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太忠才不管别人怎么想,他非常清楚,女人是不可理喻的,一旦让这女人冲过来,一哭二闹三上吊之下,哥们儿还不是得打晕她?
既然要打,那迟打就不如早打了,也省得到时候闹起来出了什么纰漏。
他一猫腰又捡起了几颗石子,在手中不住地上下抛动,“靠,有本事接着冲过来啊,我倒是想看看,地上的石头多,还是你们小章村人多!”
谁还敢再冲?一阵小风吹过,风中倒是隐约传出了村民们焦急的嘀咕声,“奇怪了,怎么警察还不来?”
“警察是你们家养的啊?”陈太忠冷哼一声,“那边还有俩警察呢,刚才你们不是还要打警察的吗?哦,现在有事了,就想起警察的好来了?别做梦了!”
古和瑞远他们已经上了那两辆车,拉出了随时打算开溜的架势,不过,事情还没发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他们不敢上前,也不能就这么扔了陈太忠就跑,所以只能远远地张望着。
不多时,七八辆警车呼啸而至,打头的居然是白底儿车牌的武警车,一见这架势,村民们就退出了老远。
武警可是部队编制,不像警察,应付群体件没有太多的办法,这帮大头兵真敢拿着棒子皮带硬上的,小章村好歹也是近郊农村,这一点,村民们还是晓得的。
车上稀里哗啦地下来一大堆警察和武警,不远处尘土飞扬,居然还有交警骑着摩托赶到的,看来这事儿还真的引起了市政府地高度重视。
过不多久。又有四卡车全副武装的武警赶到,说全副武装,似乎夸张了点。大部分的武警还是手持警棍,不过,也有脖子上挂了微冲地。
这次来,带队的是市局王宏伟局长,武警则是一个中队长拉了一个中队过来,只是,武警等闲不参与地方纠纷,这次来人,也只是将事发现场的人团团围住了——事实上,已经有不少村民见机不妙。扔了手里的家伙,没命地跑回家了。
王宏伟和瑞远,那是熟人了,听说瑞远没啥事,心里一颗大石头登时落地。否则的话,他绝对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接下来,他就要为满地的村民们发愁了。“小古,你确定,这些人都是那个陈太忠打伤的吗?”
“不是啊,”能得到市局一把手的询问,古荣幸得声音听起来都有些发抖了,不过,越是这个时候,他就越得维护陈太忠,“我、我觉得……我觉得吧,啧。很多是村民们自己误伤的,你看,这么多人打陈科长一个人……”
“我也这么认为。”王宏伟点点头,“看起来。陈科长是练过几天拳脚的?”
他刻意同陈太忠保持了一段距离,一来是二者地身份相差得有些悬殊,太过接近的话,难免会让别人觉得奇怪,今天市局和武警大举出动,冲的可是瑞远;二来就是,两人既然已经心有默契,在正式场合下,反倒是拉开点距离才好相互郑悖铮韇sp;古看一看局长大人,心中有点奇怪,你俩不是还有点私人关系吗?怎么现在……哦,明白了,我明白了!“是,一开始就是那个路语礼想抽陈科长耳光,陈科长躲过去了,他的身手真的很快。”
“好了,先把这些受伤地村民带回送到医院吧,救人要紧,”王局长终于做出了决定,“那些没受伤的,拉到横山分局去吧。”
他不想把这些村民们带到市局里,跟瑞远有关的案子,他都想躲开,省得再横生出什么事端来。
当然,刚才秦连成说瑞远被小章村地村民们围了,他就算再不情愿,也不得不亲自带队来,这可是态度问题!
“横山分局负责治安的耿副局长,就是小章村的人,”古悄悄地看了王宏伟一眼,小心地提出了顾虑,“王局,您看……”
“过分!”王宏伟的这点怨气再也憋不住了,狠狠地一跺脚,“拉回市局去,看看你们横山区现在乱成什么样子了?”
不关我的事儿啊~古心里登时一阵哀
就在这个时候,秦连成也赶到了,他拎住陈太忠就是一阵讯问,把事情的细节了解得七七八八之后,心里登时松了一口气,这件事,小陈并没有做错什么,哪怕走正规程序,招商办这边的形象也不会受到任何影响。
不过,秦主任对今天事件中的一个小细节还是有点不满,“小陈,你
丁小宁我是知道的,可你为什么不把家石碑的事也来?”
