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很像!”罗姆也放下了手中的东西,深吸了口气,摊了摊双手感叹道:“有时候不得不感慨造物主的神奇,这世上怎么会有如此相像的两个人,你们两个的年纪应该有点差别,所以不是双胞胎,却好像是一个模具里面印出来的一样,我看到你后,实在难以置信,从外貌上来说,简直是太像了。”
乔韵微微咬了咬chún,终于明白了在回国的航班上,林子闲看到自己后为什么会是那样的反应,接着便恬不知耻地和自己搭讪,不理都不行,而自己却先入为主的把他当成了人品有问题的sè狼。
也终于明白了为什么那些人看到自己后,‘蜂后’两个字都会月兑口而出,原来是自己和那个‘蜂后’长得很像。
“他为什么不和蜂后在一起,分手了?”乔韵忍不住问道。冷冰冰的面容变得极不自然起来,心中那叫一个五味杂陈,原来自己只是别人的影子。
罗姆一直注意着她的表情变化,可是听到她这一问,眉心还是忍不住悸动了一下,盯着乔韵看了好一会儿,才语气凝重地说道:“死了!蜂后已经死了,为了救凯撒,死于一场意外。”
“死了?”乔韵愕然,她早就隐隐猜到林子闲在国外干的肯定是非正常的事情,看他来往的那些人就知道,都是玩打打杀杀的好手,至少都比她的保镖强多了。
她见识过林子闲的身手反应,无法想象是什么‘意外’能威胁到他的安全,而让人以死相救。
恍然间,乔韵忽然偏头看向了下方漆黑夜sè中的沙滩,似乎明白了林子闲是为谁吹响了那首悲伤的曲子。
“死了!”罗姆点头确认,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他眼中闪过的那一抹悲伤,被乔韵给扑捉到了,遂再次问道:“你约我出来共用晚餐,是不是也是因为我和蜂后长得很像?”
就算是,罗姆也不会承认,表情转换很快,耸了耸肩道:“不不不,其实你是你,蜂后是蜂后,你们两个还是有很大差别的。”
乔韵暗中咬了咬chún,“她比我长得漂亮?”
罗姆立刻扬眉笑道:“都漂亮,只是在气质上有很大差别。你太冷了,让人有点不敢靠近,蜂后可不会像你这样,她喜欢笑,笑起来很mí人,非常mí人,是个充满魅力的女人。”
这话怎么听着好像在说自己没有魅力一样,乔韵心里多少有点不舒服,“难道她就没有心情不好的时候?”
话里的潜意思是说,难道她就能一直笑下去?
“当然有。”罗姆偏头看向了窗外,目光飘摇道:“她心情不好的时候,总会一个人站在高高的地方,看着东方,于是我们就在她背后看着她。jī情的时候如火焰燃烧,安静的时候如漫天繁星静静地闪烁,开心的时候如精灵一样欢快,高贵的时候像女皇般神圣。总是目光深邃,总是笑眯眯地看着你,她喜欢骑着哈雷追赶风……”
他越说目光越mí幻,仿佛进入了梦境呓语一般,思绪回到了从前……
楼上天台的林子闲终于等来了司空素琴,两人也在天台中央面对面坐在了一起。
“听服务员说,你提前来了好久。”司空素琴讶异道。
林子闲指了指玻璃苍穹上面的雨滴,“没办法,下起了雨,不得不加快速度。”
司空素琴有点没听懂是什么意思,服务员已经在开始上菜。
林子闲mō了mō肚子,跟她碰了碰酒杯,也不客气,开始风卷残云先吃饱再说。
吃了个七分饱,他才灌了口酒漱口,问道:“说吧!找我什么事?”
司空素琴就没吃什么东西,基本上一直在看着他吃,发现这男人当着美女的面,还真不讲究什么风度,简直把美女当白菜。
闻言,顿了顿,觉得还是开门见山的好,事到如今遮遮掩掩已经没有了意义,“宋南风,你应该知道吧?”
林子闲一愣,“什么东西?”
司空素琴也是一愣,看对方的反应似乎真的不知道宋南风是谁,如果真是他师门长辈的话,不可能会说出‘什么东西’来,搞不好武当派真误会了人家。
她哪知道林子闲压根就没听说过宋南风,所以没反应过来。
“民国初期时的一个江湖败类,曾经勾结日本浪人唆使袁世凯称帝卖国,打死打伤不少江湖中人,各门各派基本上也都有人死在了他的手上。”司空素琴眼睛一眨不眨地看他的反应。
“那人叫宋南风?”林子闲愕然问道。
脑海中迅速想起了一个人,他记得林保曾经说他有过一个师兄,犯下的罪行跟司空素琴说的类似,显然是同一个人。只是后来林保清理门户,亲自取了师兄的xìng命。
不过林保不愿多提,林子闲能想象到动手杀自己一脉单传的弟子得要下多大的决心,所以不愿触及老头的伤心往事,也就没问叫什么名字,他现在怀疑……难道那个悲催师兄的名字叫做宋南风?
