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万泽湖中静悄悄的,突然,沙沙声和树枝断裂声又从远处快而来,似还带一股腥风,显然是大蟒又不死心,盘在火堆十几米远的大树上,盯着躺在火堆边的二人,口中还流着大滴的唾液,滴在地上啪啪直响。
玄光闻得声响,早已起身跳起,却不见荆子云有任何动静,拿眼瞟去,就见他仰躺在地上,脸色通红,露出痛苦之色,嘴里还不停的胡言乱语,却摆出古怪姿势,身体一半如火般,一半却寒气直冒,大吃一惊,忙来到他近前,不敢动他,不知他是怎么回事,心里着急异常,只得紧盯着大蟒,双手结印与它对持而立。
原来荆子云晚间躺下休息后,心随意想,自然而然的就摆出武经书中那躺下的姿势,他犹如在梦中习武般,开始也跟白天一样,把那些标有红线串连一起的穴位循环一圈,也如白天般通体舒坦之极,却没有停下,气引不间断沿着穴位循环不已,却没有想到,原本舒畅之极的身子突然变得一冷一热,两边身子里的冷热之气对立开来,似都要占领对方,让他疼得欲要死去,满脸痛苦之色。
荆子云终于睁开双眼,只是双眼无神,但眼球却赤红似血,双唇干白,都裂开几个口子,双手自身上衣服上乱模乱抓,很快他的衣服就给他抓碎许多,玄光见他醒来,急切喊道:“子云,你怎么了?”
荆子云痛苦之色更浓,他似不知道痛般,双手在两边地上不停用力捶打,打得地下的土渣飞起,那手都已是皮开肉出,鲜血直流,却依然不断。
大莽一对大眼寒芒闪动不定,不知道对面这个家伙在作什么怪,见那躺下之人又捶又打,以为要对付于它,终于像是下定决心般,蛇尾横扫过来,玄光虽一直关切荆子云的情况,但也不敢对那大蛇大意,见一阵急风扑了过来,双手结印,佛陀大手印就打向扫过来的蛇尾上,,那大蛇尾部一顿,口中出低鸣声,显是吃痛,后又不管不顾般,那大尾又扫向荆子云。
玄光见自己白日那可断大树的大手印似对大蛇没有多大作用,心里大骇,又见那蛇尾对着荆子云扫来,一时慌了心神,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眼见着荆子云就要给那蛇尾扫中,两眼也露出通红之色,口中狂喊道:“子云……。”
那蛇尾终于落到还在捶打地面的荆子云,只是不那蛇尾刚一碰他的身子,却快回收,似是极怕他那半冷半热的身体,可就在这时,荆子云却突然停下捶动的双手,急的一把抱着蛇尾,身子跟着站起,猛的大力一拉,力气似有无限般,十几米长的大蛇给他拉得高高飞起,荆子云却双手一扔,大蛇就在林中那片树木撞去,顿时那些被撞中的大树都全部折断,大蛇身子灵活无比,一个翻身就转动开来,怪鸣一声,似被打出了火气,扑向荆子云。
玄光终于回过神来,佛陀大手印迅结起,对着大蛇就打了过去,只是大手印似对它的身子一点伤害也无,根本挡不住大蛇扑向荆子云的身子。
荆子云把大蛇扔出后,不停的双手乱舞,如疯般满地乱走,大蛇的身子快而来,身子一卷,就把荆子云整个身体卷住,身子快的缠动,转了两个圈儿,就已把荆子云束在中间,蛇身骨胳不停的收缩,就要把他勒死,蛇口却怪鸣不断,似被荆子云身上出的冷热之色弄得疼痛不已。
荆子云在蛇身中,自己身体里的冷热之气却越的对立起来,疼得都快失去意识,蛇身骨胳每收缩一次,他身子的冷热之气似被压缩一分,终于蛇身再一次的收缩下,那对立的冷热之气似被越过极限,就闻得荆子云的身子如炸开一般,一声闷响,他身子的两股对立之气却奇迹般的相融一处,但却仰天出一声嘶哑的惨叫,那声音响彻云宵,惊得远处树上作息的鸟儿都振翅乱飞。
大蛇也跟着出一声怪鸣,终于放下荆子云,只见它那盘住荆子云身子的蛇身上,多数已是血肉模糊,一半似被冻住,一半却是出烧焦之味,大蛇眼露阴色,似不甘般,张开大口,就要把躺在地下的荆子云一口咬住。
