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慨道:“你比我明白你的答案不是很好吗?那你还问我干什么?”
楚缘停止了对我肚子的蹂躏,坐直身子,说道:“我是想听听你的观点。enxuemI。netbsp;“我的观点和你一样,”我想了想,又道:“但是说到容易做到难,坦白与不得已的善意谎言之间那条界限,是很不容易掌握的。”至少,我没把握将其看的清楚
“那你跟我说你和程流苏没谈恋爱,是坦白还是善意的谎言?”
“是善诶?”楚缘漫不经心的态度和自然随意的口吻,诱我险些上当,察觉到她与我紧紧贴在一起的身体突然紧绷,我猛然醒悟,“为什么要说是善意的谎言?”
我是为了掩饰,生硬的吞回了差点说溜嘴的半截话,才有此一问,不想楚缘女敕脸骤然涨红,“因为那个你有可能会照顾我的感受嘛”楚缘的声音渐渐消失,但好歹是把话说完了。
我的心跳加,并以一种不规则的韵律跳动着,楚缘含羞带臊的娇娇女儿态,让我察觉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我不断的告诉自己:楚南,你龌龊,但缘缘很纯洁,不要用你的肮脏思想去揣测像白纸一样无暇的她
“我谈恋爱,为什么要照顾你的感受啊”很奇怪,我的声音同样细弱无力,而且带着轻微的颤抖,是紧张吗?是畏惧我不想知道我在畏惧什么,明明已经习惯了与这丫头的亲密接触,但此时,却现来自她身体的灼热感,好像要将我烫伤一般
“这么说你果然在和程流苏谈恋爱?!”楚缘如同一只被踩到尾巴的小猫,我几乎没看清楚她是怎么一翻身就骑在我身上的。
是,或者不是坦白与善意的谎言,界线在哪里?刚才的讨论,非但没有让我更明白,反而让我更迷茫,我唯有回避楚缘犀利的目光。
见我默认,小丫头两眼瞪的圆圆,面白唇青,脸色怪异的吓人,娇小的身体更是如筛糠一般簌簌而抖,她用力的咬着嘴唇,仿佛在酝酿着某种气势,然而开口之后,仅仅是无力的吐出了两个字:“楚南”
我被她的样子吓坏了,摇摇欲坠,仿佛随时会从我的身上翻落下去,我赶忙扶住她的双肩,“缘缘,你怎么了?”
楚缘如同没听见我的话,强势的目光失去了神采,自语般喃喃说道:“为什么你明明知道,你明明早就知道我为什么还要和程流苏为什么为什么那是谎言,那不是坦白?你说过你不会骗我的,你说过你和程流苏只是朋友,是哥们,是兄弟的”
“我”我曾无数次幻想过楚缘知道我与流苏恋爱后的反应,但眼前的一幕,却仍是始料不及的,我知道楚缘对流苏的排斥,觉得多多增加她们的相处,会让她对流苏的看法有所改善,并在这个过程中给予她‘不经意’的暗示,随着最近流苏频繁的出入我家,我以为,楚缘已经看出了我与流苏关系的进展,却没想到,她从不曾用眼睛去见证,而是单纯的相信着,我绝对不会骗她
我受不了楚缘那遭到了背叛一般痛苦的表情,或者,真正让我承受不住的,是我对那背叛的理解——为什么我会觉得自己背叛了楚缘?
“我累了,去睡了”
楚缘失魂落魄的下了沙,身体像被抽空一般,软绵绵的,好像浮动在空气中。
“缘缘——”
“别和我说话!”楚缘喝断了我,没有回头,又轻轻的说道:“我有点乱,睡一觉就没事了,不用你操心。”
我不是操心,是担心!我柔声说道:“哥觉得,是应该和你坦白的”
“都告诉你不要再说了!”楚缘猛的转过身来,噙着泪花的水眸中荡漾着气愤、怨恨、懊恼种种复杂的情感交织混杂在一起,说不清,道不明,我呆住了,大脑一片空白,身上的每一个细胞都如同石化了一般,不再受我的控制。
楚缘从不愿让我看到她的软弱,用小臂抹了抹眼睛,已恢复了平时的冷漠,“不要再用哄小孩子一样的方式来关心我,我讨厌你迁就我,顺从我,从很久很久以前,我就开始讨厌了我宁愿每次惹你生气的时候,你会打我骂我”
我无法对视楚缘那失去了色调的目光,“为什么我疼你宠你,不好吗?”
