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王,本宫是你母后! 第三十九章 菖蒲花(相信者的幸福)精华,必看!

作者 : 皇灵儿

『千番喜悲,万番醒醉,浮生几回,何为是非,何为错对?』

——题记,龙玄题。

“你疯了吗?要是龙玄折回来了,现在的我可不是他的对手,更何况,这家伙还是龙玄的人,他醒来后会不会杀你还不知道!”浑身大大小小斩伤的阿奴甩下摇摇欲坠的半边面具,一张不协调的惊世骇俗的脸完全露出来了,既俊美又狰狞!

“不!!!”花妃萱猛然抬起了头,蓄满泪水的星眸笔直地看向脸孔狰狞诡异的阿奴,声音虽小却充满了坚定不移地信念:“莲不会杀我的,也不可能会伤害我的!这世上谁都可能会背叛我,但是唯独莲不会!我相信他!!!”

他们拥有相同的过去,经历过相同的痛苦,彼此相依相偎在花家的地狱中……活下去。她相信莲,尽管他们现在之间的立场不同,尽管他们之间相隔了太长的时间,尽管现在的莲已经不是以前的莲,她还是会相信他!

如果连莲也不能相信,这世上她还能相信谁呢?

闻言,阿奴摇着头难以认可地讽刺一笑,冷峻的声音冷静道:“可笑,真可笑!皇后娘娘,是你太天真,还是太过相信人性呢?即使这家伙不会杀你,但是他依然是帮助龙玄的人!”

相信?哼,在这皇宫中最不需要的就是相信,更何况……这家伙和龙玄是同一类人,一味只想着毁灭的疯子!

这皇宫中扭曲腐烂的人太多了,他……也是里面的其中一个。

昔日盛世繁华的『祁玄国』,或者真的如冰家二子所说的那样,渐渐走向毁坏的灭亡之路——

“我不是天真,也不是相信人性,人性的丑陋我比谁都清楚,只是你不会懂的,不会懂我和莲之间所存在的感情。莲是我们七个人曾经活下去的唯一信念,如果连这个信念也丢弃了,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还真的算活着……”花妃萱玉白的指尖轻轻摩挲着龙莲清俊沾血的脸庞,充满了依依不舍的眷顾。无声的泪珠一滴滴掉落在他苍白的脸上,渐渐融入他的血中,难分难解!

莲,我们该要怎么办,该要怎么办才能回到从前相依相偎的时光?

看着花妃萱一滴滴掉落下的眼泪,阿奴不自在地别开了半边骇人半边俊美的脸,冷峻的语气有点僵硬道:“龙莲就是另一个存活下来的驱逐者吗?你不觉得……这事情很奇怪吗?”

两名驱逐者,一名被太后救了,一名则成为了玄皇的帮手,巧合还是……不管怎么样,他们都是可悲的。

阿奴话里的意思,花妃萱不是没有想到,不是不知道其中的可疑之处,相反在她发现龙莲就是莲的那一刻,她就想到这个可能性了,心也瞬间塌下来了,连绝望的情绪也感觉不到了……

她不说只是不想去想他们的人生究竟有多悲哀!

看着龙莲苍白的俊脸,两眼皮下渐渐干固的血迹,花妃萱的心更痛更难受了,她俯下头沾泪的脸颊靠在龙莲冰凉的脸庞,泪光滚动的星眸缓缓闭上,两滴晶莹的泪珠顺着脸廓滑落下来,她的黑发与他的血红的头发纠缠在一起,哭着却又笑地质问道:“算什么,我们究竟算什么呢?!”

牺牲品,利用的棋子,还是早就被安排好命运的傀儡?!

活了这么久才发现原来一切都只是被安排好的戏,多可笑,多可悲!

为什么……会这么肮脏的!!!

“如果你现在一心想要求死,我不阻你。反正照你这样子走下去,迟早也会完蛋!”看着已经渐渐失去生气心灰意冷的花妃萱,阿奴微微蹙起了眉头,心里有些发堵,说不上是什么感觉,过于激动的话就这样月兑口而出来了,连他也吓了一跳!

