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荆风云 第10章 魔门正道

作者 : 逍遥静枫

荆子云和赫连夷互视一眼,顿露警惕之色,就见他一袭白色长衫直垂脚下,淡青色的腰带束住腰间,头束在脑后,扎起英雄髻,剑眉凤目,脸部轮廓极近完美,如果不是他手中握有一把精美小刀,让人一次之下定以为他是个白面书生。

他已来到众人近前,双手双手抱拳,轻扬嘴角,露齿一笑道:“几位仁兄,在下水心扬,可以坐下叙话吗?”

原来此人正是昨晚他们见到的水心扬,能抗住那剑阁门人凌战的剑式,也定是个非凡之辈。

赫连夷却没有理会他,冷寞的看着他,荆子云正要说什么,就闻得憨汉塔山插言道:“小子,你看这桌上可有吃的了,还是去别桌吧。”

众人给憨汉塔山说得都露出笑声,气份稍好一点,荆子云忙道:“原来是水兄,请坐。”

他又看向憨汉塔山说道:“大个子,这里没你的事了,你先去找印姐姐去吧。”他到不是赶大个子走,只是有些话给他听到,确实不好。

憨汉塔山也觉得甚是无趣,闻言站起身来,答道:“哦!”他到是很听荆子云的话,就向楼上走去。

荆子云又见桌上菜肴已给憨汉塔山吃得不剩多少,忙招手楼中下人,撤换一桌酒水,店家动作不慢,很快就又备下一桌酒菜。

赫连夷见下人走后,双眼寒芒一闪,问道:“不知水兄有何指教?”

水心扬却又一笑道:“赫连兄,何必装糊涂,在下来此你不知道吗?”

赫连夷脸色已变为冷意,半晌才从嘴里出两个字:“不知。”

“唉,在下天生有种本领,就是过目不忘之能,害得我活着比他人更累,昨夜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荆兄和赫连兄定是那夺宝之人。”水心扬还是平静道。

“你待如何?”赫连夷不等荆子云话,他身上的杀气就已冲向水心扬,似一言不合就要生死相拼,赫连夷心中也是这般想法,也没有再作狡辩,眼神死死的盯着他道。

“慢来,慢来,我说你这人,怎么跟那剑阁凌战似的,说打就打,打起来又不要命般,昨夜我为了引走他,与他周旋到黎明,还好小弟功法不精,但轻功却比别人要快上一分,不然都不知道要打到什么时候。”水心扬见赫连夷就要拼斗的样子,连忙拿手压下,解释道。

玄光和荆子云心中也大骇,昨夜之事要是给那天下人知晓,他们三人都不知道要躲到什么地方才好,还好看水心扬的态度不似要告知他人的样子,才放下一半心思,荆子云忙拿眼一扫赫连夷,又看向水心扬,低声道:“不错,明人面前不说暗话,事情是我们做的,还请问水兄有何要求,说来听听?”

三人都当他定是拿此事要挟与他们,只是不知有何要求,玄光更是脸色紧张的看着他,等着他的回话。

水心扬却拿起酒杯,自喝一杯,道:“荆兄,认为我是什么人?如果真是那落井下石之人,如何会帮你们引走凌战,在下只是觉得几位仁兄值得相交,所以才帮上一把,当然,我对那墨玉扳指也看不顺眼,才会插手,这样解释,可以吗?”

众人顿时松了一口气,赫连夷冷峻的脸色也缓和一点,问道:“不知水兄是何派门下?在下来南方也有一段时日,自问像水兄武法厉害的高手,不全知晓也是**不离十,怎么从未听闻过水兄这样的人呢?而且看那凌战似对你非常熟悉,又说出你所学乱武心经,在下却从未听闻过。”

水心扬闻道:“请赫连兄能否给兄弟打个埋伏,以后在告知如何?”他虽然是征询的意思,语气却很坚定。

三人不置可否,荆子云却又疑道:“那水兄今日前来,到底有何事情?”

“要说有事,在下还真有一事要告知荆兄。”水心扬淡淡道。

荆子云闻言一愣:“哦,什么事?”

