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芜的紫州边境上,一黑一白两匹骏马并列而行。
“呐,为什么我一定要陪你一起来呢?”阿奴整个人懒洋洋地卧在漆黑的马背上,半眯着眼睛昏昏欲睡似的,明媚的阳光照射在他半边鬼王兽角面具上,有点诡异但却柔和了不少,显得没有夜晚那么吓人。
“因为龙御琰带走了母后,我怕他会在紫州对母后下毒手啊!”骑在白色骏马上的是一名甜美俏丽的女孩,一身鹅黄色的丝质衣裳秀着清新的百合花纹,简单素雅却不失贵族气质,她小小的软手握握拳头不甘地向马匹身旁的男人诉说道!
自从母后被阿奴救回来之后,龙御琰就完全将母后霸占住了,甚至不准任何人接近母后的身边,连她也被护军给挡回来,阿奴又不肯帮她救母后回来,她可急坏了,害怕龙御琰会对母后不利,却没想到他竟然擅自将母后带出宫,前往紫州!
紫州有多危险啊,这可是一个连朝廷也抑制不住的暴乱之州,龙御琰挟持着母后来紫州,一定是不安好心的!
“……真不知道是不是上辈子欠了你们两母女。”半眯着眼睛的阿奴几近无声地碎碎念着,接着大手伸前一挡,遮住头上刺眼的阳光,意味深长道:“你放心,你母后没有那么容易被人下得了毒手。”
花妃萱又不是真的傻了,而且龙御琰看起来倒也没有想要加害花妃萱的意思,只不过那份畸形的占有,倒是有点变态了!
对一个养育了自己八年的母亲产生不该有的感情,这个龙御琰比龙玄还要疯狂!
“我知道。可是我总觉得龙御琰突然要来紫州,一定是隐藏着什么阴谋!”花蜜儿纤细的软手托着精致的下巴,水漾的美眸眨了眨,伸手揪着马匹身旁的阿奴,惊讶道:“他该不会是想夺了紫州吧?!”
蓝家吞凭了琰家,而云家也掌管了瀛家,有了这两个先例,龙御琰即使想要夺了紫家,也不出为奇的!
闻言,阿奴不以为然地笑了笑,俊美的半边俊容沐浴在明媚的阳光下,俊雅得有点不像真实,但另一半边狰狞面具,却又恐怖得不像是人,他抽回在花蜜儿手中的衣袖,置身事外道:“公主殿下,你很聪明。但是不管龙御琰是不是想要夺了紫家,这都与我们没有关系,我们只能是旁观!虽然我的武功是很厉害,但是不代表我能一个敌一万个,我们只有两个人,这道理你懂了吗?”
不管龙御琰是不是真的要夺了紫州,他们都没有足够的能力去阻止,而且紫州这一带治安太猖狂了,他们做足自保就行了,其他的……他相信龙御琰没有这么容易能够夺得走紫州。
因为——
“越来越多人来了。”阿奴双手撑着后脑勺,卧在马背上看着天上刺眼的阳光,若有所思地淡然道。
骑驾在白色骏马上的花蜜儿左右环视着,依然是一片荒芜无人烟,看着身旁的阿奴疑问道:“人?哪里有人来啊?”
还不是一样,找个鬼影都没有!这紫州真不是一般的阴森啊!
蓦然,阿奴从马背上弹跳起来了,清澈琉璃的双眸凛然一敛,拿起挂在马鞍上的马鞭不断地鞭打着,黑色骏马奔驰的速度猛然加速起来了,他别过头向身旁的花蜜儿催促道:“快点跟上,必须要在入夜之前找到地方落脚!”
入夜后的紫州,可不是人呆的地方啊!
“嗯!”见阿奴忽然认真起来了,花蜜儿没有再多说话,拿起马鞭也开始策马奔驰起来了,紧随在阿奴的身后!
………………
蔚蓝的天色渐渐昏暗起来了,早上的紫州热得足以烤熟人,入夜后的紫州却又变得阴阴冷冷的,人间地狱。
‘啪’一身,阿奴一脚踢开了客栈禁闭的大门,却发现里面空无一人,桌椅都布满了蜘蛛网,显然已经很久没有人来开店做生意了!
“这紫州还真行,客栈变废店,这里的百姓都去了哪里呢?”站在废栈门口的阿奴扇了扇鼻息前的浑浊发霉的气味,剑眉紧皱的显然被熏得很不舒服。
花蜜儿看着脏乎乎又黑漆漆又阴森森的废栈,不自觉地打了个冷颤,扯了扯阿奴的衣袖,媚漾的水眸眼巴巴地看着他问道:“阿奴,我们……今晚要住在这里吗?”