不过,这也是实话不是吗?一个人连活下去的念头都没有了,死亡是迟早的。

“完蛋了?”花妃萱冷冷地嗤笑一声,再次睁开眼睛时,蓄满泪水的星眸冰冷异常,她冷冷地看着面前的阿奴,讽刺道:“我已经完蛋了。”

“带我走,阿奴。”花妃萱低头看着怀中昏睡的龙莲,清声道。玉白的指尖顿在他的眼皮上,仿佛在留恋着什么,又仿佛在割舍着什么……

“……好。”阿奴轻而快的一声,似是犹豫,又似是叹息。

………………

森严恢宏的皇宫笼罩在灰蒙蒙的阴暗天色中,乌云密布的天空洒落下倾盆大雨,夹带着阴冷的寒风溅起无数朵水花,仿佛在哀悼着什么——

一身黑色劲装的阿奴身上的鸢纹精甲破裂不堪的,他横抱着轻如羽毛般的花妃萱淋着倾盆的大雨飞快地在屋檐上跳跃着,在灰蒙蒙阴暗的天色中犹如一尾矫捷的黑龙,既敏捷又凌厉!

很快,阿奴抱着花妃萱在皇宫中一处凉亭中落脚避雨了,两人此时已经浑身湿透了,滴水的衣裳紧紧粘贴在身上很是不舒服,身上剑伤不少

的阿奴难受地晃了晃湿透的脸,发梢的水滴落到他既俊美又狰狞的脸上,雨水渐渐朦胧柔和了他半边毁烂的脸,显得不再那么狰狞骇人了!

“你就在这里等龙御琰吧,他很快就会找到你的了。”淡淡地一句话,阿奴感到身上伤口因酸性的雨水而渐渐发炎发疼,觉得更加不舒服了,正准备要闪人时,手臂却被花妃萱拉住了——

“阿奴,我们合作吧。”清清淡淡的声音在磅礴大雨中逸叹而出,花妃萱抬起布满水珠的丑陋小脸,静静地看着面前脸容恐怖的阿奴,冷静异常道:“帮我,我需要你。”

仿佛是听到什么不可思议的话似的,阿奴先是愣了一愣,随即摇头叹气地发笑起来了,一半俊美,一边毁烂的脸应笑容的扯动而变得更俊更骇人了,他不可思议地笑道:“凭现在的你,也配?我说过的,只有实力强的人才能够得到我的服从效忠,现在的你,没有这个资格!”

说完,阿奴用力地甩开花妃萱捉住他的小手,没兴趣再和她交谈下去了,转身就要离去了——

“瀛之天,要是被龙御琰或者是龙玄知道这个人还活着,你说他们俩的反应会怎么样呢?一定会第一时间想要毁了你吧。”花妃萱漂亮的星眸镀上了一层寒冰,毫无一丝温度地看着阿奴的黑色矫捷的背影,直接翻牌道。

瀛之天,瀛洲的天。龙御琰费了这么多功夫就是想要毁了这片天,现在一定也很想吧!

相比,龙玄可能会想将瀛之天收为己用吧,不过像瀛之天这么傲气的人,怎么会肯服从他呢?得不到,就毁灭,龙玄显然不会是大度的人!

花妃萱的话让阿奴顿住了脚步,他转过滴水精壮的身躯来,一脸似笑非笑地看着花妃萱,戏谑的声音冷森森问道:“我能问,你现在是在威胁我吗?”

哈?!他虽然已经不是以前的瀛之天了,但是并不代表他连唯一的尊严都会舍弃掉,他宁愿自残也不要毫无尊严地活着!

“不,我没有要威胁你,我是想同归于尽。”花妃萱看着阿奴渐渐黑沉下来的诡异脸庞,脸上一派淡然不惊,恬静的声音不轻不重地述说着一个事实,仿佛只是一个无关重要的事实而已。“你说过的,我迟早会完蛋的,你不和我合作,我们就一起完蛋吧!”

虽然,她不想用这种方法来阿奴对自己妥切,但是……她不想再等了。过程上使了什么肮脏不耻的手段也无所谓了,重要的是最后的结果。

这是……她唯一学会的聪明。

闻言,阿奴看着面前一脸淡然无所谓的花妃萱,不自觉地摇了摇头,自嘲地笑了笑,“看来我是好心做坏事了,不过,凭什么要我相信你?”

唉,果然心软是不可取的,早知道他就不答应花蜜儿来找花妃萱了,现在倒是招揽了个麻烦上身了!

