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太忠选择这个点钟去烈士陵园,肯定是有他的原因的,天快黑了,赶过去正好趁那点不多的天光,看一看这灯一条街是个什么样子,接着吃点饭,再看看这里能火爆成什么样子这些东西,白天不可能观察得到。
可是这女司机知道,那里是个什么样的场所,算一算时间,她也能知道陈太忠打的是什么算盘,估计是要去歌了。
他他的歌,愿意叫小姐还是陪这两位外国美女玩儿,那都是无所谓的,但是陈太忠这么问她,就有侮辱之你当我是什么人呢,能对那种地方熟悉?
所以,她回答这个问题的时候,脸色不是很好,你不是有意这么问的吧?
“不熟啊,那就算了”。陈太忠摇摇头,心说这女人估计是西平的,对松峰了解得虽然不少,但终究有其局限性。
至于对方的脸色,他才懒得去琢磨,在陈某人想来,刘寨能安排这女人独自一人来开车,估计只要他手指头勾一勾,这女人自然会投怀送抱,这种事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张馨可不就是那样得到的吗?
不过,他可没兴趣再招惹这些事儿们儿都打算退出官场了呢,这碧空又是蒙老板的地盘,于是沉声话,“先开过去吧,拉我在烈士陵园周围转一圈
这句话,让女司机对他产生了一点好奇,然而,这好奇也仅仅是那么一点点,陈主任跟那俩外国女人的亲昵,并没有瞒着她,所以她很清楚这个年轻男人的花心。
松峰一百离烈士陵园不算太近,帕萨特赶过去的时候,已经接近六点,天也擦擦黑了,正合某人的算计。
这烈士陵园是背靠着一个丘陵,背后山上又是密密麻麻的民房,其中还有不少的二层和三层楼,应该是某个城中村,反正绕一圈是不太现实的,真要说热闹也就是南边和东边。
司机开着车缓缓地过了一遍,陈太忠就看明白了果然是kTV一条街,华灯初上的时间,这里已经是霓虹闪耀五彩斑澜了,直映得跟白昼一般。
不过”怎么说呢?以陈主任干过鸡头的锐利眼光,一眼就看出这里只是初具规模,而且档次也不怎么高,除了平房就是二层楼的歌城,三层以上的基本上没有,有些地方更是黑乎乎圈着围墙,显然那是占了地皮尚未开工的。
这烈士陵园的规模不算太占了怕不有四五百亩地,仅东边和南边的kTV一条街,加起来长也差不多一公里了,最高的也只有一栋三层的门口的招牌却是还挂着“迪吧”的字样,显然是多种经营。
“还真是这样啊”陈太忠低声嘀咕一句,不过,现在还差几分钟才到六点,这个。时间基本上没可能有什么皮肉交易,七点以后,大规模的客流才会开始到来。
按说,看到这些就足够了,陈某人不是初出道的雏儿了,类似这般藏污纳垢的地方,全中国都一模一样,再查下去也没什么意思了。
要是有人说这里只是歌,没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那才是胡说八道,陈太忠又不是记者,也不是法官,不需要事实上的证据,也不需要程序正确。
帕萨特缓缓地停到马路边上,陈太忠看着半坡上高耸的纪念碑一点一点慢慢消失在夜色中,最终同夜的黑暗融为一体,再也分不出彼此。
而路边五光十色的彩灯、炫目的灯带。将“红玫瑰凯撒大帝”“君再来”等招牌映得纤毫毕现,不知道为什么,他心里觉得有点不太痛快。
“吃点东西吧”他终于拿定了主意。这里实在太不和谐了。那么,就不要给别人这样那样借口了找个理由介入吧。
“这里,真的没有什么像样的饭店”司机苦笑着,歌厅附近,其实从来不缺酒店、桑拿之类的地方的,但是要说高档的,这里还真的没有一来歌厅找小姐的人,档次能高到什么地方呢?有那档次高的偶尔来一次,也不可能在这种城郊吃饭吧?
事实上,她前面说的话也没错,一个女人,不熟悉类似的地方,真的很正常。
陈太忠可是懒得理她,放下副驾驶位置的车窗探头出去,四下看一看,冲一个骑着自行车的男人招一招手,“兄弟,麻烦你过来一下。”
那男人三十出头,看起来也是文质彬彬的样子,见状一捏刹车,就停到了路边,“有啥事儿吗,朋友?”
