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蓝危见过一次,他是城主大人蓝电的心月复侍卫,叫亚夫,当初,就是他领着蓝危去见蓝电的,也就是那次,蓝危才知道自己被蓝电视为傀儡的事儿。
“蓝少爷,请借一步说话。”
蓝危冷冷道:“城主大人找我?”
这时,莫怜发现了不对,又走了回来,不远处,尹钟也露出了头。
“没事儿,你在这儿,我和他到那边说点事儿!”
蓝危朝莫怜笑了笑,然后朝亚夫道:“走,我们去那边说。”
莫怜虽然觉得气氛有些不对,但还是乖巧的点点头。
小屋不远处有一小片树林,虽说不上茂盛,但也算一所隐秘之处,蓝危率先走了进去,亚夫恭敬地跟在后面。
“城主大人呢?”
“城主大人让我传话给你!”
哦?蓝电不见我吗?蓝危心里暗想,他发现这个名叫亚夫的侍卫刚才的恭敬之色早已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倨傲。
蓝危靠在树干上,神色淡淡的,也不以为意。他知道,自己在这个侍卫眼里就是一个乞丐,一个城主大人的傀儡。
“说吧!”
“你的行为已严重惹火了城主大人!你不想活了是不是?”
亚夫阴沉着一张脸,两眼一睁,一股浅蓝色的灵气喷薄而出,将蓝危笼在其中。
“看来你已修炼到了高级,怪不得城主大人很器重你!”蓝危没有动,神色依旧淡淡。
“你知道就好,我亚夫收拾你就如同捏死一只臭虫!”
亚夫朝蓝危逼过来,一脸蔑视。
蓝危笑了起来,道:“你以为自己很厉害?不就是蓝电的一条狗吗?在我面前吠个什么劲啊!”
他也不甘示弱,带着不屑的笑容朝对方靠过去。两人已经靠得很近了,相互瞪着对方,四眼间的距离不足三十厘米。
蓝危笑得有点邪,伸手戳了戳亚夫的脑袋,哼道:“你是高级又怎样,敢动我一根汗毛?”
亚夫一愣,他没想到这个乞丐如此嚣张,没错,城主大人只吩咐他向蓝危发出严重警告,并没有伤害蓝危的打算。
“收起你的色域吧,不要再对我瞪眼了!我是谁?我是公爵府少爷,未来的公爵大人!岂是你这条走狗可以藐视的!信不信我将蓝电的阴谋告诉公爵大人?”
蓝危冷哼着。
亚夫一震,下意识地收回了色域。
蓝危笑了,又伸出手来,拍向他的脑袋。
亚夫还因为蓝危的威胁而处于震惊之中,根本没有注意,就在他收回色域的瞬间,蓝危拍向他脑袋的手微微一晃,一根又细又长的针悄无声息地贯入了他耳后!
亚夫浑身一震,两只眼珠死死地盯着蓝危,几乎要突出眼眶。他想出声,声音却卡在喉咙出不来,咯咯作响。他想反击,灵气还没冲出眼睛就突然如潮水般退去,消失得无影无踪。
外面阳光明媚,但亚夫的世界已渐渐沉入黑暗,无边无际的黑暗裹向他,近在咫尺的蓝危也渐渐模糊。
不可能!这是亚夫脑海里的最后一个念头,带着强烈的不甘迷失在无边的黑暗里……
砰——
亚夫的身体如朽木般倒下,倒在被他称为臭虫的蓝危面前。
杀人的技巧并没有生疏多少,蓝危很满意。他弯腰,从亚夫耳后抽出那根针,随手一丢,远远的不知所踪。他拍拍手,喃喃道:“蓝电,你永远也别想奴役我!”
…………
仿佛听到了蓝危的呢喃,蓝电端着茶杯的手颤了颤,茶水溢出杯沿,流到手指上。
他浑然不觉,目光越过窗户,射向楼下宽阔的广场。广场中心那片树林里走出一个青年,牵起等候一旁的女孩,在他的视线里越走越远,渐渐模糊。
近处,一个小男孩扯着一根长线,正在放风筝,那风筝迎风飘舞,非常漂亮。突然,线断了,小男孩茫然了一会儿,哇哇大哭。
那风筝没有了牵绊,迎风越飞越高,越飞越远。
蓝电静静地看着,心情坏到了极点,他知道,自己手中的那根线也断了。
…………
“蓝危,瞧,多美啊!”