“不好!”楚缘厉声尖叫道:“你不明白,你永远也不明白!哪怕你明白,你也会永远都装作不明白,因为你就是那样的人!我讨厌你!级级的讨厌你!”
楚缘不等我再说话,转身冲向了房间,推开门时,她看到了穿着睡衣,表情略有一些尴尬的东方,我怔了怔,不知她是何时被吵醒,站在那里偷听的,楚缘微微一愣,却并不惊讶,闪过东方,钻进了屋里,东方冷冷的望着抬起手臂,想要挽留什么的我,没说话,重重的将房门关上,隔断了我的视线,也隔断了我追进去的想法。
我做错了吗?我确信,我没有只是,有些事情,从来没有正确的选择
不晓得我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但肯定很晚很晚,以至于向来第一个起床的我,被最赖床的冬小夜掀了被窝,“懒猪,你想睡到几点啊?”
清晨潮湿而冰凉的空气冻得我浑身一激灵,揉揉惺忪的睡眼,看到的是冬小夜得意的贱笑,这妞,终于比我早起一次了
一缕饭香飘入鼻腔,熟悉的味道使我不禁精神一振,睡意和对冬小夜粗鲁**方式的抵触顿时飞到了九霄云外,我敢保证,这是我人生中最痛快的一次起床,我像僵尸还魂一般,身体直直的就弹了起来,以至于冬小夜被吓的连退几步,险些摔个屁墩儿。
“哥,快去洗把脸,吃饭吧,你快迟到了。”
“哦哦。”我茫糟糟的应了一声,心中暗忖,没错啊,那个笑嘻嘻的丫头就是楚缘,难道昨晚是我做梦?这个疑问很快就被消除了,我看到了楚缘的眼睛还有些红肿。
不是吧?依照我对楚缘的了解,今天开始应该与我进入长时间的冷战才对啊凉水的刺激并没有让我的脑子不再浑浊,我反而更迷糊了,我确定,昨晚并不是梦,楚缘不止对我大声的咆哮过,一定也曾哭的一塌糊涂,否则,东方怜人不会用那种不共戴天、誓不两立的眼色看我,仿佛昨天被我伤害的人并不是楚缘,而是她一般。
我从洗手间出来,楚缘已经背好了书包,仿佛没看到我茫然的表情,她像平时一样笑道:“哥,我上学去了,小夜姐姐,再见。”
“你不吃饭?”
楚缘瞄了我一眼,目光一对,又飞快的移开,尽管很像是随意的一瞥,但我还是感觉到了她眼中的那分不自然,她对冬小夜道:“来不及了,今天起晚了,到学校买面包吃吧。”
“不着急,待会我和你哥开车送你们。”
“不用!”楚缘语气中有一丝慌乱,边往门外走,边笑道:“现在也不算晚,平时我也是这个时间出门的。”
“是吗,”冬小夜嘴里塞着一个滚烫的包子,不清不楚的叮嘱让人感觉不到大姐姐的责任感,显然,她并不知道楚缘昨晚与我争吵过,“那你们路上要小心哦。”
“嗯。”楚缘的声音传了回来,人已经没影了。
“缘缘,等等我!”东方瞪了我一眼,嘴唇动了动,欲言又止,还是什么也不肯与我说,转身追着楚缘出了门。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跟出去,但当我反应过来的时候,我人已经站在门外了,楼下传来东方有意压低的声音,语气中有不满、不忿,也有担忧和同情,“缘缘,这样好吗?”
“嗯,这样就好”楚缘的声音很低,很低,几不可闻,却清清楚楚的传入了我的耳朵,然后,沉重的压在了我的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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