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早餐的时候,石金胜犹豫了半晌,还是决定实话实说。经过昨晚上的折腾,他现在已经冷静了许多,头脑也清醒了很多,他直视着笑得很妩媚的吴紫烟,非常诚恳地说:“对不起!”
吴紫烟正沉浸在美妙的食物给她带来的感官上的绝妙享受,猛然听到这么一句话,顿时瞪大了眼睛,问:“对不起什么?”
石金胜正色道:“前些日子我女朋友家出了一些事情,也累及到了我女朋友,因为这些事情,这些天我的心情很糟糕,做什么事都会情不自禁地带着一些情绪。就像昨天晚上你撞了我的车,而后又跑来当众向我道歉,如果在平时,我也不会有太多的计较,就算心里对你的行为有些不满,但也会接受你的道歉,生意该怎么做还怎么做,绝不会故意刁难你。但是当时我的心情不好,非常的糟糕,所以你就撞在了枪口上,我莫名其妙地就把心里憋着的那口怨气撒到了你身上,自始至终都没说过原谅你。就连吃饭时你千方百计的引诱我,如果是在平时,我顶多会跟你相互调侃几句,不至于为了赌气就蛮横地吻了你,甚至跟你发生了关系。所以……我觉得我这么做,有些不人道,我不应该把我的不良情绪转移到你身上。”
吴紫烟听了,并没有生气,反而嘿嘿一笑,调皮地做了个鬼脸,说:“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看你那表情,好像你炸了美/国白/宫似的。其实吧,从心理学上来讲,像你这些消极甚至有些过激的反应,都是身体排遣内心的苦闷和烦恼的一种自我调节的正常反应,你心里承受了那么大的压力,如果不在生活中发泄出来,早晚都会憋出问题来,要么整个人垮掉,从此一蹶不振,要么就会把自己逼疯。还是现在这个样子比较好,你呢,也发泄完了,心情也好一点了。我呢,也趁虚而入,赚了一个做得一手好菜的好男人。用我爸的话说,这就叫做双赢,你用不着道歉的。”
说实话,石金胜直到跟吴紫烟发生关系的时候,骨子里还是认为这个女人就是个贱货,直到发泄完了,头脑清醒了一些,再结合她的言行细细思量一番,发现这个女人其实还是蛮特别的,所以他对吴紫多少有些愧疚。此刻听到吴紫烟这番话,更觉得这个女人还有善解人意的一面。特别是她不拘小节的性格,让她为了安慰别人,可以肆无忌惮地丢掉一些别人特别在意的面子和虚荣,这一点,极少有人能做到,更别说做得像她这样浑然天成,毫无刻意的痕迹。
这样的女人,是个宝。
“谢谢!”石金胜对于她的理解和宽容,发自肺腑地感激。
吴紫烟笑得一双大眼睛眯成了一对月牙,诙谐地说:“得了,再说下去是不是就要磕头认罪了?一会儿‘对不起’,一会儿‘谢谢’,哎,说你什么好呢?其实无论你说什么我都不在乎的,还是老老实实的陪我吃饭吧。”
石金胜笑笑,不再说什么客气的话,专心吃饭。
吃完了饭,吴紫烟非要亲自洗碗,石金胜拗不过她,只好递给她一双橡胶手套,调侃道:“你确定你是要洗碗而不是像摔手机那样摔碗?”
吴紫烟笑盈盈地说:“放心吧,我只摔自己的东西,不会摔你的碗,要摔也得摔点值钱的,一个碗我才懒得去摔呢,摔你还差不多。”
“昨天夜里还没摔够?”石金胜调侃道。
“这么美妙的游戏,一晚上怎么可能摔得过瘾?以我现在的年龄,怎么着也得摔个二三十年才过瘾吧?”吴紫烟也挺入戏,挤眉弄眼地跟他相互调侃着。
吴紫烟把盘子碗都像模像样地放进洗碗池里,然后就开始往里面放水,但是却往池水里放了好多的洗洁精,水一冲到洗浩精,顿时冒起好多的泡泡。说实话吴紫烟从小到大连厨房都没进过,可以说是饭来张口衣来伸手,做饭洗碗这活根本就轮不着她做,否则笑三刀还不得把那些佣人千刀万剐。这会儿她看到好多的泡泡,顿时眉开眼笑,乐呵呵地手舞足蹈着玩起了泡泡。
石金胜在旁边看到她只顾着玩泡泡,根本主没洗碗的意思,这才意识到真不该让这妞进厨房。
直到吴紫烟玩累了,石金胜才取出另一双手套,自己动手洗碗。
收拾完了厨房里的活,石金胜就有些不知道要做什么了,往常这个时候他都会开车去八里台的店里看看,然后就是去图书馆查阅一些开办餐饮企业所需要的一些资料,但是今天吴紫烟看起来并没有要走的意思,他总不能扔下她一个人在别墅里吧?