还没走到湖边,莫怜就被那微波荡漾的湖水给吸引住了,扯住他的手,飞奔起来。
蓝湖始终是那么蓝,如同迷人的宝石,在阳光下晶莹闪亮。
湖边,几个孩子在沙滩上嬉戏,堆沙堡的堆沙堡,吃东西的吃东西。
莫怜停下脚步,看着眼前的这些孩子,突然想起那天坐在湖边挨饿时的情景,和现在多么相似。
看到她茫然的神色,蓝危诧异道:“怎么了?”
莫怜抬起头,朝他嫣然一笑,道:“没什么,走吧!”
两人在沙滩上漫步,朝断崖走去。
断崖下,岩石上,两人相依而坐,静静地不发一言。风吹起莫怜的长发,撩起她的衣襟,在脚下波涛的衬托下,两人仿佛乘着石船,迎风破浪。
莫怜将头轻靠在蓝危肩上,看着眼前熟悉的一幕,似乎又回到了那惊心动魄的一刻。她缓缓闭上双眸,享受着此刻的温馨。
“哎,莫怜,你看,那是什么?”
莫怜睁开眼,湖面上漂浮着一个黑乎乎的东西,随着波浪若隐若现。
“啊,黑瓶?”
莫怜大惊,霍地站了起来,脚下一滑,差点落入湖水里。
蓝危将她揽入怀里,笑道:“一个黑瓶子怕什么,咱把它埋进地里去,让那魔鬼永世不得超生!”
他心想,那黑神早已魂飞魄散,自然是不得超生了。
那黑乎乎的东西越漂越近,原来是一段木头。莫怜心有余悸地拍拍胸脯,道:“吓死我了!”
“有什么好吓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有我蓝危在,怕他个鸟!”
蓝危此话是有感而发,对付蓝电就得像对付魔鬼一样,不犹豫,不留情,狠狠打,往死时整!打得他痛,打得他怕,打得他皮开肉绽也不敢叫!
儿子瞎了,心月复翘了,那老混蛋此时的心情想必精彩极了,可他敢怎么样?揭露我的身份?他不敢!暗中杀我?他还舍不得!
“我们回去吧。”
莫怜站了起来,好好的心情被一段木头给破坏殆尽,她有点怕留在这里了。
阳光隐入了云层里,天阴沉了下来,风大了些,湖面上,鸟儿低飞。
“可能要下雨了。”蓝危道。
“啊?那还不快走!”
莫怜真怕再看到那个黑瓶子,赶紧扯着蓝危就走……
平静日子又过了几天,这一天,蓝危和莫怜修炼刚回来,侍女紫衣就告诉他,公爵大人让他过去。
“你打死了城主府的一名侍卫?”
公爵大人问出此话时,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蓝危瞧不出他是不是要发怒,略一沉吟,恭恭敬敬道:“是的,爷爷。”
做了就是做了,没什么好隐瞒的。
“对方是一位高级!”
声音依旧不咸不淡。
“是的,爷爷。”
“你居然杀了一位高级?”
这一回,蓝危似乎听出了,爷爷的语气中似乎多了一些惊奇。
“是的,爷爷。”
“你小子怎么都是一样的回答?”公爵大人脸上有了怒容。
奇怪的是,蓝危看到了爷爷的怒容,却没感到怒意,心中一宽,回道:“爷爷,你的问题也都一样啊!”
蓝家辉一怔,想想也是,心中想笑又忍住了,看着眼前这个几乎和孙儿一模一样的年轻人,他的心底涌起了惆怅……或许,真的可以把他当成孙子。
“看来你用针的技术又有进步了。”
蓝危点头:“我天天练着呢!”
蓝家辉淡淡道:“你天天练的不止这个吧。”
蓝危一愣,什么意思?目光里充满了疑惑。
公爵大人顿了顿,道:“你成为色镜师的事儿想瞒我到几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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