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子云几人闻言看过去,也是气愤不已,但又跟他们无关,只得闷头吃菜,突然就听到一声大响,那狂生又耳光上脸,只打得那极美女子扑倒在地。
公孙胜良已在顿足捶胸,声音低叹:“世风日下,世风日下啊!”
荆子云怒哼一声,把手中竹筷一扔,口中骂道:“娘的,不吃了,我就从没有见过这般人物,如此的嚣张,玄光别管我。”
他不管玄光打眼过来的神色,大步流星的来到那极美女子身边。
荆子云轻扶女子单肩,口中言道:“姐姐,你可好些?”
那女子只是捂着嘴巴泪水不停的滚动,衰怨之极,眼神却要他走开的意思,似乎是怕他因自己把他连累。
荆子云已看清女子的脸上都隐有青乌色,怒道:“这人影响我吃饭,我帮你揍他一顿。”
他刚刚站起,就传来狂生的语言:“你是什么穷酸,也敢惹本少爷的事情。”
荆子云耳畔就传来一阵恶风,急忙轻身跃开,那恶风却又来,一只拳头已要到他的面前,荆子云恼怒此人太不懂怜香惜玉,单手猛的一把握住那人拳手,内力暴,就给扔出门外。
众人看着都吃了一惊,胆小的看势头不对,慌忙结帐起身离去,顿时厅中人少了很多,罗英候也是一惊,但随后眼中一亮,想不到荆子云还会内力,真是看走眼了,他们几人也来到荆子云身边。
那被扔出的狂生的手下众人,纷纷拔刀对着荆子云他们,只闻得一声怒哼,拔刀众人顿时浑身无力,那里敢再过去,急忙拉住已给荆子云扔得鼻青脸肿狂生溜出酒楼。
原来那声怒哼是罗英候所,他轻扶剑柄,脸上也露出寒意,冷冷的注视出他们。
荆子云和玄光二人又来到女子面前,那女子已起身,只是右脸高高肿起,但依然无法掩盖她的娇柔之美。
荆子云扶着她来到他们坐的桌上,轻声问道:“姐姐,那人为何这般对你,可是你的什么人?”
女人方才停止哭泣,低声道:“月蓉谢谢几位壮士相救,那人是我表哥,只因家父是临渊郡青岚县城的县令,二月前,鲁梁王带兵来攻,韩将军吃了败仗,刚巧我到冥月城看望姨娘,躲过这一劫,只是全家却被鲁梁王的军士杀死。”女子说到这里,却再也说不下去了,又掩面低泣。
公孙胜良却皱眉道:“青岚县肖县令在临渊郡一直口碑不错,想不到也给乱兵杀死,如今哪里还有好人成在!”他低叹一声,不在言语。
玄光忙问道:“女…肖姐姐,他既然是你的表哥,怎么会如此待你,不仅恶言相向,还要打你?”他本来称女施主,只是现在的环境让他不太习惯,只得跟荆子云一样称呼。
荆子云也附和道:“是啊,既然是亲戚,怎么会对你如此态度?”
女子哭泣道:“表哥是想讨好冥月城韩将军的手下之子,想我嫁给他,我哪里愿意,现在父母已去,哪里还有人理我的死活,表哥原来也不敢如此待我的,姨娘在家中也没有话语。”
荆子云怒道:“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哩!刚刚我就轻揍了他,要是他再来,定要打得他满脸是血为止。”
罗英候听罢肖月蓉的话音,问道:“那肖姑娘是否还要回去?或有其它什么去处,如有,在下定要护送一二。”
肖月蓉哪里还想回去,却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只得说道:“要说有亲戚,只闻得父亲时常跟我说起,还有个叔父落草落马湖,却从未见过。
“哦,落马湖落草,可是落马湖中最大的岛屿红枫岛的三当家肖承风?”罗英候疑问道。
“正是,家父也是跟我说过,肖承风便是我的叔父,壮士是否与他相识?”肖月蓉收起泪水,双眼欣喜的紧紧盯着罗英候。
罗英候却洒然一笑:“谈不上认识,但肖当家的为人,罗某人也很佩服,他虽是草寇,但在武林中却是响当当的好汉子。”
公孙胜良却不满的哼了一声:“如今的世道,谁是好人,谁是坏人,又有谁能分辩的清,就说从别处逃到五郡的死囚,很少有人乱杀无辜的,行侠仗义之辈到是很多。”
肖月蓉喜泣道:“那可否……可否请壮士送我过去?”
