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明什么?”贺兰冰瞪着丹凤眼问道。
司徒策道:“这说明她对这盒糕点很珍惜!她把糕点盒放回去的时候,本来是准备放在炕头的,可是她中途下意识地转了方向,把糕点盒放在了身边,还把针线盒放在糕点盒上?——一盒已经不准备吃的糕点,用得着这么郑重其事地放在身边,还用针线筐盖着吗?”
贺兰冰眼睛亮了:“对啊!这说明她很在乎这糕点!又或者说,她在乎送那糕点的人,她把针线筐放在糕点盒上,是害怕别人看出什么来!这么说,送她糕点的这个人,就是她牵挂的那个人?”
“很有这种可能!”司徒策道,“她这种下意识的动作,正好揭露了她内心的真实想法!那糕点已经干了,说明是数天前的,也就是说,这些天这个卖糕点的就没有再来送糕点!或许是因为米二的死,担心来了引人注意,两下归在一起,便知道这卖糕点的,很可能就是我们要找的那个高氏牵挂的人!”
“太好了!咱们这就去查!”
贺兰冰立即吩咐捕快们到附近糕点铺查访经常给米二家送糕点的人!
查访很快有了结果,而且令人意外,——经常给高氏送糕点的,是相隔两条街的一家糕点铺的一个专门送外卖的小伙子,名叫罗仁。而且,在凶案生之后,这罗仁就告假回老家去了。
贺兰冰立即部署抓捕,这罗仁老家在邻近的县。几天后,捕头石猛带着捕快将罗仁抓捕回来,带到了县衙。
贺兰冰第一句话就问:“他招供了吗?”
石猛摇摇头:“他只承认一直给高氏送糕点,也承认案当天他给高氏送糕点,后来得知米二那晚上死了,害怕被人误会,就回老家去了。”
贺兰冰道:“他肯定有所隐瞒!带我去问他!”
贺兰冰和司徒策等人来到衙门大牢,罗仁已经被关进了大牢了,贺兰冰吩咐将人犯提押出来。一见这罗仁,贺兰冰便知道为什么高氏会隐瞒不说了,因为这罗仁虽然个子不高,但长得很是英俊,年轻也轻,虽然一脸惶恐,却掩不住飒爽帅气。看来,这高氏跟这英俊的小伙子只怕有点名堂。
贺兰冰摇着折扇,慢慢走到他身后,拖长了声音道:“说罢,你是如何杀死米二的?要是如实招供,还可免得皮肉受苦,要是不肯招供,只怕没有你的好处!”
罗仁惶恐道:“师爷明察,我是当真没有杀那米二啊。”
“既然你没有杀他,那你为何逃走?”
“我……,我是害怕,所以才逃走的。”
“既然你没有杀人,害怕什么?”
“我……,我去了那屋子,看到米二已经死了,所以吓坏了。高姐姐说让我走,我就跑了。”
“究竟怎么回事,从实招来!”
“是是!”罗仁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道:“高姐姐很喜欢吃我们糕点铺的糕点,他让我每隔一天就给他送一次糕点去,我一般都是下午去的。米二死的那天下午我也去送蛋糕了。第二天早上,我就听说米二死了,我因为去过他家,生怕衙门诬陷我杀人,所以就跑回老家去躲两天。”
“米二被杀时,你没有去过凶案现场?”
“没有!我真的没有啊!”罗仁苍白的脸说道。
“既然没有,你跑什么?”
“我害怕,我真的是害怕,我听说衙门捕快破不了案,经常诬陷……,呃,这个……,反正是害怕,我才跑的。是我想错了。”
司徒策冷笑道:“你这谎话变得也忒没边了,行了,我问你,那天你去米二家,穿的是那双鞋?”
“就我脚底下这双。”
司徒策瞧向他的脚,是一双新布鞋,便道:“你把鞋子取下来给我看看,我就知道你案时是否到过现场了!”
罗仁自然不知道司徒策怎么会有这种本事,依言月兑下鞋子,递给司徒策。
司徒策接过鞋子,见这鞋子做工精细,鞋帮还绣有花纹,针脚细腻,显然不是一般鞋袜铺匠人批量制作的那种,而是有心纳制的。再瞧鞋里,一双鞋垫,大红衬底,图案绣的是一双登高腊梅的喜鹊。神态旖旎,宁人遐想。
司徒策淡淡一笑,道:“这鞋子,不会是你自己做的吧?”
罗仁摇摇头,嘴角浮现一丝温馨的笑意。
这个表情立即被司徒策抓住了:“这鞋子应该是你的高姐给你做的吧?”
罗仁愣了一下,慢慢点了点头。
司徒策瞧见了鞋帮里淡淡的暗红色血污,道:“难怪沾了血也舍不得月兑掉!”
“没有啊!”罗仁很紧张。
司徒策没有答,将鞋子倒转过来一瞧,不仅笑了,鞋底的图案正是凶杀现场现的那双大一点的鞋印图案,他叫殷丫蛋将图案拿来一对比,果然没错,便将图案和鞋底递给贺兰冰。
贺兰冰一瞧之下,对罗仁怒道:“你这厮敢撒谎骗我?这是我们在凶杀现场现的鞋底印!跟你脚底鞋印一模一样,说明你当夜去过现场,还踩了血,留下了血脚印!你洗没有用,可以洗掉血,却洗不掉你的鞋印!”
罗仁低下了头,身子轻轻颤。
“铁证如山,你还不招供吗?”贺兰冰道。
“我……,我招,我是去过那屋,踩了一脚的血,可是,可是米二真的不是我杀的!”
“从头说!”
“好好!那天下午,我给高姐送了糕点,晚上,我又去了高姐家,是她叫我去的……”
贺兰冰冷声打断了他的话:“你晚上去做什么?”
“呃——”罗仁犹豫着,不知该如何解释。
贺兰冰冷笑道:“行了,你不说我们也能想得到,是勾搭成奸吧?——两对狗男女!这高氏还说得多可怜的,什么丈夫不顾她,孤枕难眠,我呸!自己勾搭男人,还装可怜!这种败坏妇道的女子,有甚可怜之处?来人,去把高氏给我抓来!”
捕头石猛领命带人去抓高氏去了。
贺兰冰用金扇敲了罗仁脑袋一记,怒道:“接着说!”
罗仁涨红着脸抬起头,说道:“贺兰师爷,不是这样的,你误会了,我跟高姐是清白的!”
“哦?清白?两人同床共枕一晚上还叫清白?”
“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说啊!”
“好!你说!”
“高姐喜欢吃我们糕点铺的糕点,就跟我们掌柜的定了,让人隔天给她送一次糕点去。月底结账。掌柜的就让我去。”
“什么时候的事情?”
“有大半年了。”a全文字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