“附近有什么差不多点的饭店没有?我爱吃辣的”。陈太忠笑眯眯地问,一边问,一边就模出了一盒硬盒中华,撕开封条递给他一根,“看着你像本地人
一根中华一块多,问个路也值了,关键是他这态度挺好,骑自行车这位听他这么问,心里也舒坦啊,人这一辈子,可不就是活个舒心吗?
“我不抽烟”。他笑着摆一摆手,向前一指,“辣的啊,前面巷往东拐,两百多米有个水煮鱼,再走一走有个麻辣小龙虾,不过,那个水煮鱼的油不太好“不抽你就拿着待客嘛得,车上的男人索性把一包烟都拍到了他伸开的手上,“哈,谢了啊,,那谁,咱去小龙虾。”
“那谁”一听这话,自然是往前开了。一边开还一边好奇地问一句,“你怎么就知道他是这片儿的人呢?他骑着自行车的。”
“那细皮女敕肉的,大冬天不戴手套,你说他能骑多远呢?”陈太忠没好气地看一眼女司机,眼里的意思很明白:你不要这么弱智好不好?
司机也不吱声了,开着车就到了地方,总算还好,凯瑟琳和伊丽莎白在中国呆了时间不短,都能吃点辣的了,开车的这位也还将就,大家点两大盘微辣的龙虾,吃得不亦乐乎。
吃完之后,也就是六点四十的模样,大家又坐一坐,等到了七点。开上帕萨特缓缓地顺着马路溜达,似乎是在选择歌厅。
歌厅外面等着接客的小弟,是一帮挨着一帮,见这辆车走走停停的,知道买士”就挨个儿卫来拦车,陈大忠也好说话,有人喊停他然后进去看一遭,摇摇头走人,“设备不行,太差,我的嗓子在这儿唱不出效果来。”
要说开歌厅这帮主儿,真没几个含糊的,不过,看着他身边的俩外国女人,大家都还是有点胆怵一这朋友看着不像一般人,咱也别拦着不让人家走了,多一事儿不如少一事儿。
然而,虽说是非之地并不一定总有是非,但是有人执意去找是非的话,大多时候也还是能如愿以偿的,车开到某个二层楼的歌厅,唤作“荷塘阅色”的灯,麻烦来了。
陈太忠见这歌厅里面音响设备都还不错,打开试了再嗓子,打算故技重施的时候,歌厅看场子的小弟不干了,“我说朋友,这么走了不合适吧?”
“哦,不合适?”陈太忠也不着恼,笑眯眯地看着对方,“怎么不合适了呢?”
“这大冷天儿的,弟兄们把你接进来,您也唱了五分钟了”。做强盗的,也是要有个强盗逻辑的,“你的那车还在外面占着车位,算一个,小时,给八十就行了
“哦,我要是不给呢?”陈某人笑眯眯地问了,他停下来吃饭,本来就是要惹事儿的,更何况,这种行为就算搁在凤凰都算敲诈了。
一般歌厅,进去看看无所谓,试麦之后不让走,这勉强也说得过去,但是多也是以半小时算的,而且这种档次的歌厅,全国一个价,一时五十,一小时八十那是什么玩意儿啊?
“你不给可以啊,这俩俄罗斯小妞儿。陪客人唱一小时就抵了”。看场子的小弟有三个,都是膀大腰圆的主儿,说话的是其中一个矮壮的家伙,一边说一边冷笑,“把钱给了就完了,何必伤了和气呢?。
这三位看到凯瑟琳和伊丽莎白,就眼热到不行了,心说你个西平来的土棍,带上俩俄罗斯妞儿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走吧”陈太忠叹口气,冲着伊丽莎白努一下嘴,那意思就很明白了,要她看着办,他不是装逼上瘾自己不愿意出手,实在是,他若是出手,戏就唱不下去,也无法搞大了。
“想走?说得轻巧”矮壮一见面前这高个儿年轻人没什么脾气,胆子登时就壮了起来,伸手就去拽当先往外走的伊莎。
伊丽莎白得了陈太忠的暗示。自然不怕惹事儿,顺手将此人的手往开一拨,抬腿就是一个侧踹。
不成想,这矮壮也有两下子,尤其是他看到了那年轻人似乎是对这女人使了一个什么眼色,心里也提高了警惕,眼见对方一脚踹过来,身子向旁边一侧,这一脚就没踢正。
不过,饶是如此,他的腿上也被擦了一下,疼痛感相当强烈,禁不住倒吸一口凉气,大喊一声。“弟兄们,抄家伙,有人砸场子
临章大打集手
这一片歌厅比较密集,看场子的也比较集中,而陈太忠这一行人网才挨家地看歌厅,早就被别人看在眼里了,要不然这家就算要收费,也不至于那么离谱大家多少也是存了试探的心思。
所以他这一嗓子,门口登时就堵上了七八个人,二楼上又蹭蹭地跑下来三个小伙子,其中一个还把手向怀里伸去,“勇哥,谁惹事儿呢,,是这个小逼不长眼吗?”