荆子云抢道:“放心,我们兄弟也无事可做,也护送姐姐一程,看你那表哥可还敢过来。”
罗英候也点了点了头,这时酒楼大门前突然有一队军士冲了进来,领头的就是肖月蓉的表哥,旁边还站有一人比肖月蓉的表哥还要狂傲,他喝声道:“你们胆子不小,敢在冥月城里打人,带人啊,给我全绑了。”
罗英候往起一站,看向吆喝之人道:“宣雷,你可看清了我是谁?”
那叫宣雷本又想喝斥,细看之下,顿时脸就变了颜色,眼珠转了半天,方才脸上堆满笑意,忙来到罗英候近前,恭声道:“是罗师父在这啊,家父前几日还在念叨说你要过来,想不到今日在这里遇见,真是太好了,呵呵……哈哈……。”
他说到后面,见罗英候脸色极差,哪里还敢再说,只得嘴巴张开,用笑意掩饰。
罗英候越的皱起眉头,心中怒气上涌,但却不好为难于他,只是一叹道:“宣雷,告诉你父宣将军,罗某今日有事,以后再来去拜访吧!”
宣雷闻言脸色顿变,急忙道:“别啊,罗师父,要是因为我的原因,你要是走了,家父必会打死我的。”这个二世祖还知道轻重。
原来罗英候此人在北方五郡名声极响,一手诡异剑法快若闪电,极为厉害,家中有一老母,却极为孝顺,平日里最喜欢结交好友,爱管不平事,可以说他的好友遍布天下也不为过,就是恨他之人也挑出不毛病,只得伸出大拇指,赞一声英雄了得,此番是应冥月城韩天扬的手下一员大将宣思楠相邀相助于他,因他当年欠有宣思楠的恩情,刚好家中老母亲病逝,这才来到这里,遇到这些事。
罗英候忙用手一按,说道:“不忙,我书写一封信交与你父,自会说明情况。”
店家慌忙拿来纸笔,罗英候很快写好,他交到宣雷手中,又教训道:“整日不思进取,花天酒地,你也要为你父分忧才是啊!”
虽然他比宣雷大不了几岁,但宣雷却不敢吭一声,只得不停点头,苦着脸拿过书信放入口袋,行了一礼,转身离去。
众人看着宣雷带着军士离开,方才松了一口气,荆子云心里一喜,想不到罗英候在武林中却是大大的有名之人,也省了自己动手揍人了。
正想要说什么,却见肖月蓉的表哥一拐一拐的又走了进来,口中还喊道:“表妹,母亲大人要你跟我回去,说话间却不敢对众人对视。
只闻得一声闷响,荆子云的手掌已打在他的脸上,原来是荆子云实在是恼火这货太过份,闻他所言,终于忍不住一掌巴打了过去,喝声道:“打死你个人渣,连自己的妹子也想送人讨好卖乖。”
那狂生哪里是荆子云的对手,在地上连滚了几个圈儿才爬起,捂着嘴角,眼中充满恨意,却不敢在上前,深深的看了眼肖月蓉才跑了出去。
罗英候却说道:“既然要肖姑娘要到落马湖,我们现在就走吧。”
“请等一等,远处一桌站出一人。”抱拳道。
几人闻言一愣,都看了过去,却不想是个脸色白净的中年大汉,他朗声道:“可是闪剑罗候?”