“传闻荆兄把连江十二派当家人金蛟龙斩杀,那金蛟龙早就投靠沈家,而沈家又是魔门一直暗中坚持,如今因为你,而整个连江十二派已大多改投到逍遥王唐柏章,你坏了沈家大事,等于就坏了魔门的大事,虽然巧合之下,弘启帝也在当天身死,不然沈家定会早就找上门来,现如今虽然沈家对你鞭长莫及,但魔门定不会放过你的,荆兄以后可要小心了。”水心扬脸色变为严肃道。

荆子云先是一愣,忽又露出冷笑声,哼道:“尽管让他们来好了,我到要看看有什么些厉害人物来对付我。”

水心扬见他漠不关心的样子,有点急道:“荆兄切不可大意,听闻魔姬传人也要出世……,嗯,在下有事告辞了,下次在来与众位仁兄叙话。”说罢就不理众人,向门口急行而去。

赫连夷见他们一脸错愕,淡淡道:“此人刚刚耳朵轻动一下,怕是有人传音入密招他有事吧。”

玄光却从错愕中醒悟过来,正色道:“赫兄,子云,此人是魔门中人。”

荆子云一声闷喊,道:“什么?你怎么知晓……,哦,我到忘了和尚是**觉寺佛门子弟,自有感应的术法。”

他见赫连夷一脸平谈的样子,问道:“赫兄怎么一点也没有反应,你就不觉得奇怪吗?此人即是魔门中人,为何又要对我示警,而且昨天还相住与我们。”他一连串的了几个问题,实在是他心中难解之极。

“与我何干,他是不是魔门中人,又与我有什么关系,只要脾气相投,又管他是魔门正道呢,正道中人奸邪之辈大有人在,子云不必放在心上。”赫连夷淡然道。

赫连夷的一席话,直说得荆子云愣在当场,也颠覆了他一惯的认知,如何让他不愣神,思绪半晌,才回过神来,叹道:“好一句管他魔门正道,赫兄说话,经常吐露惊人之语啊。”他到是认可的赫连夷的话。

玄光却大露不快,责问道:“赫兄,要你这般想法,天下岂不要大乱了,善恶还是要分清的,子云切不可听他胡言乱语之语。”他乃佛门圣家子弟,当然对此种观念之人不能认可。

赫连夷却不以为意,淡淡笑道:“这就是观念和对世俗看法,我也懒得与你争辩,只要自己有一颗公正的心就行了。”

荆子云却哈哈一笑道:“和尚不用理会他,各人对事物的看法不一样而已,哦……哈!小弟去去就来,你们聊。”说罢不顾二人,就急忙向门前奔去。

玄光却奇道:“赫兄似否看到他耳朵动了,又给什么人传音入密招去了?”他对赫连夷的一套说词很是不喜,又见荆子云似被他感染般,当然不痛快,刚好荆子云又突然离去,才会问出此话。

赫连夷先是给荆子云的动作愣住,又闻得玄光如此说他,更是呆在当场,只得苦笑一声,暗自一叹,心想,看来得罪和尚还是不太明智的。

此时荆子云却没有其它一点心思,只是心中怪异难明,刚刚在说话的中,胸中的玉坠突然出微微热感,这是玉坠第二次出热感,如何让他不惊奇,为何以前却没有这般反应,自从昨夜开始又就有了反应,难道以前别人就没有宝物。

他心思虽重,但脚下步子不慢,紧跟着玉坠散热的方向追去,一直过了城西,向朝天观方向而去,就愣在当地,不知该如何是好,想罢片刻,正了正神色,还是坚决的向观中飞去。

来到大朝天观山下,才看清整个朝天观全貌,比起昨夜看起,那是不能同日而语,荆子云此时反而心态平和下来,也不在着急,他沿着青石铺就的山道缓慢上行,山涧流水至上而下川流不息,阵阵山风透过树林出沙沙的响动,与那流水声混合在一起,仿佛是那天籁之音般,如此充满意境的地方,直叫人似在梦中,让人流连忘返。

他仰头远观,那些山中道观和亭阁多数藏于山间,只露出少许边角,也有隐在枝繁叶茂之间,只觉得格外幽深,而那些青竹、树木、藤条、山间林石没有一点人工修饰,与观道完美的融为一体,让人感觉分外的和谐。

荆子云感受这天地自然造化的和谐景象,心灵似被洗礼了一般,整个人都变得空灵起来。

来到朝天观门前,山门却大开,不见一人,又从宁静中惊醒过来,那热感似是右边方向,见山门前右边有一侧耳门,便走了走进去,一条弯曲的碎石小道,一直延伸到前处一座山峰的尽头。

荆子云脚下轻动,一路观赏四处美景来到此处山峰近前,只见峰下结有一处茅庐,边上有棵参天大树,树下站立一位手握青霜剑的女子,却是背朝着他,静静的看着前面的云雾缭绕的山峰。

她轻转身来,问道:“荆兄可知此峰为何名?”

