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水龙头的时候,朱仕达他们便看到了离水龙头不远的地方已经站着好几个男生了,那些男生脸小心谨慎的神情让朱仕达他们肯定这几个小子就是他们夜以继日苦苦寻找的人。
六号寝室的男生们压抑住心头的狂喜,按照事先计划好的方案自觉地分成了两组,王天琪和朱仕达两人前去接头,孙彦祖和高博伦则负责警戒的工作,其他的男生就在距离水龙头稍远一些的地方站住了,他们要随时注意接近水龙头的外班男生,以免让不之客打扰了他们的行动。
男生们把自己弄得一个个跟特工似的,眼睛瞪得溜圆,炯炯有神地巡视着四周,神情是高度紧张,如果这时候要是有一个看不出火候的冒失鬼误走过来,他们能把他倒着拖出操场,直接拉到猪圈里去。
朱仕达和王天琪紧走两步来到了水龙头前站着的几个人的跟前,孙彦祖和高博伦在他俩身后几步远的地方停住了脚步。
那几个人当中一个长相帅气的男生对王天琪说道,“你们咋刚来呢,我们的老大来了,他要和你们的老大亲自谈谈。”
王天琪一愣,“老大?我们的老大,”王天琪说到这他的脑瓜飞快地转动了一下,他赶忙指着朱仕达说道,“这是我们的老大,你们的老大呢?”
那男生对旁边的一个特魁梧,看起来倒像是个混社会的男生说道,“老大,他们的老大来了,你和他谈。”
这个被称作老大的男生点了点头,看着朱仕达说道,“听说你们想知道食杂店的事,那我们就谈谈。不瞒你说,关于食杂店的事是我们寝室全体男生冒着生命危险才探听到的一个秘密。我们究竟吃了多少苦,我也不想和你说了。我们可以告诉你们,但有一个条件,你们答应了,我们就告诉你们。”那老大说完,看着朱仕达的反应,没再说下去去。
朱仕达一听连忙说道,“什么条件,你说。”那老大瞅着朱仕达好几秒,然后才说道,“兄弟你也是在道混的,想必也知道一些规矩,兄弟们这么辛苦,你也该付些辛苦费,这样才是公平的。”
朱仕达想了一下说道,“你说的没错,你们的条件是什么?”那老大也没磨叽,立即说道,“兄弟们说了,大家都是难兄难弟,也不想狮子大张口要太多。这样,你们寝室的人给我们寝室的人每人买一根火腿肠,咱们就权当交个朋。”
朱仕达想都没想就答应了,他没想的对方的条件竟这么低,一根火腿不过快八毛钱,自己寝室里不会有谁拿不出来的。对方却会为了十块八块的还要商量商量,这也太逊了点。朱仕达没有注意到那老大脸露出的笑容很是奇怪,他急忙问起了食杂店的事,那老大也真没含糊,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朱仕达。朱仕达一一地记在了心里,他又详细地问了一些事情,才和那老大握手告别。
在返回寝室的路,朱仕达问王天琪说道,“独苗,刚才和你说话的那个小子叫啥?”王天琪愣了一下说道,“我也不知道啊。”走在朱仕达旁边的高博伦说话了,“独苗,你怎么会不知道呢?你们不是在一起打过篮球嘛。”
王天琪赶忙对朱仕达说道,“老大,我们是在一起玩过篮球,可他不是我的同学,他是我小学同学的初中同学,我只听到我小学同学叫他‘情圣’来着。”王天琪说完瞪了一眼高博伦在心里恨恨地说道,“死虫子,就你话多,什么事让你知道了准没好。”
孙彦祖一听就乐了,他一边笑一边对王天琪说道,“独苗,没想到在咱校还有和我志同道合的哥们,等哪天一定介绍我们认识认识。‘情圣’,这名字不错,人如其名,看来这小子不简单啊。”孙彦祖还想说呢,被朱仕达打断了,“行了,孙彦祖,别说没用的了。对了,我们当中谁有白裤子?”孙彦祖马说道,“这还用问,当然就我有了,到了这,我还一次没穿过呢。不过,老大,你要白裤子干嘛,这地方穿白裤子不出十分钟就得变成了黑裤子。”孙彦祖不知不觉中管朱仕达也叫起了老大。
朱仕达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他接着说道,“孙彦祖,这正好,你就做尖兵。在咱寝室,你最机灵,你做尖兵最合适。”
孙彦祖没听明白,赶紧问道,“老大,你说的‘尖兵’是什么意思啊?”