“行了,八十块钱,我给你了”说话的是那女司机,一边说,她一边将手伸进手包,再拿出来时,手上已经多了一张蓝色的四大伟人,皱着眉头淡淡地说一句,“不用找了
她一直都搞不明白陈太忠这帮人蹿来蹿去地找歌厅,到底是个什么意思,不过她也不是个爱打听的性子,索性就不闻不问了。
一路逛到眼下的“荷塘阅色。”终于惹出了这样的事儿,她分辨一下,现这个陈主任并不是有针对性地冲这一家来的,见事情有搞大的可能,等了一等,又见陈主任并没有出钱的意思,于是就站出来代为破财免灾。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她背负了哥哥的托付,不能让这几个人出事,要不然她吃撑着了,帮别人买单?
不过,她虽然气质冷傲,说话却是轻柔绵软,听起来糯糯的没什么气势,所以那矮壮就不吃这一套。反倒是冷笑一声,“八十那是刚才的行情,现在不行了,你看我这么多兄弟不得吃饭啊?这女人又打人”拿一万块钱出来,要不扣你的车了啊。”
一边说,他一边看那高大的年轻男人一眼,却现那厮正躲在另一个女人身后,身子也在微微抖动,于是心里就越地得意了,“快点儿啊,过了今天可就不是这个价儿了。”
“一万,你去抢吧”女司机瞪他一眼,不过由于声线的劣势,还是没什么威力,下一玄她就模出了手机,“我是西城分局朱局长的朋友,要我给他打个电话吗?”
“朱枯枝吗?吓死我了”哈哈”。矮壮捧着肚子大笑了起来,非常夸张的那种,西城分局朱局长人瘦如竹,所以有这么个外号,紧接着他面容一整,变脸变得极快,“不过小妞儿,你搞清楚没有,你现在是在南山区啊?”
“哼”女人冷冷地看他一眼,走到一边打电话去了,一边有人想动手阻拦,被矮胖使个眼色阻住了老朱管不到这儿,不过这女人既然这么说了,一点面子不给也不合适。
反正,一个区区的分局副局长是吓不倒他的,说不得又抬手一指伊丽莎自,网要说什么,却被小伊莎一记刺拳打了过去。
矮壮缩手到是挺快,不过食指又被捎带了一下,指关节蹭得生疼,一时间大怒,“哥几个先给我把她捆上,弄到房间里面扒光了
“嘴贱”陈太忠本来是躲在凯瑟琳身后,一边偷笑一边看热闹呢,听到这话实在憋不住了,就在众人扑上前的同时,身子一动,空中一个飞腿,就将两个人踹了出去。人影再一闪,那矮壮还没反应过来出了什么事儿呢,一个大嘴巴重重地抽到他的脸上,整个人被这一巴
陈某人忍无可忍地出手了,不过同时也不忘记将身形放缓,让别人看起来,他只是一个“练过”的男人,而不是那种匪夷所思的存在。
“哼,不就是一万块钱吗?”就在众人被他强的身手震辗得齐齐一愣之际,他冷哼一声,从包里取出一扎钱,很随意地丢到地上,“行了,钱给你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得凯瑟琳一声惊呼,后脑一阵凉风袭来,说不得微微一侧头,让过砸来的酒瓶,头也不回地就是反肘一击,“啪啦”一声酒瓶落地,那位捂着胸口就倒在了地上,直痛得来回翻滚。
这是从楼上下来的三个小年轻之一,见到陈太忠出勇哥,想都不想就拎起一瓶啤酒要给对方开板,不成想偷袭没碍手,自己却被撞中胸口,痛得两眼黑。
另一个。小年轻见状不干了,伸到怀里的手模了出来,竟然是一把银光闪闪的小斧头,冲着陈太忠当头就砍了下来。
这就是街头小混混标准的做派,怀里揣个铁棒、斧头什么的,一言不合就开打,而且这斧头锋刃并不是特别快也不是很重,威力不算大看着还唬人,最多砍个骨折什么的。
揣把匕那麻烦就大了,会扎的才敢玩匕,不会扎的一刀进去不知道扎到什么器官,风险不太好控制,容易酿成*人命。
不过看在陈太忠眼里,这家伙这么玩就太外行了,说不得伸手捉住对方手臂,用力一操,只听得嘎巴一声,那位捂着膀子就叫了起来。
