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西边天上的晚霞渐渐地隐去,黄昏在树林中悄悄地降落下来。
王义豪带领胡狼和乌力斯等11人,跟在虎贲所带领的队伍后面,尽量的清除虎贲一行留下的行军的痕迹,并在一些岔路口处制造了一些假象,以迷惑辽国官方对自己这支队伍的侦察与追踪。在苍茫的暮色之中,王义豪他们赶上了在一片树林安营的虎贲带领的大部队。大家没动烟火,纷纷的拿出了肉干,鱼干做为今天的晚餐,大势咀嚼嚼着
王义豪召集虎贲,大秀、刘汉武碰了一下情况,一切都还顺利。他按排好了岗哨和值班的人员,让大家抓紧时间休息。
晚上,天上淅淅沥地下起了小雨,层层的雨云遮住了月亮。远近的景物都被笼罩在迷蒙的雨雾之中。天空中慢慢垂下了一条条雨丝,雨水顺着树枝滴下来,落在人的身上使人感到春夜的微寒。王义豪从行囊中拿出了雨衣给凯儿盖在了身上,凯儿用脑袋在王义豪的身上蹭了蹭,以表达对主人的感激。
这场雨真是一场及时雨,虽然会给自己的这支队伍带来不便,但春雨会把是大地重新图上一层绿色,绿芽满枝的树会变得茂盛起来;草会悄悄的钻出地面,以其娇女敕纤弱的叶片编织出绿色的地毯把一起都盖在下面。要想再找到自己这支队伍的痕迹就更难了。
地面湿润了许多,散发出一种沁人心脾的芳香气息。王义豪的心情也好像被雨水清洗了、擦亮了,他的心情不错。他拿着手电巡视着已经进入梦乡的营地。
“大哥,二哥,这次要是没有小王爷我就见不到你们了。”胡狼在一颗大松树下,悄声的对自己的两个哥哥说道。
现在都负点责的胡氏三兄弟这时才有机会聚在一起,这哥三个也不知从哪里整了一坛酒,一面嚼着肉干喝着酒,一面小声的相互倾述着这两天自己的经历。胡彪关切的问道:“三儿,快说怎么回事?”
胡狼拿过酒坛喝了一口酒说:“今天中午在从上京回来的道上,我看到从小腰岭的树林中突然闪出一支官家游猎的队伍,遵照小王爷的吩咐,尽量的避免和官府的人冲突,我急忙让驮队给他们让道。你们猜我这时我遇到了谁?”
“哎呀,老三,你怎么这么罗嗦,猜什么猜啊,你就快说得了。”胡二彪有些着急的说道。
“我遇到了到处捉拿我们的已皇萨了。”胡狼这两个哥哥听到自己的老弟遇到了已皇萨不由的倒吸一口凉气,旋即心跟着悬了起来。
“我开始并没有注意到,等我看到时,想躲开已经来不及了。没等我抽出刀,他们就围上来,把我从马上扯了下来。这时只见小王爷从驮队后面策马过来,飞身而下,那功夫真是了不得,赤手空拳,三拳两脚就撂倒了按着我的那三个已皇萨的侍卫,把我扯到他的身后。随后告诉已皇萨,好汉做事好汉当,天大的事我一个人抗着,不就是上临潢府吗?你们把其余的人都放了,我和胡狼陪你们去。啧啧啧,你们是没看到那气势,真仗义!真是纯爷们。”胡狼绘声绘色的描述着当时的情形。
“老三,你当时没吓出尿。丢我们兄弟的面子吧?”胡二彪从胡狼的手中拿过了酒坛问道。
“二哥,你这话说的一点都不着调。和小王爷在一起我还用怕吗?”胡狼牛b哄哄的说:“莫说已皇萨那几个吊人,就是太后和皇上的御帐亲军,我怕他个吊毛。”
“老二,你别打岔。”胡彪接说道:“三儿,你接着说,后来呢?”
