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等我下次放假吧,”冬小夜这块料像条驴,那一身毛只能顺着捋,不然犟起来现在跟我玩两手,保不齐就会被她发现我手上的伤,到时候又是麻烦,“你怎么会出现在这?”
刚才打架的时候即便有人报警,也不可能直接捅到刑警队去,更不可能这么快就有警察出现,果然,冬小夜惊喜一掩之后,笑道:“刚出了个案子,正要回局里,碰巧经过,看见这聚着一群人就过来看看,楚南,说话算话啊,到时候可别做缩头乌龟。”
“算话算话,”反正你丫不是我领导,哪天放假还不是我说了算?等哥们有心情再说吧,“我们还有事,先走了,你忙。”
冬小夜还舍不得放开楚缘呢,正好又看见了旁边那可爱程度不亚于楚缘的东方怜人,眼睛登时冒出两道光,“你们干嘛去?”
这母老虎貌似对小姑娘不是一般的喜欢,该不会是女同加恋童吧?我不禁打了个冷战,“刚给缘缘买了台电脑,正要拉回家呢。”
冬小夜看了看那送货小面包车,前面已经坐了司机和装机的员工,后面不大的空间里塞了电脑与一张没有组装起来的电脑桌,便道:“这哪坐的开啊,我送你们吧。”
“不用了吧…”
“凭咱俩这关系,客气啥?”
冬小夜很不客气的单臂搭在我肩膀上,我当然知道她指的是我俩‘同生共死勇斗强盗’这层关系,或者,这妞纯是为了拉近与楚缘的关系,故意显的和我交清很是深厚,可楚缘和东方怜人不知道啊,尤其我那可爱的妹妹,小脸阴的都快下雨了,估计又觉得我骗她了。
“好,我坐这车给人家领路,让缘缘坐你的车吧,”再推却倒真显得做贼心虚了,不管是对冬小夜,还是对楚缘,我想了想,又转过头去对晾在一边的东方怜人道:“你还要去我家做客吗?”
本以为经过方才发生的事情,她借着台阶退场也就罢了,哪逞想这小娘皮一脸的笑嘻嘻,竟打蛇随棍上,“好啊,谢谢南哥哥。”
谢我?谢我请她回家做客,还是谢我不跟她计较、不刨根问底?
开始只觉得这东方怜人喜欢调皮恶作剧,可现在,我却发现完全看不透这个孩子了,某种意义上,我感觉她和萧一可那丫头有些相似,或者说,是更危险……
为了掩饰右手的伤,组装电脑桌时我故意装成被铁菱角划到,总算不用在冬小夜面前藏着掖着了。我和这妞对电脑方面都不怎么在行,东方怜人帮楚缘下载一些必备软件的时候,我便以包扎伤口为名,顺便招呼她到客厅休息。
“虎姐,喝茶。”
“叫谁虎姐呢?小心我踢你,”冬小夜接过茶杯,用那双个性的眼睛翻瞥我一眼,却已不像过去那般计较了,“其实我这两天正想找你说一声呢,周天招了,偷盗惯犯,入室抢劫,拒捕袭警,呵呵,有他受的了。”
“是吗,”想起我那当贼的邻居,心里还真有些不太是滋味,“没污蔑我故意伤害吧?”
“怎么可能呢,你打断了他几根骨头呢!”冬小夜存心吓唬我,见我不为所动,自知无趣,抿了口茶笑道:“开始他的确想咬你一口来着,等我们把赃物还有老娘的验伤报告亮出来,他也就闭嘴了,对了,他销赃的买家也被我们抓了,居然扯出后面一个小偷集团来,呵呵,拜你所赐啊,林队还让我有机会替他跟你说声谢谢呢。”
“谢谢不敢当,以后别让他防贼似的防着我就成。”想起那瞎话连篇喜欢试探人的刑警队长,我是丁点好感都欠奉,“对了,我问你个事,那个‘艳照门’的事情有进展了吗?”
冬小夜正想替林志鸣不平,闻言不由一怔,“你问这个干吗?”
