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护公主。”太子穗一边吩咐随后赶到的沈心,一边向金子安迎了上去,狂傲的下最后通牒道:“青儿公主今天穗必须带走,还望王叔不要苦苦相逼。”
“哼哼,你在威胁本王吗?”。金子安剑指太子穗,一步一步的走上前来,厉声道:“本王今天就替你父皇教训你这不知死活的东西”
“哈哈哈,皇叔别再贻笑大方了,直说你是替萧子卿出头得了,何必不好意思。”缓缓的把手按在剑柄上,太子穗存心消遣金子安道:“穗学剑不精,收发难以从心,王叔可得当心了,别被穗的剑尖划破王叔的花容月貌,那穗的罪过可就大了。”
一语未了,气急败坏的金子安一招长虹贯日,长剑直刺太子穗的咽喉,似乎是要割断太子穗的喉咙,看他还怎么胡言乱语。
太子穗长剑这才出鞘,格开金子安的长剑,剑尖顺势向上一撩,这一招也是毫不留情,想要在金子安最为爱惜的绝美脸庞上留下点记号。
太子穗的招数,无异于是在肆无忌惮的挑衅,金子安怒火中烧,哪里还能保持理智,立刻全力以赴,招招都是致命的招数,恨不能立刻把太子穗刺翻在脚下。
剑气掀起的热浪扑面而来,慕青儿用手绢掩住口鼻,以免吸入飞扬的尘土。只见二人出剑越来越快,瞬间功夫,除了剑光闪电般游走之外,已经看不清二人的身影。
“公主,沈心先送公主回太子府等候吧。”沈心唯恐金子安的人涌上来抢夺公主,是以,想趁大家伙儿只顾了观战的空隙,带着公主悄悄离开。
慕青儿哪里肯放过如此精彩的好戏,自是不愿离开,甩开沈心递过来的马缰,怒斥沈心道:“大胆沈心,太子还在与人激战,胜负未分,你却想明哲保身,逃之夭夭吗?”。
太子穗听到青儿公主如是说,以为慕青儿是真心在替自己担心,不由精神大振,对慕青儿朗声道:“青儿放心跟沈心回太子府,穗随后就到。”
金子安立刻命令手下道:“送公主去王子府,留一口气就行”
“刷”的抽出沈心腰间的佩剑,慕青儿厉声道:“金子安,只要本公主还有一口气在,就不会听从你的摆布,来吧,不要命的,就试试本公主的剑锋吧“
“还不动手跑了慕青儿,我要你们人头落地”见手下人犹豫,金子安呵斥道:“立刻把人带走”
慕青儿孤身独闯洛城的事情,曾经传的很是神奇,那些围攻的将军和士兵大多是岳阳将军和侍卫们所杀,却被一传十,十传百之后,翻新为慕青儿单人独骑,神剑所向披靡所赐,眼下金子安又加入了“留一口气”的命令,更是不知道如何拿捏轻重,哪能不诚惶诚恐。
其中一人发声呐喊,金子安的人一起围了上来,沈心虽然没了兵器,却不敢有丝毫怠慢,只好赤手空拳,用自己的身体护住慕青儿,不过几个回合,就已经多处受伤,而慕青儿的“灵犀剑法”剑走轻灵,父皇和黎雪的失踪,千洛和吟雪的不幸中毒,一直纠结于心,长时间淤积的愤怒终于有了发泄口,杀心极盛,出手自是毫不留情,剑光闪处,鲜血四溅,金子安的人只比沈心伤得更加惨重。
太子穗眼见慕青儿被围攻,急着回护却被金子安纠缠不放,和金子安打斗的同时,不得不分心关注青儿公主的安危,一时失神,被金子安伤了左臂,心里不由大怒,使出看家本领来,几十个回合下来,金子安不仅前胸受伤,俏脸上被剑锋扫过,划了一道长长的血印子,担心“玉容”被毁,这可就触犯了金子安的大忌,大脑嗡的一声,理智尽失,竟然疯狂的和太子穗拼起了老命。
大街上做生意的人,纷纷关了铺面,或挑了担子躲开,逛大街的大姑娘小媳妇惊叫着四散而逃,眨眼功夫,能走的全都走得干干净净,只剩下被切割开的慕青儿三人和金子安等人打得难解难分。
“都给朕住手”金定坤闻讯赶到,喝止住所有人。发现金子安脸上的血痕,吃了一惊,自己兄弟不少,却在多年的征战中死得只剩金子安,兄弟二人感情又极好,知道金子安把自己的一张脸看得比命还重要,再加上金子安派去报信的亲信,对太子穗的言行多有诋毁,让金定坤对太子穗早已成见在心。
“儿臣拜见父皇。”太子穗收剑入鞘,抢上前来施礼,却被金定坤狠狠地摔了一耳光,打得眼冒金星。
“混账东西,越发出息了,连王叔也敢不敬”金定坤怒斥道:“亏你还是我大金太子,为了一个女人,在臣民面前颜面尽失,成何体统,你让朕怎能放心把江山社稷交到你手里?”
