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呢?交出来!”一句冷寒如冰毫无温度的话自那男人口中逸了出来,他这一开口,好像连风都静止,空气也静止。
当所有声响都静止的时候,回答他的是“啪——”一声巨亮的响声,紧接着是一阵高过一阵被惊吓到的声音。舞台上重重的砸落一只大花盆,伴随着一道粗重的声音,花盆应声而碎,裂成三块,泥土四溅,已经看不到一片花瓣的蔷薇花歪歪斜斜的倒在一边,一盆花正式宣告“花毁盆亡”。
视线往上抬,见“罪魁祸首”花千语正咧开嘴,尴尬的举高双手,笑得比哭还难看。呵呵,她只是看见极品帅哥一时失了神,不小心将花盆碰倒下去的,这不是没有人受伤嘛,不用小题大做的集体瞪着她吧。她向来是个低调的人,这么齐刷刷的看着她怪不好意思的。
他的话是肯定的语气,木淳淳被这个认知狠狠的震撼住,不知这个男人何以如此确定,好像他亲眼见过一样。不,不可能的,他应该是想套她的话,设一个陷阱让她迷迷糊糊跳下去,她才不会轻易上当呢。
小插曲过后,木淳淳重新对上眼前霸气十足的男人,不解的问,“不知公子让我交谁?”是不是有权有势的人都这般无礼且目中无人,不先报上名号直接就是一副命令的口吻,好像全天下都是他家下人,可以随意呼来喝去。
“小姐!”zVXC。
“淳淳!”
脚戴铃铛的姑娘和小孩??那不就是……
木淳淳深呼吸,慢慢恢复镇定,力求用最澄澈无邪的目光盯着他,以此强调她话中的可信度,“公子,我确实没见过你们口中的人。”说谎的同时,她的心颤得厉害,也不知道声音有没有在颤抖。
她的声音卡在喉咙里,小手攥得紧紧的,手心正在不停的冒冷汗,他眼中的肃杀一览无遗,好吧,也许她命中该有此一劫,她认了,既然躲不过,好歹也得知道今天杀死她的人是谁,不能死得不明不白。她牙一咬,豁出去了,大声说道,“公子究竟是谁?凭什么一口咬定我在欺骗你?”
这一切发生在一瞬间,待木淳淳回神过来,发现脖子活动自如,没有再被钳制,呼吸顺畅了许多,而她,此刻正趴在一个宽厚温暖的熟悉胸膛里,耳边传来的心跳声有力但有丝紊乱,鼻翼间闻到的气息立马让她感到无比的安心,紧绷的身体也慢慢放松了下来。她慢半拍的抬眸,果然眼帘中映出那张熟悉的金色面具。
“放肆,你知道你在跟谁讲话吗……”
“敬酒不吃吃罚酒!”“酒”字一音还未落,木淳淳便瞥见一道凌厉狠劲的风吹了过来,不过眨了个眼,一只铁钳般的大手便抵在她的脖颈处,如地狱般的恐怖气息流淌在她周围,布满死亡的气息。没有人看清那男人是如何移动的,在众人惊愕之际,木淳淳已被他钳制住,生死尽在他的一念之间。
话声未落,霸气男子手一抬,背后的人立刻收声,木淳淳感受到两道凛冽的目光朝她射了过来,很骇人,有一种被人凌迟处死的煎熬。雾翎姑娘和萌小孩怎么会惹到这种恐怖至极的男人?他们若是被他抓住,那下场简直难以想象。
识时务者为俊杰,花千语别的本事没有,眼见力还是一流的,这男人帅是帅,可太凶,俨然个阎罗王似的,顿时印象分扣掉了不少。她将半截身子缩了回去,躲在栏杆后面,暂时躲避炙人的目光。
“王妃!”
“你知道欺骗本王的人会有什么下场?”男人漫不经心的上前两步,随手抓起桌子上一只雕刻着檀梅花纹的铜铸酒杯,在说话的瞬间,酒杯在他手中应声而碎,手一松,酒杯的“残骸”纷纷往下落。他回头,朝木淳淳发出一声连空气都会冻结的冷笑。
她看见霸气男人的眼眸骤然变色,像是历经过风云残卷,最后定格为狂风暴雨前的暗沉天气,跟此刻外面天空的阴暗极为相似,恐怖得令人手脚蜷缩。她忍不住想到一个问题,得罪这个男人会有什么下场?