玄光闻得荆子云在大蛇盘住出那声惨叫,便已停下手印,以为荆子云定是性命不保,心里又怒又悲,早就忘了佛家平和之心,就要上前拼命了,却转眼之间,一声闷响后,那大蛇又放下荆子云,而且他人还完好无损,脸上还露出享受之意,那大蛇的大口却已向他咬来,他却当着不知般,玄光突然灵光一动,急的盘坐下来,双手合实,口中一声佛言出:“阿弥陀佛。”
刹那间,整个周围洋溢着佛家的详和之意,那大蛇闻得佛音,顿时愣住,双眼神色似人的眼神般,如出迷茫之色,却又显有挣扎之意,只是玄光口中佛言不断,最终大蛇却把头一转,看向玄光,大脑似在考虑什么,玄光却不好过,这正是他的另外一种佛功佛弥梵音,专克一切阴邪,大蛇也没有例外,被佛音压制,只是他才学会这种高深的佛功,哪里能坚持长久,大蛇还在近前,他只得硬挺着,口角都溢出鲜血出来,那大蛇看罢玄光半晌,最终一摆蛇身,钻进林深处,消失不见。
玄光见大蛇已走,方才收起佛言,站立起身,却一口血溅出,又不放心的看着荆子云一眼,只见他看着自己嘿嘿直笑,心中气苦,怒哼道:“你可知道,刚刚我们差点真的就成了那大蛇的盘中之食了,你现在还能这般快活……咦?子云可是因祸得福了?”他似看出荆子云的变化,后面的语气都充满了疑问。
荆子云还是嘿嘿一笑,满脸享受道:“嗯,只以为真的会死了,现在却快活得要死了,全身暖洋洋的,舒服的不得了。”
他却不知刚刚已经在鬼门关转了几个来回,武经功法,武林中从来都没有哪家有典籍说明正确的练习之法,传闻这本奇书,是几千年前,是当时的大6武圣所创,后由武入道,升仙而去,留下武经一书,后人参照学习,却都各有不同之处,也有人走火入魔而死,即便后来有几人武功已是武林第一人,他也不敢说学得武经正统,却是怪异之极。
“哦…,什么意思?刚刚你身体里出了什么事,怎么一冷一热,连那大蛇的蛇皮都不怕我的佛陀大手印,却被你身上的冷热所伤,真是很奇怪,到底生了什么?”玄光不顾自己的内伤,急切的问着,他是太好奇了。
荆子云着说道:“原来睡下后就在练着武经中的那躺下的图形,却不想自己如在梦中修练般,一开始还是很舒服,后来身子里的出现了二股气息相互抵触,疼得我晕死过去,醒来时便躺在这里了,不过真的很舒服。”
玄光闻言也很无奈,这种解释还不如不说:“还好大难不死,还是自己检查下自己的身体有什么不妥吧,我也要疗下内伤。”就地坐了下来,开始调理自己的内伤。
荆子云闻玄光受伤,便一跃而起,却一下跃到几米之高,惊骇之下,双手在空中乱抓,摔了下来。
玄光一惊,抬头看着他掉了下来,却不管荆子云有没有受伤,跑到他身边扶住他,疑惑道:“怎么你能跳得这般高了?”
“啊呀!”荆子云闻他声音似打擂般,痛苦道:“你就不能轻声一点,耳朵都给你炸聋了。”说着还跳开一边。
“我哪有大声了!真是怪事……。”玄光满脸无辜的看着他。
荆子云却啊的一声,脸上露出震惊之色,他这才感觉不对,原本夜晚根本看不到远处,现在连那远处树上的叶子看过去都清晰可见,地上的各种小爬虫在眼中栩栩如生般爬行着,夜间各种夏虫的鸣叫声似就在耳边响起,只觉得周围的一切如活了过来,整个身子轻飘飘的,说不出来的清爽之意,丹田里一股内力沿着经脉穴道不停的流转。
玄光闻他吃惊声,以为那大蛇又后来了,警惕的转动双眼,看了一圈也没有见到大蛇,放下心思,才又看向荆子云。
荆子云却兴奋不已,来到玄光近前:“我好像觉得整个人都不一样了,周围的环境似乎变得更加清晰了,浑身全身轻飘飘的,又似充满了力量。”
玄光也替他高兴,急切道:“那你试试现在可有多大的力量。”
荆子云闻言轻嗯一声,便来到一棵树边,抬树就踹了过去,只是那大树连晃动一下也没有,玄光来到近前看着树儿,看着荆子云疑惑道:“这就是练成了。”
荆子云脸色一红,却也奇怪道:“现在也不敢恳定了,可能没有练成吧。”说着又在树上踹了几脚,劲到是用更大,只是那大树似在嘲弄他般,还是一点动作也没有,他终于泄了一口气,恼火道:“我还以为我神功初成呢,想不到是空欢喜一场。”