朱仕达看着孙彦祖说道,“尖兵你都不懂啊,就是打前阵的兵了。你没听刚才那老大说嘛,教官们大约在八点半左右去食杂店买烟喝酒,他们要在食杂店呆一阵子的,这时候就需要有一个尖兵前去观察,看教官们离开后,我们才能全体出动。”
孙彦祖还有问题呢,他接着问道,“老大,尖兵就尖兵呗,要白裤子又有什么用呢?”
朱仕达说道,“操场四周的树干全都刷了白石灰,穿迷彩裤不是容易被现嘛。刚才那老大说这是他们付出了‘血的代价’才总结出来的经验,他们的尖兵一开始没想到穿白裤子,结果被教官逮着了两回,两回都被罚扫厕所去了。那老大看我们办事不磨叽才告诉我们的。孙彦祖,你也别心疼你那白裤子了,为了兄弟们你就贡献出来。”
孙彦祖点了点头说道,“老大,你放心,不就是一条白裤子嘛,我认了。”朱仕达说道,“其他的,我们回寝室再研究,无论如何,我们今晚一定要买回吃的来。”男生们边说边向寝室走去,他们至始至终保持着整齐的队伍。
回到寝室的男生们特安静,他们的眼睛齐刷刷地看着朱仕达,等待着他的命令,他们的样子就像即将奔赴战场的士兵,令下人走,绝不含糊。
朱仕达似乎也感觉到了自己肩负重担,不知不觉中他挺了挺腰板,他神色郑重地看着其他男生,以不容置疑的口气说道,“弟兄们,今晚的行动意义重大,以后几天我们的日子好不好过,就看今天了,所以,谁也不能出错。”朱仕达说完又看了看表,然后对孙彦祖说道,“孙彦祖,现在快九点了,再过一会儿,你就先去侦查教官们的动静,我们九点半准时到达操场的厕所前。”
孙彦祖答道,“没问题,老大,你放心,保证完成任务。”孙彦祖一边说一边从军用背包里掏出白裤子,套了。孙彦祖边系腰带边问朱仕达,“老大,谁和我一起去啊?”
朱仕达看着孙彦祖愣了一下,“什么‘谁和你一起去啊’,当然是你自己去了。人多了,目标太大,会被教官现的,那我们谁都跑不了。”
孙彦祖心里还真有些怕怕的,他急忙说道,“老大,那块儿太黑了,还是找一个人和我一起去,在说我还有点近视,我怕看不清楚。”
还没等朱仕达说话呢,站在他旁边的高博伦说话了,“孙彦祖,你小子不会是害怕了,行了,别给咱男生丢脸了,少磨叽两句。”
孙彦祖心里这个气啊,“你小子都快成了老大的贴身保镖了,就没有你不掺乎的事。站着说话不腰疼,有本事你去啊。”孙彦祖没敢把这话说出来,他一脸期待地看着朱仕达等着他再安排一个人一起去。
朱仕达没理他,那神情似乎就是没必要再磨叽了,高博伦已经把话说得清清楚楚了。朱仕达转身对其他男生说道,“等一会儿,我们分头去厕所,九点半在厕所前准时集合。谁想买啥,提前想好了,省得到时候耽误事。”说完,朱仕达又对孙彦祖说道,“孙彦祖,这回可就全看你的了。”
孙彦祖点了点头,虽说心里很是无奈,但他没敢再提派人陪他去的要求,他也知道这事不光彩,万一回到学校传开了,那他的脸往哪放啊。“算了,死了就当就义了,豁出去了。”想到这,孙彦祖问朱仕达,“老大,我什么时候出?”说完,他狠狠地瞪了一眼高博伦心里这个恨啊,“你个死虫子,等哪天你栽到我手里的时候,我绝不会放过你。”
高博伦看着脸满是气愤的孙彦祖,他倒不生气,嘿嘿地乐了,“孙彦祖,组织考验你的时候到了,你可不要辜负了组织对你的栽培啊。”
