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我知道,这是一个错误,一个严重的让人原谅不了的错误。
可我无力去抗拒,我抵挡不了。他对我来说简直就是个诱惑。
当杜城的眼,杜城的脸渐渐逼近时,我失去了所有的思考能力,一个莫名的暧昧情愫肆意涌上心头,让我合上了沉重的眼皮。
我任由杜城翻转栖身上来……
周遭都静止了般,就连风拂过都是没有声音的。我的世界里就只剩下他的心跳声,他的喘息声茆。
然而,他却忽然停下了动作,湿软的吻落在我的耳际。
“念,我去美国这些年,你有想我吗?”他低声问。
“有,想了。”我仍然闭着眼睛。
“那你告诉我有多想呢?”杜城轻抚我的发丝,眉间,唇畔……
我睁开眼睛,侧过身子,让杜城躺在我的身旁,然后看着他,仔细认真地看他,探过脸去轻吻他的眉梢,告诉他:“很想很想。”
他就笑了,微微的弧度很迷人,“那,你走了以后,偶尔还会再想我吗?蚊”
“不知道。”我违心地回答,“或许,不会再想了,我会忘了你。”
“好,那就彻底忘了我吧,如果你过得幸福的话。”他的手指点了点我的脸颊,“可是,要是他对你不好,他让你伤心了,他让你难过了。那,无论天涯海角,无论如何,我一定会把你要回来,懂吗?”
我拧紧了眉头,瞟一眼他,“放心,他不会伤害我的,他比你们想象中的要好许多……”
听我这么一说,杜城的脸立即像被霜打过了般,勾勾我的鼻子,然后起身站在床边上,道:“那就好。”他回转过声,往门口走去,然后站定在门口,关了灯。这时桌子上的台灯亮了起来,是温馨的暖黄色。
“早点睡觉吧,天亮了我就送你去机场。”他疲惫地揉了揉眼睛,“晚安。”
我扬起脸,“晚安。”
他便退出门去,轻轻带上了门。
我把自己蒙在了被窝里,不声不响的。
刚才那一吻,算是道别的吻吗?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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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七点的时候,邹芹就闯进房间,掀开我的被子,摇醒我说:“小念,起来啦。”
其实从她进门那一刻我就醒了,只是不想抬开眼,我困。见我没什么反应,邹芹就拍我的手臂,大声呼:“段念!”
我立马飞窜起来,捂着耳朵站在床上,居高临下地对着邹芹吼:“吵死啦!”
“你这死孩子,去刷牙洗脸,下楼吃早饭!我有事跟你谈!”邹芹拍我的。
我愤愤道:“什么事啊?我们有什么好谈的?”
“就谈你和姓陆的婚事!成了吧?”她随即转身出门口下楼。
“婚事婚事……我都定了还谈什么谈。”我絮絮叨叨着穿好衣服出门口,跟杜城撞了个正着,他低下头来对我说:“去吧,你昨晚用过的毛巾牙刷都在那,牙膏是你喜欢的草莓味。我现在打电话订机票,就订十点半的好了。”说完他进了自己房间。
我洗刷完毕后下了楼,邹芹已经准备了丰盛的一桌子早餐,当然少不了我的芝麻饼,
“你不许动!没规没距的,你以为在自己家呢?等城城下来再吃!”邹芹边倒满豆浆边训斥我。
“切,在杜城家又怎么了?”我撇撇嘴,“他以前在我们家可没少吃。”
“你还敢提以前啊?你以前哪天让他好受过啊?整天就是找打找骂的!”邹芹一说起过去就滔滔不绝,“要不是城城这孩子从小就乖就听话,就你这么对他,换做别人,早就把你吊起来打了。”
“那你当初怎么不把我吊起来打啊?”我一坐下来,抓了一根油条。
“我打你还打得少啊?可打你有用吗?你听吗?还不是变本加厉?”邹芹白了一眼,也坐下来,喊杜城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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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念,妈实话跟你说了吧,你跟陆铭的婚事,我不同意。”邹芹把手里的包子放下,给杜城卷了个饼,“你说对吧,城城?他们根本就不合适,不光是年龄的问题,还有一大堆的问题。”
杜城接过饼搁在盘子里,说:“阿姨,让小念自己决定吧。”
“她能决定什么啊?三言两语就给人骗去了,到时候人老珠黄了再给丢出来。”邹芹咬一口包子,像是在咬我般,切齿得要命。
我不以为然,顶嘴:“我有什么好让人家骗的啊?街上到处是比我年轻漂亮有本事的姑娘,干嘛就骗我?”
“别给我顶嘴,没大没小的。”
“从小到大都这样,习惯了!”
“你!”邹芹抓着筷子就伸出手来,一回觉杜城在,她也就收回去了,叹了口气,“那怎么着,也得让我和陆铭谈一谈吧?这婚姻大事能是你一个人说了算的吗?”
“那当然!”我放下空杯,“就我说了算。”
邹芹差点被我气得吐血,咳了几声,杜城便拉我起来,说是时间到了,要去机场了。邹芹还是不依不饶地追出门口,絮絮叨叨地说:“记得啊,跟陆铭说,我要跟他谈谈!知道吗?约好了时间打给我!你不说的话我可自己打给他了!”
“不要!”我对她吐了吐舌头,向杜城的车子迈去。
邹芹在后头喊:“对了,昨天夜里陆铭打电话过来了,问我你是不是在我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