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钢刀的隐匿地产虽然无人居住,却也是装修布置的齐全。适才李府内的一场屠戮把西门庆刺激得兴奋不已,此刻半点睡意也没有,正可谓长夜漫漫无心睡眠。西门庆兴致盎然的拉了义兄鲁智深促膝而谈。鲁智深觉得自己这个三弟虽无甚惊人的本事,却也算是个至诚的性情中人,脾气极为符合自己的胃口。想当初被范大人一纸信函借调到安全部,自己心中委实郁闷了些日子,不成想到了西夏兴庆府,却遇到个知己般的人物,鲁智深心中畅快,对西门庆知无不言子不在话下。
西门庆惦记着八卦鲁智深的破法重瞳,也不隐晦,径直问道:“那个法号叫作所什么风鸡的番僧临死前言说兄长目具重瞳,俺素闻古来有重瞳者如仓颉、虞舜、重耳、项羽等辈皆是帝王将相的命格,兄长果然威武!”鲁智深闻言笑道:“三弟有所不知,洒家的重瞳乃是俺修炼而成的一个法相,断非天生之相,洒家的师父智真长老曾在入定之时堪破洒家的前生乃是阿修罗身,因仰慕佛法才于今生成就了人身,说起来正是极有佛缘之人。破法重瞳却是阿修罗一界专有的天赋,不知因何机缘所所至竟在今生被洒家悟得真谛。”
“俺只知道阿修罗界皆是易怒好战之徒,居然其中也有仰慕佛法之人。”
“六道之中最悲催的地狱道尚且有魂魄可被地藏菩萨度,何况福报极大的阿修罗?佛言众生皆有佛性,刚强不悔乃是被执着迷失了本性。”
西门庆却不耐烦和尚讲经说法,只是好奇道:“不知佛法神通厉害些还是魔法神通厉害些?”
“神通本无佛魔之分,一切分别皆有心生,就如洒家手中戒刀,除暴安良是为慈悲,打家劫舍则为暴虐,所谓一念成佛一念地狱。”
西门庆见他三句话不离传法,顿感索然,遂寻个缘由躲到庭院中去了,鲁智深却也不恼,自己面壁而坐,参禅入定去了。
第二天一早,二人也不回惊蛰驻地,在住所附近找了一家清真的馆子,点要了两大碗羊杂汤,十余张牛肉馅饼来吃。吃罢早饭,西门庆骑马,鲁智深依旧步行,二人直奔银川会馆寻太子李仁孝。却说李仁孝昨日听闻鲁智深要去寻李钢刀的晦气,心中也是颇为紧张,暗道:“这恶僧得手则已,如若失手被擒,自己断然要撇清干系。”李仁孝提心吊胆的等了一夜,也为听到李府方向有何异常的动静,恍惚间心中有些失落,正琢磨着是否除了什么差错,枫总管进来禀报西门庆二人求见。李仁孝忙亲自起身相迎。
宾主寒暄过后,鲁智深道:“昨日幸不辱使命,阿沙敢当此时应该已经收拾好家当但等签约。”李仁孝见他不似在夸口,忙称大师辛苦。枫院夜忙请命自己稍后去亲自走上一趟,务必在今日将事情办妥,李仁孝欣然应允。李仁孝见二人丝毫没有提及李钢刀,却是再也按捺不住好奇之心,清咳了一声,然后问道:“不知大师昨夜可是当真去寻那李局长的晦气?”
“那贼鸟厮已经被洒家烤熟喂狗了!”
西门庆忙在一旁简要的将昨夜屠戮之事叙说一遍,自然略去自己搜刮洗劫一段不提,只将李仁孝枫院夜二人惊诧得嘴都合不拢。想那枫总管平日里也是个杀伐果断之人,饶是如此也被鲁智深的凶残所震慑。鲁智深见二人惶恐,正色道:“现今宋辽夏三境之官民皆是伦理尽丧,若于此时教化众生,必须先示之以因果报应,敬畏因果才能自律其身。洒家屠了李钢刀一家,正是要震慑那些肆意凌辱百姓的狗官。杀一家而救千百家,却也要得!”
枫总管忙赞道:“大师正可谓‘执虎狼之心,行仁义之事’,十荡十诀堪比前朝安史之乱时之道德宗纪若尘,佩服佩服。”李仁孝西门庆二人也是齐声附和,鲁智深脸上却无半点得意之色,不知是否真的已然修炼的荣辱不惊。
西门庆彻夜未归,唯恐花弄影惦记,跟太子约了过些天详谈合资建酒厂事宜之后就告辞离去。枫总管则去阿沙敢当签订拆迁补偿合同。却说兴庆府公安局一早就有内勤向局长报告说今日李副局长无故未来上班,昨日被催办的紧急公文却是不知道要交给谁来批阅办理。局长也觉得事情有些蹊跷,忙派了两个属下去李府探视,未及多久那两个人就惊恐万状的跑回来报丧,言说李副局长一家昨夜尽数被人屠杀,宅院内仅幸存几名呆傻的家奴。局长闻言大惊失色,忙亲率刑侦骨干,又申请了一品堂内精于追踪探寻之术的能力者一同去李府查案。
一品堂的高手端的是有些本领,几经搜查,居然在李钢刀书房的桌案之内寻觅到一本帐目,上面详尽记载了李钢刀出任副局长以来行贿受贿的每一笔收入支出。局长大人的名字自然频繁出现于帐目之中。那一品堂大高手却也知趣,当着局长的面就施用了一个焚烧术将账本毁去,饶是如此也将局长惊吓得三魂出窍,忙让属下草草的收集了些无关紧要的人证,物证,包括已经风鸡化了的番僧。李副局长被谋杀之事被系统内部定为机密,各家媒体听到风声之时已经是在三天之后,案子随即也宣布告破。结案报告显示,李钢刀一家被其高薪聘请的安全主管风鸡法师伙同他人里应外合而杀,随后风鸡因为分赃不均而死于内讧,嫌犯现下已经是逃回吐蕃境内去了。
李钢刀一案结案之快却是创造了兴庆府办案的记录,也算是李副局长给市局做出的唯一一份贡献,参与办案的一品堂高手因此被申报记特等功一次,奖金若干,更是被聘用为兴庆府公安局的终身名誉顾问,俨然成为此案的最大受益者,一时间坊间传说纷纷。a全文字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