孙彦祖更生气了,冲着高博伦说道,“死虫子,你不说话能死啊。”
“能憋疯!”高博伦忽然想起了赵本山小品里的台词,他用这了。把个孙彦祖气得脸都快绿了。孙彦祖双眼瞪得溜圆,冲着高博伦就要喊起来。
朱仕达赶紧接过来话,对孙彦祖说道,“孙彦祖,你先歇一会儿,十分钟后你就出。其他人也坐下等着,这功夫要是让教官逮着,那我们可就全完了。听他们老大说,如果教官们要在食杂店喝酒的话,那就没时候了,一会儿,我们还不知道要等多长时间呢,现在赶紧抓紧时间歇一会儿。”
朱仕达的话刚说完,孙彦祖气呼呼地一坐到了高博伦的床,不再理高博伦。高博伦像是没事人似的挨着孙彦祖坐下了,对孙彦祖的横眉冷对是视而不见,把孙彦祖气得够呛,可也毫无办法。
寝室里顿时安静了下来,分好组的男孩子们随声而动,动作利索地回到了自己的床,或躺或坐,耐心地等待着出的命令。
王天琪把着小梯子爬了一半,他忽然想起了一件事,赶紧又从梯子下来了,对坐在下铺的高博伦说道,“虫子,你不是说,我找到那几个小子你就把下铺让给我嘛。赶紧起来,下铺是我的了。”
高博伦一听急忙说道,“独苗,这么晚了,今天就这么地。”高博伦在心里可是后老悔了,“怎么就说出那话了呢,这不是和自己过不去吗?”
王天琪听高博伦这么说,把脑袋一摇,“虫子,别说那些没用的,现在正好,谁也不睡觉。快点,别磨叽。”王天琪可不想高博伦的当,他认识高博伦又不是一天两天了,他比谁都了解高博伦,这小子能拖就拖,啥时候拖黄了啥时候拉倒。所以和他办事必须齐了咔嚓,绝不能含糊。
高博伦一看王天琪不依不饶的样子,他干脆把身体向侧面一倒,顺势躺在了孙彦祖的身后,他的脑袋正好放在了坐在他床的孙彦祖的后面。
王天琪一看就急了,气呼呼地说道,“虫子,你小子别学那蚯蚓往地里钻,我可不吃这一套。”王天琪一边说一边就要伸手去拉高博伦。
孙彦祖冲着王天琪眨了眨眼睛,一脸的坏笑,就见他闭嘴,屏住呼吸,使出了吃女乃的劲,一抬,就听“噗—”地一声,一个不太响的屁愣被他挤了出来,顿时一股臭味在房间里迅扩散开来,把男孩子们熏得一个个用手捂着口鼻,连气都不敢喘了,他们瞅着高博伦使劲憋着没乐出来。
高博伦可躺不住了,这个屁没糟践多少,被他吸进肚里一大半。高博伦气急败坏地蹦起来,那动作才叫快呢,可孙彦祖比他更快,这功夫早就跑到了门口,冲着他幸灾乐祸地笑了起来,“总算出了刚才那口恶气了,叫你小子再多嘴。”
朱仕达赶紧拦住了正要去抓孙彦祖的高博伦,“虫子,别闹了,小心让教官听着。”高博伦抓不着孙彦祖,他把气儿全出在了王天琪的身,“都是你小子惹的,我说的话作废了,不换了。”
王天琪这时候也不和高博伦一般见识了,他一边往铺爬,一边说着,“你脑袋都让屁崩了,我还能和你一样嘛。”王天琪的话把满屋子男生逗乐了,他们再也憋不住了,一起笑出了声。
朱仕达赶紧把手放到了嘴,“嘘—小点声,别自找麻烦。”朱仕达看了一下表对孙彦祖说道,“你现在去,千万小心点。”
孙彦祖点了点头说道,“明白。你们瞧好。”说完,他像个战士一样敬了个军礼,向室们一挥手,转身打开门走了出去。
朱仕达瞅了瞅寝室里的男生说道,“一会儿,我们一组一组地出去,相互之间保持一定的距离,千万不能引起其他寝室男生的注意。到了厕所后,我们再统一行动。都知道了。”
