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菲是个性格古怪的女人,以前我们还没有说过话的时候,我经常以昂贵的巧克力为代价,从小秘书宋佳那里换取有关她的情报,那时小宋佳便说过一条墨菲的怪癖:她的办公室看起来比任何人的办公室都要宽敞,并非面积大,而是太空旷,在她的办公室里,连张沙都没有,理由只有一个,办公室是工作的地方,而不是聊天或者休息的地方——所以她连待客用的椅子也只准备了一把.
我觉得墨菲是故意做给那些进过她办公室的手下看的,认真严肃,一丝不苟,就是她的工作态度。
不过后来因为某人闹辞职的缘故,一丝不苟的墨菲突然耍起了小性儿,将仅有的那把待客用的椅子也请出去了,还是为了摆一个姿态——她很孤独,我走了,就没人可以陪她聊天了,还要那把椅子干嘛?
虽说出于种种原因,我未能辞职,可墨菲还是没把椅子请回来——每次这妞将我叫进办公室,都会想方设法让我坐在她的椅子上,然后以没有其他地方能坐为理由,明目张胆的坐在我大腿上吃我豆腐
对空荡荡的办公室印象太深刻了,以至于我明明看到了墨菲本尊在此,仍然觉得我走错了房间——两天没来,办公室里的格局竟生了巨大的变化!
与其说是改变,不如说是添了很多东西:以前摆放在窗子一侧的书柜被挪到了墨菲办公台的后面,现在那个位置上添了一张方茶几和一大两小三张黑色的欧式皮沙,进门右手边,是一横一纵两张小型办公台
此时此刻,墨菲、流苏、紫苑这三个女人就围着那张摆满了水果和糖果的方茶几,一边说笑一边品茶,看到这情景,别说我,就是刘姐也愣住了,从刘姐左顾右盼的反应可以断定,她也不知道这办公室是何时生了如此变化。
恐怕最令刘姐惊讶的,还是墨菲在态度上的变化吧?她摆明了很闲,却可劲的催我干甚啊?!
“小夜姐,你可算来了,”流苏直奔冬小夜,抓起她手上的手,心疼道:“听紫苑说你前天跟人打架,把手弄伤了,没事吧?哼,我就跟南南说,不该搭理柳晓笙,他不听,到底把你给害了。”
说到这里,流苏两眼一翻,对我很鄙视,哥们很无语反咬一口啊?!你们扣下了星雨的请帖不告诉我,怕我先跟你们算账,赶紧把冬小夜受伤的责任推到我身上,是不是?!
墨菲用一份文件支走了刘姐,等门关好,才与流苏同仇敌忾的质问我道:“我真不明白,柳晓笙给了你什么好处,你这么卖他面子,居然还拉上闵柔一起去,你又不是不知道闵柔现在的身份,用得着给柳晓笙做这么大一张脸吗?”
“你问问小紫,是我拉闵柔去的吗?柳公子给她送了请帖,是她自己要去的,还有,”我又对流苏道:“小夜姐的手受伤,跟柳公子没关系,你们给他扣帽子,是不是为了给自己开月兑啊?比如说,‘不去柳晓笙的宴会就好了,所以我们收下了星雨的请帖没告诉你是正确的’~”
我学足了流苏说话时的神态,听的几个丫头直抖鸡皮疙瘩,流苏脸一扬,拽道:“难道错了吗?如果你不去,小夜姐的手肯定不会受伤吧?”