“嗯?没什么,好奇而已,总觉得不抓住他,你们这些多疑的警察又会冤枉我。”
其实我所以有此一问,盖因想到了那天险些将墨菲她妈伍雪晴给钓上钩的张培文
张培文那件事情发生以后,我越琢磨越觉得有些蹊跷,本来我以为丫的那么有钱,不可能做些**勒索的勾当,但细细一想,他既然那么有钱,什么样的女人玩不到,为啥用那种下三滥的手段去对付伍雪晴呢?
或许玩的就是一个过程吧,既然是追求精神上的刺激,那他干出啥事都不新鲜,前阵子还有新闻报道说,有个家财数百万的老总为了缓解工作与家庭带来的压力,居然跑去抢劫,得手之后不但给被害人留下车费,还怕她惊吓过度,给她的家人打了电话
对我这种人来说,是生活在玩我,对有钱人来说,是他们在玩生活,思维方式根本不可相提并论。
而且根据网上警方透露的犯罪嫌疑人的情况,身份极有可能是大学生,拥有吸引中年女性的资本,这些和张培文都非常的符合,毕竟,脸蛋和炫富是吸引女人的基本,也是尤为重要的手段啊。
冬小夜怎知我在想什么,眉头皱紧,目露鄙夷道:“你也太记仇了吧?”
“谁让你有前科的,哥们被你的枪口给吓出毛病来了,平白无故给那小子背黑锅太他妈窝囊,”我拽过一张椅子,坐在茶几另一边,“怎么,不方便说?”
“没有什么不方便的,”冬小夜被我损了两句,脸有点红,放下杯子,苦笑道:“没有进展,被害人咬紧钢牙不张嘴,我们想抓,可抓谁去?除了网上的几篇帖子,什么线索都没有了。”
“查不到IP吗?”
冬小夜一脸的丧气,“对方是个网络高手,听说是用了多重代理服务器什么的,我也不是很明白,反正就是追踪不到IP啦,破网络,你说这玩意儿除了方便犯罪之外还有什么用?真不知是哪个闲到蛋疼的家伙发明的。”
虎姐果然适合在丛林里生存,我抹了把汗,又问道:“如果,我是说如果,你抓到犯罪嫌疑人了,拉到被害人面前,你说被害人还会坚持否认吗?”
“嘴巴长在人家脸上,心装在她们肚子里,我哪知道?”冬小夜疑惑道:“楚南,你的问题很奇怪耶,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我心下一紧,嗅着茶香否认道:“我能知道什么?就是随口一问罢了,你们女人真是奇怪,被人玩弄了还包庇那种混蛋,不知心里是怎么想的。”即使张培文就是艳照门的罪魁祸首,被害人若无心指认他,我告诉冬小夜也是白搭。
“你别一棍子打死一群人,不是所有女人都像她们那样不自重的,”冬小夜无奈的叹了口气,“再说,人家有人家的顾虑吧,一旦开口,自己有没有脸活下去且先不说,身败名裂的可绝对不止是她一个人,家庭,儿女,丈夫,势必都会受到牵连哎,不过这种人的确不值得同情。”
我认同的点了点头,“自作自受啊,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嘛。”
又闲扯了半晌,冬小夜看看时间,起身道:“不早了,我还得回局里,楚南,别忘了咱们的约定,下次放假给我打电话啊,不打趴你,我老觉得心里堵着东西似的。”
靠,冲你丫这狠话我也不可能打电话啊,不耐烦的敷衍道:“好好,你都不怕我占你便宜,我怕什么?”
虎姐小麦色的肌肤浮出一片暗红,啐道:“想占老娘便宜,你也得有那能耐。”
“下次试试不就知道我有没有能耐了吗?”我送冬小夜到门口,摆了摆手,笑道:“不送了,慢走。”
“嗯,和缘缘说一声,拜拜。”嘴里说着‘拜拜’,但晃的却不是手掌,而是拳头,这女人该不会真是吃老虎女乃水长大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