“明白。”男孩子们齐声回答道,寝室里再一次安静下来。
孙彦祖很快地就来到了厕所前,他先撒了尿,然后站在厕所里向食杂店的方向望去。
男孩子们所说的食杂店就是军营内猪场后面的一排小平房里的一间不起眼的小屋,和这边的食堂厕所遥遥相对。食杂店的门口连个牌子都没有,不知道的根本就想不到那会是个食杂店。
朱仕达刚听说时还不太相信,以为十二班的男生在说谎耍他们玩呢。后来那老大把食杂店是第几个门告诉了朱仕达,他才相信的。这时候的朱仕达也想起来了,他确实看到过有教官往那边去过,原先他还以为教官是去喂猪呢,闹了半天,教官们是去买烟喝酒去了。朱仕达特意嘱咐孙彦祖一定要看到平房那边所有的灯都灭了,再去敲食杂店的门。
孙彦祖看厕所里没有其他男生,他就没急着离开。好歹这边离寝室楼还是近一些的,真有什么事的话,他大喊一声,别的同学也许会听到的。孙彦祖站在厕所里,看着黑黢黢的操场,心里也莫名地害怕起来。更让孙彦祖生气的是平时看的恐怖片、变异片这时候一股脑地往他脑子里钻,那让人胆战心惊的画面在他脑海里滚动着出现,直吓得孙彦祖不由自主地哆嗦起来。
孙彦祖望着脚下黑洞洞的茅坑,他的脑海里忽然闪现出这样一副画面,一只让人毛骨悚然的怪手从茅坑里慢慢地伸出了,那长长的指甲好像能一下抓透鳄鱼的身体,怪手向他缓缓地伸过来。孙彦祖越想越恐惧,站在那都不敢动了。就在这时,一只老鼠从墙角钻了出来,“嗖”地一下从孙彦祖的脚边蹿了出去。吓得精神快要崩溃的孙彦祖“嗷”地一声跟着窜了出去,那度比老鼠还快呢,差一点就踩到了先蹿出来的老鼠,把老鼠吓得“吱溜”一声就钻进了草稞里。
胆颤心惊的孙彦祖飞快地跑到一棵大树后面,扶着树干喘了半天的气,“我的妈呀,好悬没被吓死。”孙彦祖稍微停了一会儿,他找了一棵最容易看到食杂店那边情形的大树,躲在了大树的后面,尽心尽职地观察起食杂店来。这时候他对十二班那些男生聪明绝顶的大脑是赞叹不已,“高!实在是高!”原来,他穿的白色裤子和刷着白石灰的树干浑然一体,不仔细看真就看不出来树后还站着一个人呢。
孙彦祖耐心地观察着,这时候的他好像忘记了胆怯,全神贯注地盯着食杂店。亮着的灯在逐渐地减少,最后只剩下孤零零地一盏了。孙彦祖从灯光的位置猜到那就是食杂店,看来教官们还没离开呢。孙彦祖也不着急了,这功夫他也不害怕了,干脆往树一靠,两膀一抱,眼睛瞅着食杂店就和它耗了。
最后一盏灯总算灭了,孙彦祖立马来了精神,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食杂店的方向。等了一段时间后,孙彦祖从树后飞快地跑向食杂店,很快地就到了门口。孙彦祖侧耳仔细地听了听,确信里面没有动静后,他抬起手“啪”“啪”“啪”拍了三下。没一会儿,里面就有了动静。孙彦祖抬手又拍了三下,这时候里面的灯亮了,里面传来了脚步声。孙彦祖赶紧又拍了三下,里面马有人问道,“谁啊?”孙彦祖连忙答道,“叔叔,我买火腿肠。”孙彦祖的话音刚落,门就从里面打开了。
孙彦祖急忙对他说道,“叔叔,我们买点东西,麻烦你等一会儿,我去叫他们。”孙彦祖说完撒腿就往回跑,老远就冲着厕所的方向摆手。朱仕达看到了,连忙带领其他男孩子一起跑了过来。