荆子云闻她出言吟诗就已知此女人就是那天在天云楼出言的剑阁门人商凝筠。

就见她一身雪白衣衫,飘逸的长齐腰垂下,只用白丝带简束在一起,没有一件女子饰物,娇颜无暇的脸蛋无半点粉饰,却又精致得无可挑剔,杏眼烟眉配上银盆似的脸形如浑然天然般,顾盼神飞间,那眼神清澈如一汪深潭,见不到底,比其美艳不可方物的宁苍雪又多了一分清秀灵幻之美。

荆子云愕然道:“小子不知”他见到商凝筠便知昨夜偷宝,定是给她觉,只是商凝筠却莫名其妙的问起这山峰的事来。

商凝筠转声轻叹道:“此峰名为雨雾峰,四季都处于云山雾绕,每日必会雨水降下,雨水停歇,那水雾就会迷漫整座山峰,想要看清近在咫尺的山峰美景,却是不能,昨夜之事我就难以明了,就如看此峰一般,我一直不明是哪位高人,昨夜有如此大的手笔,原本还以为是魔门中人,想不到却是荆兄,不知荆兄可给我个解释哩?”

荆子云忙抱拳道:“仙子相询,本应知无不言的,只是小子实在难明仙子要我解释什么。”他此时只得装着糊涂,怎肯轻意承认偷宝一事,只得矢口否认。

商凝筠闻言静观荆子云片刻,眼神中似有恼怒之色,方才娇嗔道:“荆兄怎肯忍心欺骗他人哩?”

荆子云给她看得浑身不自在,心里又有鬼,又闻他这般说他,顿时大窘,却也假装叹道:“仙子,可能真的误会了,小子真的不知你说的是何事。”

商凝筠皱起秀眉,忽又平静道:“罢了,一件小物件又能代表什么哩!只是小女子有一事不解,还请荆兄给我解惑?”

“哦!仙子垂询,还请明示?”荆子云见她突然又不在相逼,顿感轻松,连忙恭语道。

“就是此物。”商凝筠向前手掌平伸,手心处露出一个小巧的碧绿玉坠,眼神却注视着荆子云说道。

荆子云一见此物,顿时就明白过来,难怪自己的龙心玉坠会热,原来还以为有寻宝的功效,想不到昨夜那藏有墨玉扳指的暗格边还有苏老头所说,与他的龙心玉坠为一对的凤心玉坠,而且现在自己胸前的玉坠还在着热量,顿时尴尬不已,脸上也露出微红,却又好奇的问道:“我怎么会有此玉坠?”

商凝筠见他神色扭捏,以为知道这龙凤玉坠的典故,脸上也闪现红霞,却又急快的隐去,凝视着荆子云,不答反言道:“即知道此物,荆兄还不承认昨夜之事哩!”

荆子云实在无法,又不忍心欺瞒她,只得两手一张,苦笑道:“没了。”

“没了?荆兄此话何解?”商凝筠闻言也愣然道。

“没了就没有了,没有什么解释,望仙子见谅。”他怎么也不会说出墨玉扳指里内含神秘气息帮他们三人改经换脉之事,才耍起来了无赖道。

商凝筠却沉默起来,忽又露齿一笑,娇言道:“我本就说过,一个小物件并没能代表什么,只是想看看荆兄的为人到底如何,还请荆兄把龙心玉坠给我一观?”

荆子云也紧盯着商凝筠,以为他定会恼火异常,都做好了逃跑的打算,他却也没有想着要跟商凝筠切磋,闻她之言,终于放下心来,只是心里却又难解,她又为何不追究此事了。

于是,他连忙从胸口拿下龙心玉坠送过去,商凝筠拿手细细把观,又与那凤心玉坠连接在一起,终于收回神情,叹道:“想不到上古前辈功法却是如此的造化天成,能把阴阳玉石分离,又剖开两块玉石之心,做成一对玉坠,却又能完美的衔接在一起,真是巧夺天工之能。”

商凝筠看罢把龙心玉坠还给了他,说道:“看荆兄似对这对玉坠有些了解,能否说来听听。”

荆子云只从苏老头那里知晓此物,根本就不太明白此物的其它妙用,回道:“小子不知,了解的也是就刚刚仙子的说法。”

商凝筠似知他不会知道多少般,解释道:“这对龙凤玉坠,传说只要给皇帝皇后配戴一起,可堪比龙凤胎体,保他江山平安祥瑞,风调雨顺,而且龙凤玉坠一担分离,就会自动寻找对方,此次出世也是师门特意要我带下山来,寻找龙坠,只是没有想到却因此物又把墨玉扳指给丢失了,看来上天似早就安排好这一切。”

荆子云不置可否,摇了摇头,问道:“既然如此重要,仙子为何又还了给我,此物你只管拿去便是。”

商凝筠却婉然一笑,荆兄如果真的舍得相送,那么就等着天下太平,出了明主,再送于他可好。”

荆子云轻点了下头,郑重道:“仙子能这般信我,我定不会让你失望。”

“不送。”商凝筠突然中断了话语,轻吐两字,就又背向荆子云看向那雨雾峰。

荆子云错愕,却也没有在说什么,施了一礼,就向观外走去。ak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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