被抽了一记耳光的汉子现在才清醒过来,见对方非常不屑丢下一叠钱来,本来还琢磨着这事儿该怎么搞呢,,眼见伙子又放倒两人,登时就眼红了,狠狠地一咬牙。“哥几个上,弄死这小逼,大不了咱跑路。”
“真是给脸不要”陈太忠听得冷哼一声,原本他丢那一万块钱出去,是想让对方打个收条好做文章。听到此人如此村俗,终于再不留手。
此时,门外已经涌进来十几个汉子,手里都是拎着棍棒刀具,闻言齐齐地扑了过来,不过,他们冲上来得快,到下得更快,眨眼之间就噼里啪啦地倒下一堆。
“别动,动一动她就没命了”不知什么时候,一个家伙抓住了那女司机,将一把锋利的匕顶在她圆润的下颌上,狞笑着话了,“你删给我抱头蹲下。”“啧,你这是外国电影看多了吧?”陈太忠看得居然笑了起来。他最不吃人要挟的,别说刀子顶着的是个外人,就算顶着他老爸,他都不会听话,“呵呵,有本事你就弄死她,我倒是奇怪了。”
一边笑,他一边就向那人走了过去,度不快也不慢,那位手上的刀子又紧一紧,已经陷入了女司机脖颈的皮肉内,身子却是不由自主地退一步,不过紧接着,他就觉得全身一僵,四肢似乎不听使唤了。
“你看,我就知道你不敢”陈太忠走上前,轻描淡写地拿开他持着刀子的手臂,笑眯眯地将此人身子一拽,抬手对着他的肚子就是一拳。“我让你欺负女人!”
一拳击出去,那位抱着肚子就蹲了下去,翻江倒海地吐了起来,直到这时,女人才尖叫一声,跑向伊丽莎白和凯瑟琳,只是那声音依旧是软绵绵地没什么力道。
“报警了吗?”陈太忠看她一眼,现她手里还捏着电话,脖颈上却是一点红印殷然,“你不是认识朱局长吗?”
“咱们走吧”女人胆子其实不大,虽然有点傲气,却是少见这种场面,她甚至紧张到都没现自己脖子出血了,“反正人都被你打倒了。”
“想走?没那么容易”不知道什么时候,门口又围起了一堆人,不过这些人虽然也多是横眉竖眼的家伙,手上却是没什么家伙,只是死死地堵住了大门,看起来似乎是附近的歌厅业主们。
“没有都被打到啊”陈太忠头也不回,一脚就踹飞了那个粗壮的家伙一那厮居然打算弯腰去捡小斧头,一转身,他又将那个试图直起腰捡回七的家伙踢到一边,笑吟吟地回答,“你看这不是还有站着的吗,”朱局长什么时候能过来。”
“我不知道!”女人终于忍无可忍了。怒视着他,“我还给刘塞打电话了,我说,你不是也很牛的吗?为什么不知道自己找人?”
“啧,你看我顾得上吗?一进门就工作到现在啊”陈太忠苦笑着一摊手,心说算了,估计该惊动的也都惊动了,再拖也不是个事儿啦,说不得抬手拨个。电话,“刘厅吧,我陈太忠啊,”
“不客气,我现在在”这叫什么路呢?反正就是烈士陵园这儿,一个歌厅,叫荷塘阅色的歌厅,这儿小混混太多,找我麻烦呢……您要有空就过来看看。”
你在歌厅遇到麻烦,要我有空过去看看,接电话的刘栓魁厅长,死活想不通这是什么逻辑,我是民政厅厅长,又不是警察厅厅长,然而,没等他说什么呢,那边已经挂了电话了。
刘厅长现在是在跟一个广东来的朋友吃饭,接了这个电话,心里是要多不自在就有多不自在,陈太忠你跟蒙老板关系好,我知道”但是我也不是你三孙子吧,让我去我就去,那成什么啦?对我这正厅,你有点起码的尊重成不成啊?
他有心不理吧,心里有点憷,可是要理会的话,至广东的这朋友于何地啊?说实话他就是心里不舒坦,所以导致了这个矛盾。
“现在搞这个公墓,在南方很赚钱的啦”广东朋友见他挂了电话,就接着刚才的话题,“而且。有私人承包的,拴魁你也可以考虑
“公墓赚钱”刘拴魁心不在焉地点点头,下一刻,他猛地就愣在了那里,接着抓起手机就跳起来了,“操,烈士陵园!”
凌晨还有,预定十一月保底月票。a全文字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