“菖蒲花的花语是相信者的幸福,如果你愿意相信,那么你就会得到幸福。”花妃萱丑陋的脸上露出与之不符的恬静笑容,在倾盆雨水的水汽朦胧下反而变得有些神秘起来,犹如隔着一层薄薄的水色纱帘,引人遐想。

阿奴清澈琉璃的双眸暗了暗,双耳外声势浩荡的雨声仿佛一下子被隔断在外似的,听不到也看不见了,唯独只剩下亭中的他们两人,声音不再冷峻地平缓道:“那只是软弱的人对自己的自欺欺人而已。”

他并不相信什么相信者的幸福,但是眼前的女人或者可以合作一下,也不一定。

说不上为什么,只是花妃萱身上有一种他想要探索下去的感觉,至少不可否认的她引起了他的兴趣了,从一开始……

“自欺欺人吗?”仿佛回想起什么似的,花妃萱脸上的笑容僵了僵,苦涩道:“或者是吧,但是我还是愿意相信你。”

曾经她很相信这句话,不过现在看来是她错了。

“随便你。”阿奴别开了脸没有再看花妃萱,清澈琉璃的双眸望着亭外越下越大的大雨,伤痕累累的心竟然在这一刻得到了片刻的平静,他倔傲的声音不羁道:“你相信我是你的事,但别指望我会相信你。”

阿奴的声音话音一落,黑色精壮的身影便瞬间不见了,外面庞大的雨声仿佛一下子变得清晰起来了,就像方才站在亭中的人只是花妃萱的幻觉似的,不可思议。

阿奴的话虽然依然故我的傲气,但是花妃萱明白他已经给了答复自己了,阿奴愿意和她合作,但是并不会相信她。

花妃萱半垂下疲倦的眼帘,走到亭中长长的石椅上,娇小的身体疲惫无力地躺卧上去,湿漉漉的衣裳愈发贴紧在身上了,描绘出花妃萱曼妙的身段,滴水的发丝沾在脸上,愈发显得她苍白娇小,她缓缓地闭起双眸,柔软的小嘴一张一合地均匀呼吸着,仿佛陷入了沉睡——

莲,为什么你会在龙玄身边的?果然,不会是巧合吧……

菖蒲花,相信者的幸福,究竟是谁先放弃了这份相信的幸福呢?

龙玄……

………………

历代君王居住的『苍圣宫』中,一排又一排烛火明亮的琉璃灯一一都被点亮了,过分光亮的烛火显得刺眼不已,新来的宫人会显得不习惯地眯起眼睛,甚至会被光火灼痛双眼流下酸酸的眼泪水,而习惯了的老宫人们则是安安静静地站在一角,不出声不大声喘气,佛如空气般的存在。

灯火不分黑夜白昼终日通明已经成了『苍圣宫』的习惯了,龙玄好像特别讨厌黑暗似的,在殿里增添了一排又一排的琉璃灯盏,恨不得连将整座宫殿都放置满似的,而且还必须要时时刻刻都亮着烛火,不管是晚上就寝的时候,还是早上阳光充分的时候,龙玄都不准『苍圣宫』中任何一盏琉璃灯熄灭,诡异的行为举动让宫人们误认为是因为龙玄痴傻如孩童的关系,小孩子嘛,总是会怕黑的!

『苍圣宫』的内殿中依然是一片烛火耀目刺眼,宽大的龙床上足以并列睡上五名大汉,大得不可思议!而身段高挑却纤细的龙玄却仅仅占了龙床上最里面的地方一小个位置,穿着金黄色丝质里衣裤的他犹如刺猬般蜷缩成一团,皓白的玉手揪着被角睡在龙床上的一角落,两条好看的秀眉紧紧地纠结在一起,如玉般秀美的脸布满了薄薄的冷汗,嫣红的小嘴低低地呢喃着什么,仿佛睡得极其不安似的——

“你在做什么?你怎么在割自己的肉?”一身红妆嫁衣的女孩儿甩下头上的喜帕,露出一张精美得让世人惊艳的倾世容貌,她轻跑到一名同样穿着大红色皇袍新郎官服的少年身旁,蹲来伸出雪白的小手握住了男孩白皙的手,阻止他血腥的自残!

少年长得很漂亮,秀美的脸精致的五官如陶瓷般白皙的肌肤,在大红色的皇袍衬托下隐隐透出风情万种的狐媚,纤细的身体性感的锁骨比女子更像女子,但是那双眼睛,却冷得让人发抖!

