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州司马青衫湿,宣城太守知不知?
说起来,宋江将来要配去到的江州,离宣城,还真不远,中间就隔着黄山。江州在黄山西边,宣城在黄山东北边。泾县在宣城西南边。
蛇鹤的玩家是传送过去,他们的兵都留在岳飞那村子里。怕他们吃亏,时八连忙回城再传送过去。
去到泾县一看,已经打完了。蛇鹤队并没有吃亏。对手或许并不强,另外,蛇鹤队的本事,也多长在玩家自己身上。不论白虹贯日,还是五雷轰顶,或者下毒,或者千纸鹤,稻草人,这些,都是他们自带,不假外求。
时八赶去的时候,彪悍哥正在一支无人车队上搜刮宣纸。见时八来,眼前一亮:“八哥!听说你的那个很大,快来帮帮人家吧!”
时八一寒战,头都大了。
原来彪悍哥看上了时八储物空间够大。可以一次装个够。
时八硬着头皮答应,心底凉飕飕的,这些宣纸一装,今后每天都免不了要跟彪悍哥照面说话……
“八哥!你带了多少人马来?”时八正在车队里忙上忙下收宣纸,鹤仙人忽然靠过来问。
“十来个吧。算上你们,能封的正将队长差不多都封完了。”
“都放出来,摆好造型吧!”金品梅靠了过来。
“摆什么造型?”时八愣。
“严肃造型,要脸带杀气,目含煞气,震得住人的。那帮小子等下肯定会拉人回来找场子。”
时八放出人马,摆开阵势。
远远地,果然有一班人马,成百上千,忽拉拉,从南边的山里冒出头来。
为的两个,时八竟然认识其中一个。
诸神黄昏。
这位大爷原来占了黄山。黄到家了。
另一位,Id很怪,叫“某咸猪手”。
“哟!碰上老熟人了!”某咸猪手人未到,掺着笑的声音先到:“原来是蛇鹤两位贤弟啊!一别经年,别来无恙乎!”
“我道是谁!原来是你这奸商……”
你来我往。你一言,我一语,针锋相对,灌水三百回合整,洋洋洒洒数万言……
终于谈妥了。
宣纸的价格,照涨不误。彪悍哥的话,送他一张级VIp卡:不管宣纸今后的价格怎么涨,他都可以用最初的系统价,在咸猪手设的连锁市买到纸。
“连锁市?”鹤仙人表示惊讶。
“对,也可以叫猪记杂货铺。呵呵。npc都这么叫。”某咸猪手乐呵呵地解说,笑得活像散财的财神爷:“玩家们就喜欢叫市。”
……
其实本不是什么大事,宣纸的顾客,主要还是npc中的文人骚客,一般玩家用得很少,对双方而言,都是鸡毛蒜皮的蝇头小利,站在这里能唠嗑这么久,时八只能佩服这两人深厚的侃功。这种神功,不是想学就能学到。天资与经验,缺一不要。
时八站在一边,正神游天外,听到这,竦然一惊。猪记杂货铺,他在各地扫图时,多有见到,一直以为那就是系统商店呢……想不到竟然是玩家开的……
正聊着,打东北边又来了一帮人。
道士,气势汹汹,军容严整,招式都挂在手边,随时都可以出手。
看样子,也是找碴的。
看样子,也是来找某无良奸商的碴的。
本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路过打酱油的心态,时八马上将手下的士兵收起,玩家留在外面,不然光他一个人,显然太突兀了。时八一向不是高调的人。最喜欢充当的,还是围观群众路人甲。
果然,这帮人一来亮出了身分,茅山宗的道士,随后就问宣纸为什么涨价,搞得他们画符的表示鸭梨都很大。再然后……
表示要在这生意里边,分一点点股份……
时八一听就思密达了。听前面半段,以为这些人也是不满价格疯涨,要来弄几张VIp卡的。
原来他们想当的不是VIp,是股东。
双方舌战三百回合,洋洋洒洒,又是数万言。
时八一帮打酱油的,一点点往后边退:双方语词中的杀气,越来越大,舌战展为武战的可能性,极大。
他们猜对了,黄山的人马和茅山的人马,开始用身体语言交流。
只是他们没料到的是,他们还退得不够远。没三两下,他们就全被牵进战圈里边了。
事后很久,时八他们才隐约猜到,之前的神侃,后来的卷入战圈,多半都是奸商有意无意拿他们当枪使。不过那时再反应过来,黄花菜都凉了。
总之,当时的情形,乱成一团,时八陷在人群中,见人就刷。队友什么的,都得刷进去呀,不然挂掉一两个,总不是什么好事。至于其他人刷进去怎么办,时八已经没空理会了。
时七对此表示十分高兴,见开宫进人了,认一认,认不出来的,都杀了……这些人,都是潜在的煞气。
乱七八糟打了一场,现场完全混乱。打到最后时八都不知道为什么打。或许只是为了不被人打挂了。
后来打着打着又停了,时八也不知道为什么停了。或许是泄完了火气,或许是了解了彼此实力。
于是进行新一轮的灌水。
时八终于感到不耐,挥手告别,贴上神行符,施起神行术,随意乱跑。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走着走着,时八忽然有感而。见四周风景甚佳,缓下脚步,贪看山色。
这个游戏的美工做得真是没话说,一草一木,都做得跟真的似的,一山一水,却美得跟画似的。
山路弯弯,时八慢慢散步,山林中,一阵似吟似唱的歌声传来:
“一亩园,三分田,
花也凭天,果也凭天。
粗茶淡饭饱三餐,早也香甜,晚也香甜;
布衣得暖胜丝锦,长也可穿,短也可穿;
草舍茅屋有几间,行也安然,待也安然;
雨过天晴驾小船,鱼在一边,酒在一边;
夜归儿女话灯前,今也有言,古也有言;
日上三竿我独眠……
不是神仙,胜似神仙……”
一名樵夫,挑着一担干柴,远远从山上,顺着山道,一耸一耸,走下山来。a全文字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