男孩子们在食杂店停留的时间都没过十分钟,他们就买完了各自需要的食物。出了食杂店,男孩子们迅地向寝室楼跑来。他们刚跑到猪场前面,跑在最前面的朱仕达忽然停下了脚步,告诉伙伴们别出声,赶紧躲起来。男孩子们不知道生了什么事,连忙藏到了猪场后面。
“有人。”朱仕达小声地说了一句,眼睛紧紧地盯着前面。
“坏了,”总是跟在他后面的高博伦像是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冒出来一句,“是不是教官查房,看我们寝室没人,跑这来堵我们来了。”
孙彦祖气坏了,“这话你小子咋不早说呢,现在说有啥用。”
高博伦嘟囔着,“我也是刚想到的。”
朱仕达让他俩赶紧闭嘴小心让人听到。他们静静地等了一会儿,也没见有人走过来。孙彦祖小声地问道,“老大,没人啊,是不是看错了。”
朱仕达摇摇头,肯定地说道,“不会。绝对有人,不是一个,好几个呢。”
男孩子们屏住呼吸又等了一会儿,仍然没有看到人。
这时候王天琪脸忽然现出恍然大悟的神情,他连忙对朱仕达说道,“老大,教官是不会躲着我们的,会不会是别的‘盟军敢死队’的人啊。”
朱仕达好像也想到了这一点,他对其他人说道,“我和虫子先过去看看,你们躲在这里不要动,真有什么事,我俩把教官引开,你们抓紧时间回寝室等着我们。”
朱仕达说完就向对面走去,高博伦这会儿还真像极了一个级保镖,紧紧地跟在了朱仕达的后面。
男孩子们躲在猪场后面紧张地看着朱仕达他们的背影,心里都没了底。
在男孩子们望眼欲穿的等待中,朱仕达和一群人一起跑过来了。还真让王天琪猜中了,那些人果然是另一伙盟军敢死队,他们也是从十二班那换来的消息。看着他们从眼前跑过去的,朱仕达赶紧领着自己的敢死队跑回了寝室。
回到寝室的男孩子们可就热闹了,他们赶紧爬自己的床,拿出刚买来的好吃的,大口大口地吃起来,边吃边小声地议论着。
一根火腿肠在高博伦手里不到一分钟就被他吃进了肚里,他一边扒着另一根一边忿忿不平地说道,“真黑啊!在咱那卖几毛钱的火腿肠在这竟卖两块钱,他可真敢要啊。难怪十二班那帮小子要咱们每人买一根火腿肠呢。”
王天琪喝了一口“冰红茶”说道,“你那还不算黑呢,你知道这‘康师傅’多钱一瓶吗?五块!五块钱在咱那得买多大一瓶啊。黑,太黑了。”
正在吃着巧克力的朱仕达说话了,“行了,哥们,你们那还不叫怨的呢,你们知道我这巧克力多钱一块吗?六块!钱贵点也行,你倒给我拿块真的啊,假冒产品,就是一块白糖。谁要,我给他一半。”满寝室没有一个人说要的。
男孩子们都为今天的行动如此成功而感到兴奋,一想到就要告别食堂那难以下咽的饭菜了,他们躺在床唠得更欢实了,谁也没有了困意。
让男孩子们没有想到的是这次行动不仅让他们如愿以偿地买回来好吃的,更救了他们一小命。教官们吹响紧急集合的哨子时,他们都还没睡呢。教官的哨音还没落地呢,他们已经着装整齐,齐刷刷地站在了寝室的门口,把个教官都弄糊涂了,呆呆地看着六号寝室的学生们,忘记了再一次吹响口哨。a全文字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