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夜里,我被噩梦惊醒,浑身大汗,模起床边的水咕咚咕咚喝了几口,大春和大虾正酣畅淋漓的睡觉,两人床边的衣服上沾满了我吐出的污物,我庆幸自己能有这样的好兄弟。我坐在窗前,抬头看着灰色的天空。我的手机闪烁了几下,语音提示我收到了一条短信,我看了看墙上的钟,已经是凌晨一点钟,谁会在这么晚想起我,我的脑袋里闪过很多人,是老爸还是老妈?是潘蕊还是张燕?难道是潘静?我竟然有种莫名的紧张,在落寞的深夜里那仿佛是暗夜里的一盏明灯,沙漠里的一汪清泉,哪怕只是关怀的问我一句“你还好吗?”,我都会无比珍惜,我小心翼翼的拿起手机,1oo86映入了我的眼帘,它毫无感情的通知我停机了。我的心再次跌入谷底,短信暗合了我目前的处境,停机的不只是短信,还有我的生活,包括性生活,我心里咒骂着一切,继续等待黎明的到来。
生活对每个人都开了一扇窗,而且从来不会考察你是否打手枪,即便是用左手。赵冬阳在我交费后的第一时间打来电话通知我他被录用了,下午便可以上班,我说恭喜你,他说很遗憾没和我做成同事,我苦笑着说:也许做了你会更遗憾。寒暄了几句我便挂了电话。下午的时候潘静来了,见到我一脸的歉意,我没有任何表情的玩着斗地主,潘静知趣的和大春聊了起来,聊了一会,大春请潘静帮自己去挑面试时穿的西装,潘静很爽快的答应了,两个人邀请我一起去,我说我今天很不方便,大春说你丫也不是女人,我说我痔疮犯了可以吧。大春悻悻的和潘静走了,走之前,潘静问我真的不去吗,我没有理她,她失望的走了。他们走后,我的心里有些不忍,也许我对潘静过于苛刻了,毕竟她没有恶意,想到这里,我竟然觉得自己有些穷酸。我扬连续作战的精神,斗了四个小时的地主,转眼已经到了晚饭的时间,大春仍然没有回来,我的胃开始不安分的叫了起来,我翻了屋子里所有的地方,面条都也只剩下一根,只有卫生间里大春的衣服上还沾着我吐出来的食物,想到这里,我又吐了一口酸水。出了公寓的大门,我钻进一间牛肉面馆要了一碗牛肉面,女服务员显然对我只要一碗牛肉面表示不满,因为有一个民工还要了一碟花生米和一瓶牛栏山,她带着一股牛肉面的味道问我还要其他的吗,我说其他的就不要了,她扭着肥胖的腰肢踮着脚走进了厨房,我坐在哪里等待我的面条,一会她又扭着肥胖的腰肢端着碗飘到了我的面前,然后将碗重重的放在了我的面前,面里的牛肉很少,但却装满了鄙视,我痛恨她对我的无礼,但我又不得不将这碗面吃完,我不会像她那样的粗鄙,对待这样的服务,我有理由拒绝付钱,但为了避免正面冲突,我悄悄的走了,手里还拎着装面的大碗,在一个僻静的小巷,我将碗摔得粉碎,精神上再一次达到**。我回到住处时,大春已经回来了,他西装笔挺的站在我的面前,还不时自顾的上下打量,啧啧赞叹,思想在强烈的意婬,脸上挂着一副想上了自己的样子。我又斗起了地主,大春见我未作任何评论觉得有些失落,他只好收起自己的衣服,然后扔给我一盒“痔疮灵,”我笑着说:**还真信我痔疮犯啦?大春说:是潘静信了。我一时愣在哪里,从来没有一个女人像潘静一样关心过我的,我禁不住一松放了个屁,以示感动。一会大春又递给我一件西服,是一件灰色的西服,然后说:这个是给你买的,找工作用得着。我感激的拍了拍大春的肩膀说:谢谢你兄弟。大春欲言又止,一会又轻轻的说:不谢。
每个男人都有一个西装梦,这个梦想困扰着我的童年,直至生了一件事情,让我对西服变得不那么痴迷。记得还是很小的时候,有一个远房亲戚,他的官做得很大,在一次地震中失踪了,我和父亲怀着沉痛的心情赶去安慰亲人,在地震的第三天,终于有了消息,人们在一栋建筑物里现了他的西服,但我们还不愿意相信,最后熟悉这个亲戚的人表情坚毅信心满满的说:在西服的兜里,现了他经常使用的伟哥,两天后人们果然在这里挖出了他的尸体。这让我对西服有种莫名的恐惧和厌恶。
夜里十点,屋子里热得像一个蒸笼,为了讨好考官,大春却穿着西服在屋子里练习着一笑一颦,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善良和和蔼可亲,而这些东西在日后与群众的交往中一点也用不上。我心里有些乱,便走出门透气,在公寓的楼下,我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然后找个石凳坐在上面,城市的天空被灯光和灰尘笼罩,空气干燥得想要将人榨成干尸,每呼吸一口,都会听到鼻毛与空气摩擦的声音。我模了模花坛里的草,身体才觉得才舒服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