“你走开,别多管闲事!”少年毫不掩饰自己对面前的女孩儿的厌恶,哪怕她长得很美,但是一想到这女孩是那老贱人给自己找来的‘皇后’,他就恶心得快要吐出来了!

这人叫什么名字来着?对,花妃萱!哼,还不是一贱人,表子!

“我不走,你怎么了?是不是身体哪里不舒服了?”女孩儿美得让人眩目的脸露出关心的表情,她听太后说过,这位玄皇脑子有病而且还是个痴儿,时不时会病发,现在他一定是病发,所以觉得痛苦才会拿起刀,对自己自残吧?

真可怜。

“滚!!!”少年的声音很轻柔犹如般很好听,不知道是不是被教过的原因,哪怕是怒吼也不让人觉得尖锐难听,但是精致秀美的脸在暗处却露出阴毒的表情,犹如坏了恶心的魔鬼般。

少年不理会身旁的女孩儿,白皙得连青淡血管都能看得清楚的手拿起锋利的小刀,往早已疤痕累累,溢流出鲜血的手臂刺下去,却不像往常的自残一样,感到刺入心骨的绞痛——

只见,女孩儿玉白的小手紧紧握住锋利的刀刃,娇女敕肌肤都被磨蹭出血来了,一滴滴血珠滴落到她和他大红色的喜服上,融为一体,她吃痛地皱起精美月兑俗的小脸,苦着水灵灵的星眸看着面前一动不动的少年,巴巴道:“你这样刺下去会好痛的,你没事吧?是不是很痛苦啊?我……我要不去给你叫御医吧。”

这样一刀刺下去,难道他不会觉得痛的吗?肉都会被割下来吧……

手上吃痛的女孩儿苦着绝美的小脸,蓄满疼痛泪水的星眸无意看到少年白皙的手臂上布满一道又一道琳琅满目的刀疤,看得她心惊胆颤,眼睛都瞪得圆滚滚的——

天啊,这少年不是『祁玄国』的皇吗?原来……光鲜的外表上里面隐藏的……竟然这么多骇人的疤痕,他的病真的很痛苦吗?

“不!!!别去叫御医,不准去叫御医!!!”几乎是本能反射出来的反应,少年情绪激动地尖叫着,仿佛听到什么天大可怕的事情,玉白秀美的脸因激烈的情绪而渐渐涨红,露出诱人媚色的红晕,犹如妖精般美艳动人,尽管少年是个货真价实的男人,但还是媚艳得不可思议。

“好好好,我不去叫御医,你……你先冷静一点……”女孩儿被少年突如其来的激烈情绪给吓坏了,双手也被少年手中的小刀摩擦得更深了,她吃痛地松开锋利的刀刃,雪白小小的双手被磨出两道深深的血痕,光动着都觉得痛,她看着情绪烦躁的少年,小心翼翼地劝说道:“你先放下刀来吧,很危险的说……”

这玄皇应该是被病痛折磨得经常自残吧……为什么这皇宫中没有一个人去管他的呢?即使他是痴儿,也是皇啊……真是人情冷暖啊!

以后如果宫中没有人管他,那就由她来管吧,毕竟这玄皇这么可怜。

忽然,少年阴阳怪气地低笑一声,看着女孩儿假惺惺作态的关心,秀美的脸上露出恶毒的讥笑,“你想要怎么样?哦,我明白了。”说着,少年丢下手中沾血的小刀,竟然月兑起自己身上大红色的皇袍来了,露出白皙诱人却布满了一道道深浅不一的疤痕的胸膛来了,无所谓道:“你也想要吧,那就上来吧。”

哼,一群贱人,烂棍!

“什么?”从不懂人事的女孩儿不明白少年话中的意思,但是注意力很快就被少年身上结疤骇人的疤痕给吓到了,她伸出受伤颤抖的小手轻轻抚模少年身上结疤的伤痕,有点心疼地问道:“现在还会痛吗?这也是你自己弄上去的?你为什么要这么傻啊,痛苦不会叫外面的宫人帮帮你吗?”

啊,看来这玄皇真的是痴傻,要不然哪个人会在自己身上刺上一刀又一刀啊,只因为了缓冲病情的痛苦吗?