他郁闷之极,看了看大树片刻,又一脚踢了过去,转就走,却不想身后传来大树的倒塌声,顿时浑身绷紧,向前一扑,才向后看了过去,回来那刚被他随意一脚的大树,已给他踢断。
二人看着倒下了大树,对视一眼,都露出不敢相信的神色来。
愣了半晌,玄光从震惊中醒过来,笑嘻嘻的道:“恭喜云少神功初成,将来武林中又多了一个武功盖世的侠义之士。”
荆子云正在低头呆看他的脚,闻得玄光开玩笑的话语,却正色道:“如荆某人有一天武功得成,定要除暴安良,违护人间正气。”双眼正气凛然的看着玄光。
玄光大点其头道:“我相信子云将来定是这样的人哩。”
荆子云郑重的点了下头,又道:“刚刚你似受伤了,还是赶紧疗伤吧,我也要好好看下经书,看能不能找出我身子里的状况。”两人便不在搭话,各忙各了去了。
凌晨的林中,光线越来越明亮,各种鸟儿在树上欢快的蹦来跳去鸣叫着,玄光从疗伤中醒来,昨晚他在内力不够的情况下,妄用佛弥梵音,还坚持了半晌,让他内腑经脉多处受伤,后来检查自身,才觉更是严重,所以一直用内力慢慢梳理,到现在才觉得好过许多,不见荆子云,便来到林外寻他。
玄光走出林外,只见荆子云坐在几条死鱼面前呆,来到近前观看,只见那些黑扁鱼已是面目全非,死状极惨,一看就知全是给捏出来的,见荆子云满脸愁容,疑问道:“这些鱼儿可是跟你有深仇大恨,这般把它们捏死?”玄光却没有显露出家人的慈悲心情,变化确实不小。
荆子云痛苦道:“我也想弄明白,我为什么这么残忍,把这些鱼儿都捏成这样,只是这黑扁鱼虽多,但你又不是没有抓过,一不小心就给他从手中滑走,我只是怕它跑了,所以才会出现这般情况。”
他双手抱头抓住自己的头,沮丧道:“我为了昨晚的事,到现在还没有弄明白是怎么个情况,现在又出现了这般样子,真是烦恼之极啊!”
玄光恍然道:“我看你是不是不懂得如何运气之法吧!”
“哦?我那日也闻得大兄也说过这话,要先把气存住穴脉中,然后在运气到招式中,才算是武学,只是我不明白怎么运用,现在要不是无意间就是紧急时才使出内力出来,难道玄光兄你会运气之法?”荆子云又露出喜色道。
玄光闻言哈哈一笑:“我当然会了,我的佛陀大手印佛经中就有讲解,你那武经里没有说明吗?我还以为你会呢!”
荆子云闻言一喜道:“那你……你可否给我讲解一下运气之法?”他本来想说借给他看看,只是不好意思说出口,像武功秘籍各家都颇有禁忌,所以他急忙改问过来。
玄光似知他的意思,却也没有把书给他,因为佛经书中的意思,跟世俗中的字体以及意思都不一样,也不点破,低头道:“嗯,其实说起来也跟简单,你只要把存在丹田里的内力心随意想,运用到你自己想要的位置,自然就会了。”玄光的这种讲解,也不是很正确,却能让荆子云听明白。
荆子云本就是天赋过人之辈,一听就明白过来,欣喜道:“我好像听懂了,你自己烤鱼吧,我要试试看。”
玄光看他痴痴傻傻的样子,摇头好笑一声,低头眼向那些惨不忍睹的鱼儿,低念一声佛号,洗弄起来。
荆子云走到一边,却没有试那运气之法,想那站立的图形,心里却摇摆不定,这功法只有三张图形,昨天下午和晚间的图形练起来,似乎是对立的,一冷一热,突然脑中灵光一闪,心道:“是了,站立的练习之法定是中和前面冷热气劲的,让他们很好的融合一起。”
越想越对,心动之下,马上站立摆出图形里的模样按红线所标练了起来,顿时只觉得身子里的一股暖融融之感向全身经脉流动而过,舒服之极,丹田里的内力似乎比原先更厚实了。
他大喜之下睁开双眼,激动道:“终于让我弄明白了,原来这三张图形都相互之间有联系的。”
他却不知,这只是全是他乱猜的,虽然不对,但也离那真解也不是很远,只是练习之法有问题罢了,要不是昨晚大蛇无意中助他把那冷热之气相融的话,必然早就死去了,却也可见他的造化之深厚,他人更本就没有办法与其相比。a全文字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