“你今天不打算回家?”石金胜试探着问。
“我不是说过了嘛!我要在这里保护你,万一我爸突然杀到怎么办?”
“借口吧?从白洋淀到这里,三个小时足够了吧?如果墨子甲想要告发你,昨天晚上他就会打电话了,你爸要是真想杀了我,也早该到了吧?”
“你真聪明,嘻嘻,被你看出来了,我就是想多蹭几顿饭,等我过两天回到白洋淀,可就找不到这么好吃的饭菜了。”
“叮咚——”
两人正说着话,门铃突然想了。
“看吧!说曹操曹操就到了吧?”吴紫烟愿意恐吓道。
“怕什么,有你这个主动送上门来的人质在,别说是曹操,阎王来了我也不怕。”
“去、去、去,别光嘴上逞能,去开门去。”吴紫烟激他。
石金胜走到门后,看了一眼安保监控系统,门外站着的不是别人,正是墨子甲。
他小心翼翼地打开门,看到的却是墨子甲笑容可掬的和善,并没有要动粗的意思。石金胜这才真正佩服吴紫烟的眼光,真如她所说,这个男人的城府够深,心机够重,面对抢了他女人的情敌,竟然如此的友善,如果不是吴紫烟有话在先,石金胜真不一定能看得出他这是在演戏,这样的男人,想想就可怕。
墨子甲虽然表面上笑容灿烂,一派友好祥和的气息,可当他看到石金胜的时候,心里还是有一股子蠢蠢欲动的冲动,恨不得立刻就把眼前这个男人剁成肉酱,不过二十多年的伪装生涯,已经让他可以做到纵使心里怒火升腾,表面上的低调与和气还能做到滴水不漏,这就是他的厉害之处。
“石先生,真对不起,昨天给你添了那么多的麻烦,还把你的爱车撞了。为了表示我的诚意,我找人连夜加班加点把你的车给你修好了,你出来看看是否还满意,如果不满意,我立马让他们开回去重新维修。”墨子甲尽可能地把自己的姿态放低,因为他知道吴紫烟就在屋里面。
石金胜出门一看,门前除了被吴紫烟开过来的沐美晨的那辆法拉利,他的君威和吴紫烟的红色跑车也都停在那里,车子旁边还站着两个穿着汽修厂工装制服的年轻工人。
其实昨天的碰撞并不严重,只是前后壳有些轻微的受损,主要部件什么的都没有问题。石金胜走过去检查了一遍,发现他们不但把受损部位翻修得完好如初,整部车子从里到外还给保养了一遍,比昨天石金胜开出去的时候还要亮眼。他又瞄了一眼吴紫烟的车子,也是完好如初,红漆光可鉴人。
“不错!”石金胜是发自肺腑地称赞他,如果是他处在墨子甲这个位置,他一定做不到墨子甲现在这样沉着,不但没发火,还把情敌的车子维护了一遍,要是换成他,修车?修个屁,肯定把车砸个稀巴烂,然后再怜着锤子接着砸人。
“石先生满意就好!”墨子甲始终都保护着微笑,见石金胜发了话,他便挥手示意那两名工人可以走了。
这个时候,吴紫烟也出来了,看了一眼车,若无其事地说:“不错!嘿嘿!今天又有新车开了。”
墨子甲赶紧凑上前,谄媚地说:“要回白洋淀吗?”
“不急,我还想在这里玩两天,过两天我自己会回去的。”
墨子甲听了恨得牙痒痒,想着眼前这个让自己垂涎了多年的大美人还要跟那个姓石的小子同床共枕大被同眠两天,他心里就撕心裂肺的疼。可是这一切他又不能表现出来,只好无奈地说:“那好,我先走了。”
墨子甲实在是忍受不了了,再不离开他都要忍不下去了,他可不想留在这里看他们卿卿我我。
墨子甲离开后,吴紫烟笑盈盈地望着石金胜,说:“走,我带你兜风去。”
“不去,我还想多活几年。”石金胜见识过她那种开车不要命的劲头,坐她的车,那是玩命,他才不干。
“怀疑我的车技?”吴紫烟不甘心地望着他。
“善骑者坠于马、善水者溺于水、善饮者醉于酒,善战者殁于杀。这是古训,不得不从。”石金胜是坚决不上套。
吴紫烟没办法,只好放弃飙车的想法,促狭地笑着,压低了声音说:“那……咱们玩骑人的游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