“后来,驮队的其他人都走了,就剩我和小王爷两个人,已皇萨那些人慢慢的围了上来。小王爷面不改色,他让我先走,他在后面护着我。我飞身上马疾驰,这时听已皇萨在后面大喊,乱箭射死他。我心里一紧,急忙伏在马背上。就在这时我听到了身后传来了一阵哒哒哒连续的霹雳声。我回头向后一看,你们猜怎么着?”
“怎么着?”胡二彪喝了一大口酒,压了一下自己紧张的心情,急切的说:“老三,哥求你了,你别再卖关子啦!”
“嘿、嘿,只见小王爷用他那霹雳神棍一指,已皇萨那伙人就纷纷落马,倒下一大片。我急忙调转马头跑了回去,只见已皇萨他们个个和黑熊寨鬼爷一样,身上都有一个血肉模糊的大血窟窿。”胡狼十分得意的说道:“二哥,你前两天在虎啸岭山上说,你要是见到已皇萨把他的吊割下来。哈哈,我比你的档次高,我没割他的吊,我把他的脑袋给砍了下来。”
“真的吗!你说的是真的吗?”胡彪和胡二彪不约而同的问道。他们不敢相信让他们感到提心吊胆,到处悬赏捉拿他们的仇人就这样的完蛋了。
“这还有假!独一真神小王爷想让谁三更死,绝不会让他活到五更天。”胡狼拿出了从已皇萨的尸体上解下弯刀、箭壶和复合弓说:“我本想把他的首级给你们带回来,可是小王爷不让。你们看我现在用的弯刀、箭壶和弓箭全都是已皇萨的,上面还有他的名字呢。”
王义豪把手电的光柱照在了,头上戴着箬笠,身上披着蓑衣正在雨夜中,一面嚼着肉干,喝着酒,一面嘁嘁喳喳聊天的胡氏三兄弟的身上。他告诉胡氏三兄弟,要抓紧时间休息,明天还有起早赶路
清晨,天刚蒙蒙亮,王义豪在“夜阑卧听风吹雨,铁马冰河入梦来”似睡非睡、模模糊糊的梦境之中醒来。潮湿冰冷的空气息渗透全身,让他感到一丝的寒意。他从一辆毡车下面爬了出来,向四周望去。
微明的天空中,像细丝般的毛毛细雨还在密密地斜织着,把眼前的一切笼罩在密如珠网的雨丝中。远处的树林,山峦只剩下有些模糊朦胧的轮廊。他雨雾中,他做了几个深呼吸,清新凉爽的空气顿时使他精神重新的振奋起来。
树林里是湿漉漉的,多年积下孤枝败叶形成厚厚的腐殖土象一块吸足了水的海绵,储存了大量的积水,踩上去会发出“扑哧扑哧”的声音。王义豪原以为这场雨给自己的这支新收罗起来的队伍宿营造成了很大的困难。
让他没想到的是,这些个时代的游猎、游牧民族对这种风餐露宿的情况,有着极强的适应力。各组按照虎贲划分的营地,根本就没把这小雨当会事。大秀和高铁强所带领的这些渤海匠人,他们基本上住进了自己所带的毡车和帐篷之内,少数的住在毡车下面;刘汉武原来的商队携带了两顶能居住20人的帐篷,挤一挤住了40人,其余的戴箬笠,身披着蓑衣外露营在树下。住宿条件最差的要属原来四处游击的土匪们,这些人风里雨里早已经习惯了,他们找一些比较干一点的大树下,砍下几根树枝把兽皮往上一铺,在自己的身上再盖一张兽皮就地而卧。也有的则用树枝架起一块兽皮,两三个人背靠背坐着打盹或睡一会。更有一些不怕麻烦的利用树藤和树枝很快的在两树之间为自己搭一个吊床,把自己用兽皮一裹躺在上面就呼呼大睡起来。
王义豪这个解放军侦察兵出身的小军官对于这种天气情况下露营当然没问题,虽然他有条件住进毡车,但他现在绝不能搞这种特殊化,他和大多数人一样在风雨淋浇之下熬过一夜。
他把躺在一张兽皮上身体萎缩成一团在蓑衣之下的胡狼叫醒,让他通知各组马上起来,人吃饱、马喂足,一个时辰后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