这人,一定很痛苦吧。

少年见女孩儿没有像以往那些贱人一样扑上来将他压在身下恣意玩弄,不禁奇怪了,但依然厌恶不减,深邃的双眸闪烁着阴毒的冷光,温润的声音佛如自言自语道:“痛?痛是什么?帮我?谁会帮我?谁都不会帮我……”

少年犹如病发般不断地摇头晃脑自言自语着,出来的白皙上身不停地颤抖着,仿佛在冷又仿佛在怕,看得女孩儿又惊又心怜的,她捡起地上少年月兑下来的皇袍,轻柔地盖在少年精瘦的身上,从身后轻轻地抱着少年不断颤抖的纤细身体,柔声安抚道:“好了好了,睡吧,睡着了就不会感到痛了。”

女孩儿让少年俯在她怀中,沾血的小手轻抚着少年颤抖的后背,不断地轻声安抚着处于极度不安的少年,渐渐的夜色深沉下来了,偌大奢华的新房中只剩下女孩儿稚女敕轻柔的声音,靠在她怀中的少年——睡着了,第一次真正安心的睡着。

少年已经忘了自己有多久没有真真切切地睡过一个安稳的觉,他也忘了什么是现实什么梦境,或者对他来说,不管是现实还是梦境,都是一样,恶心可怕的地狱,去到哪里都是一样,披着人皮的魔鬼!

第二天直到日上三竿的时候,少年才缓缓清醒过来了,看着大红色的新房秀美的脸木然僵硬的,仿佛失去了表情似的,看着床榻上空荡荡的位置,那声音好听的女孩儿不见了,要不是床褥上留下余温,他还以为昨晚的只是一场好梦。

‘啪’一声新房的门被推开了,床榻上的少年纤细的身体抖了一抖,下意识往身后躲,却在看到是昨夜的女孩儿时,动作硬生生地停住了。

“哦,你醒了,我还以为你要睡到晌午呢!”女孩儿手中拿着一束紫色的花儿,她月兑下绣花鞋光溜溜的一双小脚儿爬上床榻上,挪到少年的身旁将手中紫色的花儿捧到他面前,喜滋滋问道:“香吗?”

面对捧在他鼻息前的紫色花儿,淡淡的芳香萦绕在鼻息之间,很好闻却让少年秀美的脸瞬间僵硬住了,他缩了缩头小声问道:“这花……有毒吗?”

果然,果然这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她想要毒死他吗?贱人,贱人,贱人!

“有毒?”女孩儿半歪下小脑袋不明白少年为什么会觉得这花有毒,她将花儿收了回来垂下头闻了一把,不解道:“不会啊,这是菖蒲花哦,不会有毒的。”接着,女孩儿怕少年不相信似的,猛是低下头又闻了一把,煞有其事道:“你看,我不也闻了。我也没事,你也不会有事的。”

“嗯。”少年若有似无地虚应了一声,头低低的并不愿意主动说话的样子,有点自闭的感觉。

女孩儿看了看少年一眼,不自觉地抿抿嘴,轻声问道:“你还不起来吗?也该肚子饿了吧,我去叫人送早饭来。”

说着,女孩儿便想爬下床叫外面的宫人,却被床上的少年猛然捉住了小手,少年苍白的脸色看似在迟疑着什么,冰凉的唇蠕动着就是不肯说话。

“嗯……放心,没有毒的,等下我也会吃的!”女孩儿好一会儿才读懂少年眼中的迟疑,不明白少年为什么这么怕有人会对他下毒,难不成已经被人下过毒?

这也不是没可能的事情,毕竟这里是皇宫,而玄皇又是先皇唯一死剩下来的子嗣。

得到女孩儿的再三保证,少年才缓缓松开了手,仿佛是相信了女孩儿的话似的——

不一会儿,一桌热腾腾香气诱人的饭菜一一布置上来了,叫退了传菜的宫人们,女孩儿早就坐下来想要开动了,但是少年却迈着迟疑的脚步,久久不肯坐上来,女孩儿无奈了,只能站起来拉着他手走上来让他坐下,接着拿起了筷子将一道道菜都尝遍,看着面无表情的少年说道:“我都试过了,没毒哦,能吃的!”

说着,女孩儿就动筷起来了,但是少年却依然没有开动,依然是犹如木雕般一动不动地坐着,要不是他肚子打鼓的饿声,女孩儿还以为他不饿呢!

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女孩儿无奈地扒了扒玉瓷碗上的白米饭,又咬了一口香肉,接着菜、鱼、鸡、鹅、全部都只咬过一小口,盛得满满一小碟的菜,最后她将自己的白米饭和满满的一小碟菜推到少年面前,再将少年那份给自己,说道:“这里每一块肉我都咬过,这碗饭我也吃过,没毒死我呢,你放心吃吧!”

