艾冷咧开嘴笑了,淡然的瞥了白苍苍的老人一眼,说道,“这还是问我们的崔少爷吧。”
“白衫——”崔奕然沉着的喊了一声,看着自己的孙子问道,“有蓄意谋杀这事吗?”
崔白衫一脸茫然的摇了摇头,阴冷的瞥了一眼艾冷后道,“这事——我还真不知道耶。”
“你听清楚了?”崔奕然抬起头来直视着艾冷道,“我孙子说不知道,那么就是没这么一回事。你们要是没其他什么事的话,还是早点散去吧。”
沈墨浓一直观望着在场的几人的表演,不禁笑着嘟囔一声:“老狐狸!”
“哈。”林然兀自笑出了声,虽然场面上的局势并不怎么明朗,但是林然还是看出了沈墨浓眼神之中的恰然,显然是胸有成竹的。
“不过说起来,那老头也够霸道的。一口咬定了崔白衫并没有做出这样的事情。”
“就算是这样狡辩又如何?”沈墨浓斜睨着林然道,“虽然老沈比较鲁莽,但是没有把握的仗他是不会打的——等着吧,很快就有好戏上场了。”
林然微点了下头,心中也有些期待接下来会生什么。他朝前观望,眼角余光之中出现了慕晚晴那张仿似是松了口气的面容,林然看着她,心中隐隐有些心疼起来。
你憔悴了。
林然眼中不易察觉的浮现出一抹久违的温柔。
“没有的事?”艾冷扯的一声笑,将目光转移到在一旁沉默不语的以西身上。
以西醒目的站了出来,故作无奈的叹了口气,他一脸的遗憾,好像是对谁感到特别的失望一样。
“其实,我们也不愿相信这事是真的,但是在足够的证据面前,我们不得不相信。”
他这么说着,从军服里面抽出一份厚厚的资料,他哗的一下撒了出去,在场的所有人都好奇的将以西撒出去的东西拣了起来。
随着众人的仔细查看,一声声惊讶的低呼在安静得针落可听的殿堂之中响了起来。
“这是——”
“这不可能吧?”
随着接连不断的惊呼,林然也好奇地让前面的看官拣起一张递给自己,在仔细的查看之后,林然不免有些佩服起沈傲来。
这上面所写的是一个女人的口供,还附带有照片一张。那次刺杀,林然虽然只是远远的看了女人一眼,但他还是牢牢的将那女人的模样记了起来。而这份口供之中的照片,就是那次刺杀出现的女人。
“你爸的手段真高,没想到在短短的几天之内就拦截了这个女人,还逼供出了刺杀的过程——不过,这也不够吧。”林然在佩服之余还是有些担心,这样的一份口供,并不能说明什么。
对方若是抵死不承认,也没有办法不是吗?而且,这样的一个事情,口供,也可以说的伪造的吧?说不定还会让对方反咬一口说沈傲是在污蔑呢!
崔白衫一见到这样的口供,登时就哈哈大笑起来,他嘲讽地对以西一众说道。“这样一份口供能说明什么?若是凭借这样一份口供就能定我的罪名,那我是不是也可以说这是你们伪造出来想污蔑我的呢?”
“你觉得我有这个必要吗?”以西不屑的撇撇嘴,心中却是对崔白衫这样无赖的表现感到无奈。
“这样的一份口供,确实是说明不了什么啊。”相对于崔白衫的张狂,崔奕然还是沉着的多,话语之中没有什么情绪感染,宛然一副就事论事的样。
“以西是吧?你能拿出更加确凿的证据来吗?若是不能,我只能表示遗憾,单单是这样的一份文字,我是不能苟同的。”
“崔老。”以西无奈的说道,“反正证据我是丢出来了,若是你们想抵赖我也没有办法不是?”
“抵赖?呵,我们崔家的人向来都是敢作敢为的。但是你们这样的口供并不能说明什么不是吗——莫非你觉得我们崔家无能人了,就可以肆意揉虐?”
“崔老你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但是,对于我们家小姐遭受暗杀的事情,我们必须慎重!”以西一脸正色的道。
“墨浓那丫头——”崔奕然环顾着四周,一下就现了沈墨浓的身影,他扯着嗓子喊道,“墨浓,来,爷爷看看。这是伤到哪了?”
沈墨浓一听崔奕然在喊自己,就知道自己不能继续坐在这里观看了,她不紧不慢的站了起来,周遭所有人的目光都焦集在沈墨浓的身上。
一旁的慕晚晴也不禁看了过去,这一看之下,脑袋嗡的一下变的空白。愣愣的她,无神的双眸之中隐现出一抹光亮,随之而来的就是眼眶之中的炙热感。直到感到眼中的朦胧,她轻轻的眨巴下眼睛,那即将掉下来的眼泪就渗了回去。
“最终,你还是来了是吗?”慕晚晴心中是又苦又涩,那是一种五味杂全的感受。
随着沈墨浓的站起,林然却是苦笑了起来。当所有人的目光都凝聚过来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暴露了,暴露在慕晚晴的眼底。
他在很久之前就想过再一次见面的时候会是什么样子,或许是伤感的,或许是追忆的,也可能是其他的什么。不过他绝对没想过会是在这样的一个场面。
其实,林然有些怕。怕面对这样的场面,他之前想,见面之后或许会是很痛苦的,可是在真正的见到慕晚晴之后,林然心中却是一片平静。
那些糟糠的哀愁,似苦似甜的追忆。在这一刻什么都没想起来。
林然觉得,自己好像真的是放开了吧。突然之间,他无声的笑了起来,冲正愣愣的看着她的慕晚晴挥了挥手,算是打了个招呼。
慕晚晴的眼中全都是林然的身影,这个让她朝思暮想的男人,最终还是出现了。心中的那些哀伤,在见到林然之后,终于宣泄了出来。
呼的一下,慕晚晴泪流满面。然后她又冲林然展露出一个最迷人的微笑。
当然,在场的所有人并没有察觉到他们这样几乎可以说是略乎不记的存在。沈墨浓在所有人的凝视下,怡然的跨过林然,迈着小碎步走了出来。一直走到崔奕然的身旁,沈墨浓才停下了脚步,客气的问候道:“崔爷爷,近来身体可好?”
“好,当然好。”崔奕然笑着点了点头,然后才微皱起眉略显担忧地道,“可怜的孩子,刚回京都没多久就受伤了,来让爷爷我看看,究竟是伤到哪了。”
沈墨浓难堪的看了下崔奕然,心中有所怨气,可又不好当场作。女人的秘密之地,是想看就能随便看的吗?
“崔爷爷——”沈墨浓难以启齿,对这可恶的老头可是恨透了,她可不相信对方会不知道她伤在什么地方!a全文字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