这倒是,但如果不去,柳晓笙又怎么会帮我们拖住张家人啊?这不是一码事,可我不能跟她们解释,张明杰是个藏得很深的人,精明似鬼,对我的试探是少不了的,万一从流苏、墨菲她们这里看出破绽,察觉到我与柳晓笙暗地里有勾结,我们便会失去对张家一击致命的机会。
一个亿,以副董张力的能力,即便得不到柳家的帮助,从其他地方搞到这笔钱,也不是一件特别困难的事情,只不过,用其他途径借来的钱去填补他在地下钱庄欠下的巨额债务,代价会相当大罢了,而他这种图便宜的心理,恰恰是我与柳晓笙可以利用的地方。
张明杰目前为止仍然认为,我对柳晓笙的让步,是因为他对我推心置月复,他正自满于将我与柳晓笙**在股掌之中,我可不希望他的美梦醒的太早,因此,流苏与墨菲她们的不理解,以及对柳晓笙一成不变的敌意,反而不会惹起张明杰的疑心,包括我,也会继续表现出对柳晓笙的厌恶,以及对他作出让步的不情愿——我们的妥协,仅仅是给张少爷面子,谁让人家张少爷力荐我为十三城计划小组的负责人呢?
典型的过河拆桥我好像挺无耻的
我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墨菲,叹道:“下辈子我也做女人好了”
墨菲一愣,“为什么?”
“做男人太苦”
“呸,”流苏在我腋下掐了一把,“别假深沉转移话题,小夜姐受伤是你害的吧?”
无法辩解,我苦哈哈道:“你说是就是呗。”
流苏气道:“你这是什么态度啊?”
我太了解流苏了,她这一脸的怒相是装出来的,可冬小夜却没看出来,以为她真要和我急呢,忙劝道:“苏苏,你别埋怨他了,确实不关他的事,也不关柳晓笙的事,是我太冲动了。”
尽管冬小夜表现的与以往一般无二,但我还是注意到,她不怎么敢正视流苏的眼睛,这妞,果然和我一样,心里有鬼啊
“真的?”流苏眼中闪过一丝狡狯,不过有意识的在回避她目光的冬小夜并未注意到。
“真的。”
流苏拉冬小夜坐下,“为什么呀?小夜姐,你干嘛要打那个男的?”
墨菲相对沉着,端起茶慢慢缀饮,貌似不感兴趣,但耳朵却竖的尖尖的,而紫苑就没有那么多掩饰了,好奇全写在了脸上。
闵柔说那天晚上她们只看到沙之舟主动与冬小夜打招呼,还没听到他们都说了什么,冬小夜就已经动手了,所以对打人的原因并不清楚,几个丫头绕了这么大一个弯子,就是想问这个啊倒也难怪,那晚打人之后,冬小夜的反应怪怪的,几个丫头不敢直接问,也在情理之中。
冬小夜面有难色,她最怕的就是别人问她干嘛打人,这涉及到了她已经去世的前辈的**,她不能说啊。
撒谎很容易,但对朋友撒谎很难,冬小夜求助的望向我,我只能代劳,“小夜姐几年前抓过那孙子,贩毒**,整个一社会败类,仗着家里有俩臭钱,没关进去,还靠关系施压,报复小夜姐,把她给调到北天来了,没想到前天晚上在柳公子的宴会上遇见了,那厮居然厚颜无耻的挑衅小夜姐,换你们,你们打不打他?”
流苏和墨菲一脸的释然,可亲眼目睹了一切的紫苑却有些疑色,“原来是这样啊,那小夜姐你当时为什么不告诉我们呢?”
“我”冬小夜语塞,的确,只是这个原因的话,冬小夜并没有刻意隐瞒的必要。
“不管怎么说,打人都是不对的,更何况她是警察,你让她怎么解释?她太傲气,以为解释会被咱们当成逃避责任的借口呢,我已经教育过她了,这事就别再提了,”我敷衍了过去,紧接着转移话题,一边打量办公室,一边说道:“你们让刘姐催我,说找我有急事,就是要问小夜的手是怎么回事?还是说,让我们过来欣赏一下办公室的变化?”
流苏笑嘻嘻道:“是不是耽误你睡觉啦?看你这德行,昨晚又熬夜看球了吧?小夜姐也是,黑眼圈都出来了。”
昨晚是熬夜了,但没看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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