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委会门口的动静惊动了安庆忠,听到消息后,他就亲自来到上访接待室,管委会门口基本上很少出现阄腾的情况,他多少了解张子剑的心态,不管大小事儿,只要是个事儿,都要过问一下,作为管委会的总管,他必须亲自了解情况,万一张子剑问起来,他好及时的汇报。
张子剑半路上遇见拿起医疗事故引发的惨案,他是知道的,这事儿张子剑也吩咐过,让他注意一下卫东卫生院的情况。既然交给警察和卫生系统,那么他们只听最后的结果就成,没必要非要认真的去督促,手伸的太长也不好,让人家说啥。
安庆忠见到这对苦主,男的头上还在流血,女的头发散乱着,身上的衣服也扯裂了一道口子。看mō样倒是很悲惨的。安庆忠刚进门,乔文海也跟进过来,毕竟管委会门口出现案子,不管大小也的亲自的过来看看,而且还伤人了,不过来绝对不行,交给其他人,他不放心。
上访办两位办事员接待这对夫fù,都在劝解着,当见到安庆忠和乔文海进来,慌忙的走过去说道:“安主任怎么把您给惊动了。”
安庆忠没答话,摇摇手后,看着一头是血的男人,在看看那默默流泪的女人,那种悲情的面孔带着无助,眼神中有些无力。
乔文海上去一步,和安庆忠齐肩,稍微扭头看了一位跟他来的警员,在转过头来问道:“我是城区派出所的所长,乔文海,先说说在管委会门口的事情。打你的是什么人,你是认识不。”
男人眼神一亮在看乔文海,嘴角稍微颤颤,像是有话要说,但又不想说似的。女人用手背一擦眼角的泪水,说道:“我们不认识他们说不让我们告,再告弄死我们全家。”
安庆忠眉头稍微皱了一下,他想不到卫东还有这么猖狂的人,心中有些怒气在张书记关注的事情下,还有人敢逆风而上,这明显的不给张书记面子。
乔文海又问了一些问题,得到的线索很少,又说道:“你们的事情,政府会给你们答复的,你们的伤还是要处理一下。”
“不去。”男人回答的很坚决,蹦出这几个字来的时候,像是咬牙切齿。
见到他们的坚持,安庆忠吩咐上访办的人,去附近的卫生室找个大夫来,先把伤口处理下。
有和这对夫fù了解点情况。
安顿下两人后,安庆忠和乔文海来到张子剑的办公室,这件事儿安庆忠感觉有必要汇报一下。在卫东有人敢挑战张子剑的威力不拿张子剑当回事儿,那就让对方知道什么是厉害,还是要是掩盖下去,以后再有类似的事儿,张子剑的威望将会受到打击。
可来到张子剑的办公室后,见张子剑拿着包正要出门,张子剑停顿一下说道:“我去市里开个会,要是不太重要,你看着办就成。”
“好!”安庆忠点点头,听张子剑问乔文海:“你过来啥事儿。”
乔文海笑笑的说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刚才有人报案,在管委会门口有人打上访的跟您汇报一下案情。”
张子剑点点头算是知道了,这种芝麻大的事儿,太过问了也不成,乔文海能跟他汇报也是因为在管委会门口出的事儿。明白他的心情。走的时候说道:“依法办案。”
别看就四个字,这可是当尚方宝剑用的,有了张子剑这句话那么不管牵扯到谁,都会去查到底,也是,在管委会门口行凶,太胆大包天了。也不看看管委会中有那尊佛坐镇。这不是作死吗?忒不给张子剑面子了,你就是出去一百米外也成啊!非要在门口打啊!
