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过三天,就是南疆十门之一的四空派掌门三十六寿辰的日子,届时,我将带着门下所有亲传弟子,前去祝寿。(神座)眼下南疆局势混乱,各涧各潭要开启最强防御,多布岗哨,确保宗门安全!”
申屠权宣布的大事,竟然是要去给一个掌门祝寿。
四空派,风无痕了解并不多。南疆十门之一,宗门在南疆的神秘之地,门下弟子也很低调,来去无影踪。然而,就是这样一个神秘门派,却在南疆十门中享有极高的地位,仅次于承阳宗。
另外,风无痕除了知道四空派的掌门是一个女子,其他一无所知。但从申屠权的口吻中,他隐隐觉得,这次去给四空派掌门祝寿,恐怕不会如此简单。
转过头,申屠权对风无痕笑道:“你是刚晋级的亲传弟子,三天之后的四空派之行,你自然也在其列,回去好好准备,要以最佳精神面貌出行,不可邋遢。”
“好。”
给人祝寿,风无痕没什么兴趣,但是一想,亲传弟子当中,华镇山华叔也在其列,要一同去祝寿,如果有什么意外,自己也好照应。再者,为了能进入九幽潭圣泉洞修炼,还得对申屠权这个宗主假意顺从,态度不能过于强硬,于是便答应。
武修世界的关系盘根错节,一步棋走错,满盘皆输。
虽然申屠权是不共戴天的大仇人,但据说也暗中加入了圣门,圣门的力量十分恐怖,在没有弄清楚他的大背景之前,风无痕如果贸然出手,有些莽撞冒险。()
“你们下去准备吧,三天之后,等我消息。”
申屠权宣布完这个指令,飞天离开,也不知道去了何处。
申屠权离开,风无痕走下山巅,华镇山,风瑶霜,晏依柔,阿芙等青竹涧的亲朋好友,师兄师弟,师姐师妹,齐齐围了上来,一片欢腾,祝贺风无痕晋级九幽潭潭主,成为亲传弟子。
甚至是一些素不相识的弟子,也过来道喜。
风无痕的身份,一下子高大起来,光芒四射。
“无痕,这一场危机,算是彻底过去,你现在的身份地位,在紫煞宗,再也没有人敢欺负你。不过,申屠权到底和你私聊了什么?为什么态度突然来了一个大转变?”
下山路上,华镇山脸上有轻松,也有迷茫。
风无痕一笑,也不做隐瞒,把整个过程讲述了一遍,如何痛骂申屠权,如何获得圣泉洞修炼资格,众人释然。
“哼!申屠权,看重的是你身上的奇遇,是背后的圣门弟子,虽然给你一个亲传弟子的身份,但其实也是想控制你,挖掘你的秘密,小痕,你万不可被表象迷惑,得多加留心。不要忘了,我们风家的过去……”
往日仇恨再现,风瑶霜冷冷说道。
风无痕眼中也是闪过一丝冷芒,点头道:“姐放心,小痕当然不会忘记。只是现在还不是报仇的最佳时机,申屠权背后也有圣门背景,触动了圣门,一个迁怒下来,恐怕会有一些无辜的人遭殃。对于他,只能虚以委蛇,暗中下手。”
华镇山也正色道:“小痕说的对,报仇的事情,必须从长计议。隐忍了十几年,复仇刚有希望,万不能在这个时候冒进,功亏一篑。对了,小痕,接下来你有什么安排?”
风无痕笑道:“先去四空派一趟,回来之后,进入圣泉洞闭关,晋级实力。”
“嗯,姐,眼下,还要先治疗你的手臂!”看着风瑶霜空荡荡的衣袖,风无痕突然又想到了一个人,一拍脑袋道,“对了!上贤峰的武贤者,罗孚书生,不知道怎么样了!”
罗孚书生,牧野晓黎,身中熔岩魔气,据说只能支撑一个月时间,而现在已经过去了四十多天。风无痕可是答应她,将吞灵神通修炼到大圆满,替她治疗。
风无痕想到这里,心中大急。
“这段时间都在为你的事情操心,不清楚……”
华镇山,风瑶霜等人都是摇了摇头。
“不好,华叔,姐,依柔阿芙,你们先回去,我得先去上上贤峰一趟!”
话未说完,风无痕已经加持神通,火速离去……
上贤峰,依旧十分宁静,那熔炉的烟囱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歇息,再也没有云烟腾起。到处是枯藤野树,些许残雪,一片萧条。
上贤峰塔顶,一个女子静静站立,再往前一步,就会坠下高塔,生死一线。
女子容貌清纯,正是武贤者,罗孚书生,牧野晓黎。此时,那双本来清澈的大眼早已无神,一些熔岩邪火在其中跳跃,让她的神情有些恍惚。
“终于还是等不到了……天下男子众多,可会有谁真正是我的依靠?武修世界,残酷无情,也只有我这样的傻子,才会有这种幻想。也好,如果我不死,或许真的会喜欢上他,但那样,只会害了他……他是个好人……风执事,愿你安好,愿你姐姐安好……”
牧野晓黎口中呐呐自语,也不知道想要表达一些什么。
感受到体内的熔岩魔气一阵阵翻腾,也不知道疯魔之后,会是怎样的场景,她终于还是往前一步,身体坠落而下……
最后一刻,她的脑子里,满是风无痕的身影。
有他的笑容,有他的举止,有他的一切影像。
“嗯?!不好,武贤者竟然要轻生!”
风无痕急速赶往上贤峰,刚到这里,就看到上贤峰的高塔上,纵身跃下一人,那个人,不是牧野晓黎又是谁呢?
飕!
真气加持,身体急速闪现,风无痕就像是一支离弦的箭飞了出去,将牧野晓黎的身躯接在手中。由于情势危急,而自己竟然是收不住强大的惯性,一头撞在了石塔上,满脸开花,热乎乎的血直接流了下来。
好在他现在也是八重天千夫人王,这点伤倒也不算什么。
“你这是何苦?”
怀里的牧野晓黎,枯瘦如柴,身轻如燕。这具身体,风无痕在一月前曾经抱过,完全是两个重量,两个感受,心中涌起一股悲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