但是话又说回来,如果不是林保清理了门户重新收徒,也许白莲教和他林子闲没什么关系,也许凯撒大帝正在街头摆小摊,被城管追得到处逃窜。
司空素琴皱眉道:“你真没听说过?”
“听说倒是听说过。”林子闲摇头道:“不过不知道他叫宋南风。”
“也许宋南风只是他用的化名,你想想你们白莲教有没有类似的人物。”司空素琴目光闪烁道。
“什么意思?”林子闲目光微眯,警惕了起来。
“实话跟你说吧!”司空素琴直言不讳道:“你打伤我师兄的手段和那宋南风如出一辙,现在八大门派怀疑那宋南风是你们白莲教弟子,所以请你务必去一趟武当,把这事对各门各派解释清楚。”
“放屁!”林子闲很庸俗地对着司空素琴喷了一声,道:“都过去多少年的事情了,就因为我打伤你师兄的手法和那人相像,你们就要把那败类牵扯到我白莲教到头上来,这是什么道理?武当想为你师兄报仇就直说,别往我白莲教头上扣这么大一顶帽子。”
开玩笑!他再不懂事,也不能让人家把卖国的帽子扣到白莲教头上来,这个罪名可是和整个民族作对,谁担得起?真要坐实了这个罪名,白莲教以后就别想在华夏立足了。
就算宋南风真是自己的那个师兄,那也是他个人行为,老头已经痛下杀手清理门户了,岂容别人翻旧账株连整个白莲教。
这事打死他也不可能承认,谁也别以为他真有那么老实,否则也活不到现在。
“可是有件事情很不凑巧,到孙家刺杀的偏偏是个日本忍者,你要知道宋南风勾结的就是日本浪人,想不让大家怀疑到你们白莲教头上都难。”司空素琴掷地有声道。
林子闲一阵无语,美惠子这事还真干得凑巧了,不过却依然冷哼道:“你们爱怎么想,谁也管不住,但是屎盆子别乱扣。我还有事,不奉陪了。”说完起身就要走。
“林子闲,你最好还是去一趟武当,把这事解释清楚。”司空素琴头也不回道。
“我脑子进水了还差不多。”林子闲嗤了一声,大步离去。
青城派的事情他还记忆犹新,武当威名更胜,真要去了,那还不是找刺jī。
“只怕由不得你。”司空素琴缓缓站了起来,转身说道。
话声一落,门口走出了八个人,一字排开,挡住了林子闲的去路。
浓眉大眼、一身佛装、手提精钢棍的少林弟子释空。
身穿道袍手握剑鞘的武当弟子灵飞子。
轻纱佛衣xiōng挂念珠,高盘的发髻上插着六支峨眉刺当发簪,发簪上还挂着叮当响的指环。这人是峨眉弟子问涯,是个女人。
背把剑的青城派弟子,林子闲不陌生,是那个被他打过的青城派掌门的关门弟子玄冰。实际上这次是玄冰主动请缨的。
腰上悬挂配件的玉朗男子是华山派弟子柳公尘。
单手反握两只明晃晃双钩在背后的男子是崆峒派弟子叶德宣。
肩膀上扛着一只金丝大环刀的壮汉是八卦门弟子常胜。
还有一个身穿麻衣土布衣服的fù女,腰上挂了不少特制兽皮袋,手里卷着一圈乌黑油光的长鞭。乃是来自苗疆巫教的弟子师虹。
虽然华夏还有不少流派,但是传承体系还算完整的,也只有这八大门派。譬如白莲教之类的,以前虽然风光,现在也还存在,但是的确已经没落了。
这八个服装各异的人一摆开挡路,林子闲扫了一眼就知道麻烦了,感情人家是早有准备,八大门派的全部到齐了。
“都说宴无好宴。”林子闲警惕地缓缓退后几步,回头冷笑道:“司空素琴,你竟敢跟老子摆鸿门宴,就不怕我将你武当派连根铲除?”
“林子闲,我知道你是纵横地下世界的凯撒大帝,但你对我们这些古老门派的sī密又知道多少?华夏武林中人虽然固步自封不掺和外面的事情,但暗中也不是没有和地下世界交过锋,交锋后,地下世界的人便不敢再来华夏放肆,你知道原因吗?因为地下世界还没人是我们各派联手的对手。国家层面的外敌有国家挡着,江湖上的外敌有我们挡着,所以你那点名堂威胁不了我武当。”司空素琴淡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