看着张子剑匆匆的离去,安庆忠和乔文海相互的看了一眼,乔文海最先说道:“安主任要是没事儿,我先回去督促一下案子。”
“嗯,有进展告诉我。”安庆忠说完转身回到他的办公室。
张培武听说那对夫妻去了管委会上告,对于这种折腾劲,他很不满意,都答应给钱了,还想怎样,按照以往,这种低头认错的事儿,绝对不会让它出现,给钱就是认错,认为是医疗事故,要是让人都知道医院水平有限,谁还敢看病啊!尤其是小地方,越是这样,越不敢,那么对于卫东卫生院是个沉重的打击,而且创收上将会大大的降低。
至于找人打那对夫妻,其实也不是他吩咐的,而是他们家一位亲戚干的,当知道在卫东管委会门口打了人家,张培武感觉事情有点过了,万一真的引起张子剑的怒火,可不是阄着玩的,尤其是在他关注的案子下,虽然按照张培武的计划都翻供了,但张子剑这口气肯定会从别的地方找出来。
你欺负他一下也就罢了,但在他的门口打人,这就欺负到家了,张子剑怎么说也是位领导啊!两人怎么斗都成,但不能打他的脸,不给面子,更别欺负他年轻不懂事儿,那为主可是得理不饶人啊打人的事儿,还得请彭辉出个面,别看调单位了,他毕竟在城区派出所呆的时间长啊!原来的班底还是有的,彭辉接到他的电话苦笑着说道;“张局长,不是我不帮你啊!实在是帮不了你,出现情况的时候,我就清楚了,这事儿是乔文海一把抓,你也知道,我跟他说不上话,事情又在管委会门口发生的,换成是我,也得亲自督促这件案子。明白我的意思吗?找人,呵呵!最多能知道他们办案的进度和方向。”
彭辉的话说的很明白,他的时代是过去式,影响也是有限的,就算找到人也起不了作用,关键看谁管事,听谁的话。就算廖海南出面,未必管用。
张培武想了想,说道:“谢谢。来县里咱们聚聚。”
“成。那就这样。”说着彭辉放下电话,这个电话他一点都在意,既然张培武敢和张子剑叫板,那他就看热闹,虽然他在中间起到很大作用·甚至整件事儿的翻供都是他豳的注意,但他相信张培武不会乱说,哪怕被张子剑拾到的没脾气也不会乱说。不然他连自己都弄进去。
张培武是体制内的,知道轻重·这事儿就烂在肚子里,所以彭辉很是放心。让彭辉想不通的是在管委会门口打人,这不是火上浇油吗?难道还嫌气的张子剑不够。
其实他还不知道张子剑目前不知道情况,还是第二天才听安庆忠汇报这件事,当时张子剑的脸就变了,手指着安庆忠说道:“你现在就把人给我叫过来,我当面问问。”
“这!”安庆忠稍微一犹豫·那两口子已经回家了,再说城区和开发区派出所都插手,管委会在插手,显得拿着鸡毛当令箭了,那个城镇城市没出现过医疗事故,不用太小题大做。
可他明显看出张子剑的怒火不是阄着玩的,犹豫后,接着说道:“那我把人叫过来。”
张子剑也没想到事情会有转折·而且这个转折还很大,他在想,都吩咐过侯立国让他跟卫生局打招呼·这事儿应该好转啊!再说,他不信彭辉不听他的话,把事调查不清楚。赔偿也好,处理人也好,总会让那对夫fù解气的。但从安庆忠汇报的事儿来看,事情不简单,人家喊冤,就说孩子死的冤,怎么个冤,张子剑是知道的·你就再冤,人都抓起来了,只要立案肯定判刑的,什么冤政府都给做主了。
要说无理取闹多要点钱,张子剑很可能信,但来管委会上访被打·这个就超出范围了,谁指示的人的,背后的人是谁?从利益和责任的角度来想,肯定就那么几个人。
张子剑抽着烟想了好一会,等了二十来分钟后,安庆忠把人带过来,一进门,那位男的就给张子剑跪下了,身边还有他的媳fù,张子剑从桌子后面走出来,说道:“快起来。”
给安庆忠一个眼神,安庆忠也弯腰的去拉男的,没拉起来。男的稍微挣扎一下,甩开安庆忠的手臂,对着张子剑哭诉道:“张书记,您可得给我们做主啊!”
“我给你们做主,先起来说话。咱们不行这个,给我说说情况,这几天怎么了。还被人打?你们提出什么要求了?”张子剑上去一扶男的,第一下没弄起来,随后硬拽起来。张子剑的话让男的看到点希望,说道:“我们俩到现在一点要求都没有,唯一的要求就和您说的一样,严惩凶手。他们是故意的。可,可现在说我孩子出了卫生院就死了。不停车耽误死的。卫生院也承认医疗事故,给三万块钱,让我们不要上告了,居委会也来说情还找了我们家的亲戚。张书记,我们孩子在半道上还活着的啊!你当时出现的时候,才短短的几分钟啊!我们,我们冤啊!”
张子剑听了这话,再次皱着眉头,事情比他想的复杂,要说心里不怒,那是假的,可现在的情况也不能听他们一面之词,而且这事儿有了转机,有人在背后操纵着,这股力量是要保人。
要是按照这对夫fù所说,人家告诉他,他们的孩子在出院门口,上车就死亡,那么和半道停车就没什么责任了。想了想后站起身子,甚至想给彭辉打个电话,当初这件事就是他接的案子,问题肯定出现在他那里,彭辉这个人,张子剑收不过来,但人家也很懂规矩,你的话,人家听,像是下级服从领导似的,规规矩矩的,让你拿不到毛病。
可说办事儿的可信度,张子剑还是相信彭辉的。除非张副院长和那位司机串供,统一供词,那样彭辉也没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