这环境……也太糟糕了吧!能住人吗?!
“要不然你认为呢?”阿奴戏谑般地瞪了装可怜的花蜜儿一眼,跟在她身边一年的他早已熟悉这丫头的伎俩,圆滑狡黠又懂得投其所好,这丫头不做外交政治还真是浪费了她!
抽回花蜜儿手中的衣袖,阿奴一边扇着空气中的灰尘一边慢吞吞地走进废栈看看还有没有其他人在,清朗的声音悠悠然道:“来是你说要来的,现在可没有反悔的机会了。”突然,阿奴像是察觉到什么,猛地转过身来,却发现花蜜儿已经不在废栈门前了!
“啧!竟
然敢在我眼皮低下掳人!”阿奴修长的指尖习惯性地抚模上半边冰冷的铁质面具,紧皱起的剑眉显得他更加骇人了,他清朗的声音冷然吼道:“出来!!!”
阿奴的声音不算大也不算尖锐,却有一种震耳欲聋的感觉,不一会儿荒废的客栈便被人给包围起来了,一个个衣衫破烂的暴民交头接耳地商量着——
“这个是个男的,不值钱的。”
“还好,女的那个被带走了。”
“那女孩长得挺俏挺美的,应该能卖回不少钱!”
“那这个男的怎么办?”
“杀了他,随便丢在荒野上就行了。”那里野狼最多,一下子尸体就被吃光了!
暴民们还没商量好,一把黑色宛如镰刀般的旋风凌厉地劈落下来,数名暴民当场被截断了半腰,死亡!
“不要意思,我很赶时间!你们这里只要留着一个活的给我带路就行了!”阴残下半边俊脸的阿奴,凛然的杀气已经充满了全身了,锋利的钨铁黑剑犹如索命的魔剑般,一剑一个,血腥的味道很快蔓延了整间废弃的客栈,鲜红的血液染红了肮脏的地面……
………………
被掳走的花蜜儿嘴巴被封着手脚被绑地扔进一辆黑漆漆的马车中,车厢中发霉般让人窒息的气味让花蜜儿发出难受的‘呜呜呜’声。
刚才在废栈前她本想要唤叫阿奴的,但是嘴巴却被人捂住,鼻息间传来一阵怪异的味道,接着她的意识就变得模糊起来了,直到被带到这马车上,她才恢复了意识,可是阿奴已经不在了,她也被这群人给捆绑住了,这里是哪里她也不知道!
这次真的糟糕了!
上下剧烈颠沛的马车不断快速地奔驰着,车厢中的花蜜儿被荡得七上八落的,胃部都快要翻腾出来了,车厢的结构中不断发出‘吱吱吱’的老旧声音,显然这辆马车已经被用了很久,而且还很残破,车厢也不断透进风来了!
花蜜儿眨了眨水漾的美眸,秀眉皱了皱,深呼了一口气紧咬着嘴中的布条,被绑的双手紧握着拳头,柔软的身子不断撞击着马车厢的后方位置,‘吱吱吱’的声音愈发地明显加重了,水眸亮了一亮,花蜜儿发狠般地使尽全身力气撞向摇摇欲坠的车厢后方,‘砰’一声,车厢后方木板给生生地撞开了,颠沛的马车,花蜜儿一个不平衡,整个人也跟着跌出马车外了!
“额……”柔软的身子硬生生地在凹凸不平的地上滚了好几圈的花蜜儿,痛得眼泪都挤出来了,因嘴巴被封住喊不出痛楚,勉强只能挤出一个单音,撞击的痛意几近让她昏厥过去!
呜呜呜,妈呀,痛死她了!!!阿奴,你在哪里……
“妈的,那女孩逃出去了!”前方不断剧烈奔跑的马车猛然刹停下来了,连忙倒着马匹想要跑回来了!
趴伏在地上的花蜜儿听着愈发接近震荡的马蹄声,知道那些人就要回来捉住她了,她想跑,但是手脚被绑住的她浑身都是痛,别说是跑就连挪动一体,也觉得很难受!
阿奴,阿奴,阿奴!你这没人性没风度的男人,快点来救命啊,要死人了!!!
勉强撑起半边身子的花蜜儿,饱满漂亮的额头上流淌着温热的液体,直直渗入她的一只水眸中,半眯着眼睛的她模模糊糊地看到一匹雪白的马脚,白马上的人银白色的披风飘扬而已,她看见了……银白似雪的白兰花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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