少年深邃的双眸闪烁着别样的异光,深深地看了身旁的女孩儿一眼,依然不肯出声说话,却终于肯拿起筷子吃起饭来了,少年的吃相很秀气很好看,一小口一小口地慢慢嚼着吞着,仿佛在吃着什么佳肴似的,丝毫不介意那些菜全部被女孩儿吃过。

一顿饭吃下来倒也和乐融融,虽然少年连一句话都没有说过,甚至连嚼菜的声音都没有,安静得很过分,但是女孩儿觉得也不错,至少他没有像昨夜那般抗拒她。

吃完饭理当要喝口香茶过一过饭气,但是少年却没有动摆在他面前的香茶,仿佛没人叫他喝,他就不会自己拿来喝似的,女孩儿这次学聪明了,将自己杯中的香花喝了一小口,才递到少年面前,嘻嘻笑道:“喝吧,你不渴啊?”

少年不说话却还是乖巧听话地接过女孩儿手中的茶,秀里秀气地慢吞吞喝起来了,明明只是一杯茶而已,却如饮甘露般,珍贵不已。

看着少年对待一杯茶如待至宝的样子,女孩儿忍不住‘呵呵’地轻笑起来了,如银铃般清脆的笑声很是愉悦好听,她水灵灵的星眸直看着少年,打趣道:“那以后是不是我没碰过的东西,你都不敢碰了?”

闻言,少年愣了一愣,秀美的脸煞有其事地思考起来了,最后目不转睛地看着身旁的女孩儿,迟疑地点下了头。

这人……好像不太坏,至少没有欺压他,毒他,打他,也没有不让他吃饭。

“哈哈,你就这么相信我呀?”女孩儿被少年可爱的表情逗乐了,欢快的笑声悦耳好听,让少年身上阴暗的戾气渐渐薄弱了。

“相信?”少年不太懂什么叫做相信,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相信女孩儿,只是觉得好像……没有那么痛苦了。

“对啊,相信。”女孩儿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猛然站起来走回床榻上,将床上的一束紫色花儿拿下来,递到少年面前,柔声道:“这叫菖蒲花,花语是相信者的幸福,如果你是相信我的话,就收下来吧。以后我会保护你的,不会让你再被毒到,也不会让你病发的时候一个人自残了。”

虽然太后教过她,不需要对任何人心软,也不需要对任何人怜悯,但是这玄皇只是个痴儿,没有自我保护能力,太后又对他不理不睬的,将他就这样有名无实的丢在皇宫一角,怎么说都太残忍了。

少年迟疑了,不知道是不是被女孩儿悦耳的声音迷惑到了,他不由自主地伸出渴望的手,温润的声音嘶哑道:“你要说话算话哦。”

“嗯,一言为定!”女孩儿精美的脸扬起绝美的笑容,倾国倾城美得让人眩目,少年如受迷惑般接过了那一束紫色菖蒲花,脸上渐渐有了温度了。

………………

不安地睡躺在龙床上的龙玄猛然从睡梦中惊醒过来了,整个人都弹跳起来了,玉白秀美的脸上布满了豆颗般大小的汗珠,他急急地喘息着粗气,仿佛做了一个什么可怕的噩梦似的,胸膛剧烈地上下起伏着,头痛欲裂,让他快要疯了,“啊啊啊啊啊!!!”

龙玄猛然跳下来床,将内殿中一排又一排的琉璃灯盏全数推倒在地上,微弱的火把一个链接一个的,很快蔓延出不大不小的火势,宫人们争先恐后地拿着水桶进来扑火,而一身汗湿的龙玄则呆呆地坐在冰冷的地上,秀美的俊容面无表情地看着一群人在救火,冰凉的唇勾起恶毒的狠笑——

真愚蠢!

什么菖蒲花,什么相信者的幸福,全都是一通狗屁!!!

永远都不会有幸福的,幸福已经离他太远了……太远了……

…………

作者要说的话:此章九千字哦!灵儿加大分量哦\(o)/~灵儿要月票冲创新月票榜,和鲜花冲榜哦!

PS:其实过去妃萱和龙玄的关系是非常亲密的,而且龙玄的过去很复杂难堪,至于菖蒲花的花语其实说的就是龙玄和妃萱的过去——(相信者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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