是地,这个细节让秦主任有些耿耿于怀,他认为,陈太忠有好大喜功的嫌疑,“要是你早提出的话,我早就帮你们安排了。”
“丁小宁不肯告诉我地方啊,”陈太忠撇撇嘴,他当然不肯说是自己懒得问,“今天瑞远也没跟我说清楚,再说……这事儿谁知道是真地假的啊?还好总记得提醒我带了两个警察来。”
其实,陈太忠绝对是存了贪功地心思,可这话听到秦连成耳中,却获得了他的认同:这个倒也是,这么捕风捉影的事儿报上来,一旦证明是子虚乌有的,小陈难免要被别人讥笑的。
王宏伟也是副厅级,这种场合,两个副厅坐镇,再加上一个中队的武警,小章村在场的人,那是根本没有任何的抵抗能力了。
陈太忠也被警察们客客气气地请回了市局做笔录,倒是有十几个武警留了下来,在丁小宁和瑞远的指点,开始挖那石碑。
这次陈太忠的出手,实在是重了点,不过,等他的笔录做完,医院那边的验伤报告还没出来,总算是作为国家干部,为的又是公事儿,陈科长被谢副科长安然无恙地保了出来。
等他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六点多接近七点了,两人找个小酒店,随便点了东西吃了起来——谢向南在这点上很质朴,根本没有一般人那种喜欢吃大饭店的爱好,上次两人相遇就是在牛肉面摊儿上。
饭吃到一半,陈太忠才猛然想起一件事情来,慌不迭地拿起了了一个电话,“唐亦萱吧?现在,蒙晓艳遇到了点小麻烦,不知道你能不能帮忙?”
唐亦萱?听到这个名字,谢向南抬起头,非常奇怪地看了陈太忠一眼,却是没说什么话。
唐亦萱似乎也正在吃饭,听到陈太忠的话,等了一下才发话,“晓艳?什么样的麻烦?”
她的声音,听起来并不是很惊讶,“这丫头一向要强得很,有麻烦也不跟我说,要是我贸然帮忙,没准还会遭到她的记恨。”
两人的年纪,其实很相近,可这样的话从她的嘴里说出来,有一股淡淡地关心和极为明显的爱护,更奇怪的是,陈太忠觉得她这种长辈的语气,听起来并不是那么不自然。
这或许就是气质使然了,想到蒙晓艳居然要用那种手段去算计她,陈太忠心里禁不住就是一阵苦笑:没错,哥们儿不是好人,不过,对于这样的女人,也不可能行那太下作的手段的。
“这次,我是问过她了,她同意你帮忙,”陈太忠轻笑一声,“呵呵,要不然她就想跑到素波去求救了呢。”
“蒙艺的侄女儿?”谢向南实在忍不住了,大而无神的眼睛,透过镜片无力地盯着他,“这个蒙晓艳是蒙通的女儿?”
“你的旁边有人?”唐亦萱马上听了出来,旋即很快地发话了,“这样,等会儿你找个没人的时候打给我……”
话刚说完,她就压了电话,很显然,她并不想让人知道她跟陈太忠的关系。
呃,你真没礼貌!陈太忠悻悻地收起手机,奇怪地看着谢向南,“我就奇怪了,老谢你家里到底是干什么的啊?怎么啥事儿好像你都知道点?”
“呃……这个,”谢向南打个磕绊,木木地摇摇头,“我老爹不让我说啊,不过你放心,太忠,咱俩的关系不会因为这个产生什么影响的。”
这家伙实在是太没劲儿了!陈太忠恨恨地瞪他一眼,一招手喊过了服务员来,“给我弄瓶白酒来……凤凰醇就行。”
“我不喝,”谢向南忙不迭地摇头。
“没给你要!”陈太忠再狠狠地瞪他一眼,“我自己喝……还不行么?”
一瓶白酒几乎在十分钟内就进了他的肚皮,无视周围人惊讶的眼神,他站起了身子,“老谢,你太不痛快,这单你买吧,我还要办事去呢……”
看着他扬长而去,谢向南情不自禁地歪歪嘴巴嘀咕一句,“是我老爹不让我说,关我什么事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