罗英候更是一愣,却也不认识他,抱拳道:“正是在下,不知道有为贵干。”
“呵呵,在下连江十二派二当家屈阳,因有一事相请那两们小兄弟,不知道罗候可否卖在下的面了。”说着还眼珠乱转。
罗英候更是一愣,见他神色之间不太对劲,却呵呵一笑:“原来是屈当家的,在下可是没有资格要求两位小兄弟留下……,二位小兄弟与在下到是有缘的很,所以想请二当家有什么事跟我说也是一样。”他本意是说荆子云二人留不留下,与他没有关系,他不能作主,只是话到一半,便看到二人的脸色顿变,知道必有情况,所以才改了口锋,把事儿揽了下来。
荆子云和玄光闻得那人自称连江十二派,便知今日又难善了,想不到才出了万泽湖,这些人就阴魂不散的找了上来,两人心中愤恨,双双向前摆开手式,荆子云怒道:“又是连江十二派的人,刚好小爷正找你们呢,来来来,跟小爷过了几招,看我不打得你屁滚尿流。”
玄光也跟着怒道:“你们到底想怎样,从天云城一路追到这里来,沈家到底给了你们多大的好处?”
荆子云转对玄光喊道:“废话这么多,有什么用处,难道还能叫他们回去不成。”
那大汉却呵呵一笑,却冲着罗英候道:“罗候可是还有话说?”
荆子云更是大怒,知道这大汉太不把他们放在眼里,冷哼道:“自不会找罗大哥帮忙,也会收拾你们这帮人。”说着就冲了上去,双掌平抬,行走间快入闪电,掌影就往屈阳的脑袋拍去。
早在荆子云抬掌时,屈阳桌边众人已握剑在手,只闻屈阳哈哈一笑,似不把荆子云当回事,道:“小子找死。”却不管荆云的掌影,对着他胸口就拍过去。
荆子云在万泽中一直与大蛇相斗,除了一开始的生死拼斗,到后面只是相互练习,突然之间出了北方,就要与人生死相拼,也有点心慌意乱,只觉得胸前恶风急传来,众人纷纷大惊,以为荆子云定要给一掌打死,哪知道众人眼前一花,荆子云却在那掌印离胸口极近的距离,稳住心神,闪了过去,他手掌没有停下,照着屈阳的脑袋上就拍了下去,只听一声闷哼传出,紧接着又一声惨叫,那屈阳已飞到墙边,双手抱头,指缝间却有血水溢出。
罗英候刚刚也以为荆子云就要给打死,却不想转换之快,见屈阳被打倒,心中一惊,想不到荆子云还有内力之人,屈阳带来的众人早已把二人围住,他不再乱想,抽剑就冲了进去,剑指连江十二派的人,怒道:“连江十二派什么时候,到北方也是这般狂妄,请各位给在下一份面子,以后再说可好。”
屈阳只觉得内心充满屈辱,堂堂十二派二当家的,被一个无名小辈给打得头破血流,虽然是自己大意了,听大当家的说这二个应该不会武功才对,闻得罗英候插手此事,心里更怒,顿时哪里还管什么了,猛的跃起,冲了过来喊道:“给我杀。”
罗英候嘿嘿冷笑一声,抬剑就拦下屈阳,两人便战在一处,那些屈阳手下也不再守势,皆拿刀握剑冲进荆子云和玄光二人近前。
他们哪里见过这等架势,七八个人同时杀来,二人顿时就慌了手脚,早把功夫忘记干净,满脑子都是逃命的心思,却更本没有这个机会让他们溜走,只得双双背靠着背,见招拆招,但也是险象环生,荆子云边打边窝火,哪里还管话多,大声道:“小和尚你的大手印就是这般用的?”
