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灵活的巡航舰纵队以火力压制和勇敢地冲锋,成功地阻断了海盗们的六级舰的队列连接,他们从容地装弹、射击,不断地打击着比他们小得多而且差得多的臼炮艇和双桅纵帆船们。
而尝试了两次世人都不敢设想的敌前转舵换舷侧的射击后,何沐平带领着战列线编队成功的围住了海盗们。军舰们分为几个作战单位,一个作战单位炮,而其他的装弹,周而复始,循环罔替。很快,在一个大圈子兜完之后,已经有四艘海盗船被送到了大洋底,其中一艘还是被击中了弹药舱,引起了大爆炸而毁灭的。
连6军出身的韦绍光也心旌动摇,看着这目眩神迷的海上炮战,激动的说不出话来。
已经形成有效的海上阵列并压制住对手何沐平,此时已经把胜券牢牢握在手里了,现在的他只是欣赏如何蹂躏对手,和碾压敌人的快感。
敌人的大炮也在火光中,努力地像何沐平的舰队回射着,只是很多海盗炮手射术不精,或者过于紧张,其命中率实在勉强。但是就是如此,还有好几炮弹命中了何沐平的旗舰,其中一炮弹就击中了何沐平脚下的第二层甲板。
“亲王,您回避一下吧!这炮弹无眼,您可不能有任何闪失!”韦绍光劝谏道。
何沐平摇摇头,道:“我是海军的主将,如果阵前退缩,海军将士怎么能安心杀敌
“只要我站在这里,海军就绝不退缩,就一定会勇气倍增!”
似乎是为了验证他的话,旗舰坤甸号再一次打出了一轮炮弹,巨大炮弹呼啸着击中了一艘短重炮护卫舰,那艘护卫舰上的海盗忙乱一片,竟然匆匆举起了白旗。
有了第一个表率,很快其他的船只上的海盗有样学样,纷纷举起了白旗。
此时,夕阳西沉,已经是傍晚时分,这场真真正正的中华帝国皇家海军建军以来的第二次大规模海战落下了帷幕。
海盗舰队被击沉船只8艘,被俘7艘,没有一艘能够逃出升天。何沐平的坤甸舰队损失了一艘巡航舰,其他军舰皆有大小程度的伤损。在拖回坤甸港口的途中,两艘被俘虏的敌船因为进水无法修缮,被何沐平放弃,沉入了大海,最终,何沐平继获得了俘虏的英国战舰之后,再一次的获得了俘虏船只。
分别为短重炮护卫舰一艘,黑龙级海盗舰一艘,臼炮艇一艘,双桅纵帆船两艘。而成功地击败了这些不知道从哪里来的海盗之后,何沐平的海军统帅成功上升到了两星级。
韦绍光看着身上沾染着火药灰烬,却仍然一脸昂然的亲王,不由得肃然起敬。
当何沐平在夜色中拖着自己的战利品回到坤甸时,刚刚到达淡马锡(新加坡)的伯麦则坐在自己的客房里深思着。
这一次,他或许不需要再一次踏上中国的土地,但是却需要跟中国人在南洋交战。
伯麦原本只是一名准将,因为在鸦片战争中身体不适,而被海军少将巴加所替换,自己则留在了印度养病,过了没多久又返回了英国。只是还没等他清闲下来,一纸调令又将已经半退休状态的海军准将再一次地派到了远东,并晋升为少将。敌人还是中国,只不过战场已经改变了。
伯麦一直没有见到过那个传说中的新的中国王朝的军队,而他的后继者巴加,替代了他死在了那片神秘国度的海域里,被据说强大的中国海军送入了海底,至今他的尸体仍然没有被现。
拿破仑说过,海军是一个有关经验和勇气的军种,伯麦自己不相信一个像新生儿一样出生没有多久的海军部队,能够打败纵横四海百年的英国人。自从19世纪初特拉法加海战之后,英国人在海上完全就是横着走,没有人胆敢触他们的霉头。但是,中国人这样做了,他们打败了远征的英国舰队,俘虏了上千英国人的6军和海军,击毙了一位尊贵的海军少将和俘虏了一位6军元帅。英国皇家海军的军舰威尔士厘号和伯兰汉号都变成了中国东海舰队的一员。(写到这里,我想到了北洋舰队的镇远号)
要是以三年前伯麦亲临中国时的所见所闻,伯麦一定会说,你这是开上帝的玩笑。