“额……大家不用担心我的,我没事,那个……该干嘛干嘛去啊……”花千语见气氛冷掉,忙在上面打圆场,忽而瞥见两道如利刃般的锋芒,她好奇的望了回去,见那个极品男人目光凛凛,凶似罗刹,那冰刃眼神似乎在说,你再吵我就毙了你。
木淳淳一惊,果然,这些人就是一直追杀雾翎姑娘和萌小孩的仇家,真无耻,那么多个彪悍男人追杀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这种事他们也干得出来。幸好雾翎姑娘他们走的快,没被他们碰上。
她的人生本来已了无生趣,早已不知道喜怒哀乐是什么感觉,更不知道爱情和幸福的滋味。直到他出现在她的生命中,她才恍然惊觉她一直以为虚无缥缈的幸福离得这么近,近到触手可及。世上不单单只有她娘那一种破碎不堪的爱情,也有一种爱情叫守护,矢志不渝的守护。
好奇怪,当死亡近在咫尺时,内心却没了恐惧,这一刻,木淳淳的心像洗净了铅华,过往的一切快速从她脑海中闪过,最后只清晰的浮现出一张痞邪的俊朗面孔。想起那个人,她的唇角不觉浮起一丝笑容。
“姑娘,你见过他们!”霸气男人定睛看着她,眸子里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越是平静,越是吓人。
二楼处,有一个红色身影紧紧的、紧紧的张大着嘴巴,死死的盯着那块吊晃在半空中的眼熟玉佩,心里面一阵激动,那、那不是子母玉吗?是,就是小舞身上的子母玉!小舞的玉佩怎么会在淳淳的身上?花千语的注意力已全然集中在那块玉佩上,暂时淡忘了木淳淳此刻正处在生死关头。
周围响起此起彼伏的惊恐声。喊完之后,周围又陷入了诡异的安静中,所有人屏住呼吸,连大气都不敢出。
霸气男子寒着脸,慢慢在她面前用唇形比划出三个字,声音轻到只有她能听见:“拓、孤、夜!”
“自寻死路!”拓孤夜低吼一声,正要解决这个一而再再而三无视他的女人时,周围乍然闪过一阵刺眼恐怖的白光,紧接着天空中响起一记惊天骇雷,警觉性颇高的他瞬间感觉有浓重的危险气息朝他欺近,耳边划过一阵骇人的阴风,他反射性的躲开,响雷已闷闷的止歇。
“本王最后问你一次,他们在哪里?”拓孤夜大发慈悲的又给了她一次机会,最后一次机会。周围的人全揪紧了心,祷告着能从木淳淳口中挤出点什么东西,以逃出恐怖的男人的魔掌
啊!那玉佩不是……木淳淳焦急的将手探入腰际,里面的玉佩已不翼而飞,飞到了他的手中,原来,被他发现了玉佩。许是因为玉佩从腰际中露了出来,不巧的被他看见。
果然是一个如雷贯耳的名字!一如他身上散发出的凛凛霸气!北武王拓孤夜,死在他手里也算是一种荣幸了吧?
“看来你无话可说了。”冷掣刺骨的声音再次传来,抵在她脖子上的手力道猛然加重,周围立马有人哭了。木淳淳憋红了脸,连带将思绪扯回,艰难的从喉咙中吐出几个字,“不,我、有话要说……你到底是、谁?”
她这一问,问出了所有人心中的疑问。
那一声“嘭——”的碎裂声传入木淳淳耳朵里,犹如一声惊天闷雷,震得她神经完全紧绷,血液凝固,他不是在开玩笑,也不是在警告,而是直接告诉她,下一刻她的命运就可能是躺在地上面目全非的酒杯。
这时,霸气男人身后的强盗之一说话了,大概仗着他的主子在,气势特别不同,声音特别大,“别装蒜,快把脚戴铃铛的姑娘和一个小孩交出来。”
木淳淳淡笑一声,无畏无惧的迎上他那双冷酷冰寒的瞳眸,依然还是那一句,“我不知道。”说完自动闭上了双眼。
木淳淳被他钳制住,无法动弹,突然,一只玉佩袒~露在空气中,赤~果~果的晃荡在她眼前,同时耳边传来一个死神般的中低音,“你还有话要说吗?”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这里没有你们要找的人,请回吧。”这里确实没有他们要找的人,木淳淳很勇敢的下着逐客令。
拓孤夜全身紧绷着,站在原地,警戒的盯着来人。
暗沉的光线中,依旧可以辨认出来人的身份。众人定睛一看,意外的看见此刻木淳淳正靠在十三王爷的怀里,成功月兑离了魔掌。众人在心里默默欢呼着。
“是你?”拓孤夜站在他们对面,不敢相信刚才从自己手中救走那个女人的人竟然是西焰国的十三王爷。他的武功之高让拓孤夜始料未及。
“呵呵,当然是我。”卞昱发出一声轻笑,深邃如夜的眸子却冷冽至极,“我若晚来一步,我的王妃岂不被人给掐死?”我好也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