玄光心里更是窝火,这才刚刚觉得日子好过一些,就又遇到仇人,而且自己武功却也施展不开,哼道:“你呢,平日里不是说什么武功盖世,怎么遇见敌人就这般模样。”
他们在敌群中虽然狼狈不堪,却总能让过致命的招式,两人还边打边吵,而且还越吵越凶,惹得众人都露出惊奇之色,连罗英候和屈阳也放缓招式。终于荆子云似吵不过玄光,一声怒吼:“小妖僧,看小爷如何收拾这帮家伙,再来跟你理会。”
他话音一停,只见突然加快步子,如鬼影般在人群里窜来窜去,那些与他对杀的众人却是憋屈不已,总是差那一线就能杀了二人,却又让他们莫名其妙的躲了过去,众人闻他怒吼,只当他给那小和尚吵得心智全失,暗暗心喜,却不想荆子云如一道旋风般从他们身旁而过,瞬间众人就觉得手中一轻,身子飞了起来。
原来却是荆子云大怒之下,反而心无旁骛,一心想要把这些人收拾了,顿时慌乱的情绪瞬间消失,他的武学跟武林中人都不一样,没有什么招式可用,都是见招拆招,随心所欲的起招对打。
众人这才看清场上形势,只听哗的一声,地上一阵乱响,原来荆子云把他们的武器全下了,而且还都给拍飞了出去。
荆子云洋洋得意的对着玄光道:“还可以不。”
玄光却嘿嘿一笑,做出了然的眼神,两人身上都带有轻伤,有的地方还流血不止,二人却没当回事般又相视一笑,看向屈阳与罗英候他们,那二人也早已停下,愣愣的看着他们。
荆子云却对屈阳恨声道:“老头,可还有话说,带着你的人滚走吧。”
屈阳闻言又是一怒,今日可是丢极了人呢,给这二个小鬼戏弄,荆子云更是称他老头,心里憋屈的已无法言语,大怒之下,脸色变白,就喷出一口鲜血,那些手下众人纷纷上前来扶,好久才缓过一口气来,口音冰冷的道:“想不到两个月不到,你们便有这般厉害了,不过你们想走出这个城,怕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又转看了看罗英候,恨声道:“望罗候保重。”说完便随着手下退出了酒楼。
肖月蓉见他们离去,慌忙跑了过来,看着二人身上还流血不止,对两人关切道:“可有伤着哪里了。”
玄光见她来到近身边,却紧张的后退一步,不敢在言语,荆子云却把头一昂,道:“肖姐姐不用担心,收拾宵小之辈那还不是手到擒来。”他却不想在美女面前低头。
肖月蓉闻他说的好笑,又装着一副男儿汉的样子,却笑了起来,来到荆子云身前,见他胳膊上有一处血流不停,忙从自已的袖中拿出丝帕,把他扎起来,荆子云闻得他身体的香味,觉得清沁怡人,猛嗅鼻子,鬼使神差般叹道:“姐姐好香哩,要是我天天受伤,肖姐姐帮我扎了一扎,定是一天最美的事情了。”
玄光见他一脸的陶醉的样子,气得不行,恨声道:“真是小流氓。”
肖月蓉本来听荆子云夸赞自己,也没有多想,只觉得荆兄弟朴实无华,并没有其它什么想法,给玄光一说,顿时羞得满脸通红,轻啐一声,又大方道:“要是以后弟弟受伤,姐姐还为你扎伤,只是下次与人争斗,可要小心点了。”
玄光看着肖月蓉满脸的关切之意,暗叹一声,心想:“这人也太好命了,到哪都能让人投缘。”
罗英候走到近前道:“我们还是早些上路为好,连江十二派虽然在北方五郡没有什么势力,可到底是个大派,这次吃了大亏,定要找回场子,只是不知道两位小兄弟是如何得罪了他们,杀到北方来了。”
荆子云闻言,陶醉之意顿去,叹道:“哪里是我们得罪他了,连江十二派只是上京城家一个走狗而已。”
“啊,连边十二派,虽然做事亦正亦邪,但从未听说他们加入世家了,想来金跤龙是糊涂了。”罗英候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消息,惋惜道。
他又顿了顿,说道:“此地已不是说话的场所,我们还是赶紧离开吧,不然又要生出什么变故来。”
众人也点头同意,却纷纷看向公孙胜良,见他一直坐在桌边未动,荆子云还是忍不如来到他身前,恭声道:‘公孙先生,不知你要去哪去,要不要跟着我们一起。”
公孙胜良暗赞荆子云懂礼,站起身道:“你们走吧,我还要在北方五郡呆上一年半载的,在看看时运。”他说出此话都露惆怅之色来。
荆子云却说道:“小子们以后若有着落,要是先生不嫌弃,可到我那里暂住些时日,只是现在我们也是漂流不定,先生大才,若要埋没,着实可惜了,到时也可为小子上上课哩。”
公孙胜良脸色越好看起来:“要是真听到荆兄弟落住他地,我定会前去叨扰一番,你们路上保重。”
众人纷纷与他见礼道别,急忙去车行租下马车,匆匆出了冥月城向落马湖方向而去。a全文字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