但是,他现在不敢这么说了。因为一贯严肃和认真的璞鼎查公使,在他抵达新加坡后,就与他促膝长谈,并递给了他几份关于中国海军的资料。就璞鼎查作为一个受限制的外国人所获得情报能够看出,中国现在有战斗力的舰队一共有三支,南海舰队主舰队,南海舰队分舰队和东海舰队。这三只舰队的旗舰都是122炮的级战列舰。在19世纪中期,过1oo门炮的战列舰已经很少被制造了,各国都在忙着将蒸汽机技术运用到海军上,并且研究威力更大、口径更大的海军舰炮,同时欧洲人还忙着给军舰门包铁皮。高大笨重的一级战列舰或者级战列舰逐渐地退出了战场,作为一个国家海军的象征和荣誉存在着。如今英国海军的主力舰是三级74炮或者8o炮的三级舰。
伯麦认为,造一艘级战列舰虽然对英国来说并不困难,但是就现在来说,已经绝对是一件吃力不讨好的面子工程了,海上无人挑战,三级舰的协同编队已经是所向无敌,所以级战列舰的建造已经变的无用。
但是中国建造一艘级战列舰却是另一回事情,这个走向衰落的国家,用强大的军舰来宣告了他们在世界上的重新觉醒。就如混乱彷徨的法国人,在38年建造了世界上最大的风帆战列舰瓦尔密号,来宣示他们并没有沉沦一样。
伯麦心中有些烦躁,推门走到了阳台上。却看到,这栋在淡马锡绝对是数一数二的公寓的同一楼层的另一边阳台上,一个穿着睡衣的老头,正在抽着烟,烟草的火星在黑夜中明灭着,显露出他的烦躁。
“璞鼎查阁下,是你在那里么?”伯麦开口问道。
璞鼎查放下香烟,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开口回应道:“是的,伯麦少将。”
“看来您也睡不着啊,不介意的话,请到我的房间来,我从欧洲带来了红酒,咱们可以喝一杯!”
“求之不得。”
璞鼎查掐灭了烟,换了一身体面的衣服,来到了伯麦的房间。
伯麦在桌子上摆了两个高脚杯,杯中已经倒满了鲜红如血的酒汁,看上去如此诱人。
两人见过礼,举起酒杯,碰了一下,伯麦开口问道:“先生,你怎么也难以入睡呢?”
璞鼎查苍老的面容上挤出一个无奈的笑容,道:“在忧心我们将要面对的战事啊!”
伯麦点了点头,叹道:“我从十几岁的时候就开始当兵,每次作战,不管敌人强弱,在开战的前一天晚上,总是紧张的不得了,但是当大炮打出第一下后,我就没有事情了,呵呵,这是个坏习惯。”
璞鼎查将靠在唇上的就被放在了桌子上,正色道:“元帅大人,正如我早先对你说的那样,我对看不透实力的中国人十分忧虑,单单是我看到的那些战舰,就能够组成一支舰队了。”
“也许你看到的是全部呢,别太担心,先生。”伯麦安慰他。
璞鼎查摇了摇头,道:“先生,我在中国的两年亲眼目睹了这个新建立的国家是如何利用他们丰富的人力资源和国土上的财富在短时间内崛起的。欧洲引以为豪的很多东西,在这里被他们偷学之后,一传十十传百,出现了大批的工人。仅仅广东一地来说,在这两年里,至少产生了十万名工人,他们从事冶铁、纺织、化工等各个行业,不客气地说,如果在这样下去,这样一个省份所能产生的战争能力就比我们的祖国四岛加起来还要大。”
伯麦沉默了一下,道:“所以,我们现在要打掉他。”
“我已经开始怀疑我们之前做出的绥靖政策的正确性,给了那位皇帝两年的时间,他不仅突飞猛进地招募了3o万6军,还将自己的疆土扩展了几倍,真是个难对付的人啊!”
伯麦点了点头,道:“当时的政策并没有错,议员们不会为了还没有长大的老虎而浪费精力,他们只会在乎已经在院子里的牲畜。”
伯麦举起酒杯,浅浅的饮了一口,又道:“不过,我相信,就中国现在的情况来看,只要不是在他们的本土上作战,他们是不会抽调举国之力,在南洋对付我们的。”
璞鼎查语重心长的说:“也许这一次我们可以打得他们大败亏输,但是一只聪明的老虎懂得蛰伏,等待着时机,再给猎物致命一击。这位皇帝还年轻,等他将国内的问题全部理顺了,再回过头来,我们还如何对付他呢?”
伯麦沉吟着,道:“他是不是老虎在这一次我们来衡量一下吧,即使他是,不列颠的荣光是不容亵渎的,我们也会用铁血来教训他们,知道这世界,到底是怎样的一个秩序。”
璞鼎查与伯麦碰了个杯,齐声道:“天佑女皇,上帝保佑不列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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