太子穗没想到父皇会公开袒护金子安,当着臣子和奴才们的面,半点不顾及本太子的面子,特别是让慕青儿看到自己的尴尬一幕,心里别提有多窝囊。
不想多分辨,太子穗恭恭敬敬的跪下,拜过金定坤,然后,面无表情的起身告辞道:“父皇教训的是,儿臣不才,等回宫之后,再去领父皇教诲,儿臣先行告退。”
太子穗言毕,转身走过去,一把握住慕青儿手,半拉半拖的拽着就走。
小兔崽子,翻天了,竟然敢和老子叫板,怎么,朕当众教训你觉得不爽是吗,朕亲自驾临,你竟然还敢护着这个女人,想带这个女人走,你眼里还有朕这个皇帝吗
“站住你敢再走一步,朕立刻废了你这个太子,杀掉这个为祸的女人”金定坤一边说着,一边挽着金子安的手,一起退回马车内,放下车帘,冷冷的吩咐道:“把慕青儿押回大牢,严加看守”
碍于皇帝的尊严,太子穗不得不停下步子来,却没有转过身来,也不愿意放开慕青儿,见几个侍卫走了上来,眸子犀利的一扫,下意识的握住剑柄。
“太子殿下,不要因为青儿伤了你父子的感情,请放开手,否则,青儿立刻血溅五步。”慕青儿抬起手臂,翻腕把剑刃逼向自己的咽喉,淡淡的说道:“青儿丧国失家,本想求得一个避难之所,不要让青儿连这块立锥之地也失去了。”
果断的挣月兑太子穗的手,持剑抵在自己颈侧,一边后退着离开太子穗,一边说道:“大金国君并非昏庸之帝王,想来也不会对青儿妄加罪名惩处,吾虽红颜,却非祸水,自古红颜误国之说,不过是无能的帝王为自己找的一块遮羞布而已,况青儿和太子坦坦荡荡,清清白白,又何怕牢狱之苦,青儿今日与太子诀别,希望大金律法给青儿正名。”
“父皇”太子穗猛地转身匍匐于地道:“求父皇恩赐,准儿臣与慕青儿公主联姻。”
“起来你皇叔没告诉你吗?梦漪被正德剑语软禁,朕要用此女换回梦漪公主,你既为兄长,不会连你妹妹的生死也不顾了吧?”金定坤见慕青儿已被侍卫羁押上马车,不再理会太子穗,冷哼一声道:“打道回宫。”
马车缓缓的启动,车轮发出沉闷的吱呀声,慕青儿透过车后窗,不停地对太子穗招手,泪光盈盈,欲语还休。
青儿,你是怕父皇制穗的罪,所以,才毅然与穗诀别的吗,你宁愿自己深陷囹圄,也要保全穗的太子之位吗,穗何德何能,得青儿如此顾念,此生若不能保护自己心爱的女人,穗有何颜面立于男人大丈夫之林。
突然发现,这里竟然是和青儿第一次邂逅相遇的地方,穗的心里不由一阵唏嘘,呆呆的凝视着尘烟飞扬处,耳听得车铃儿叮咚,脸上却是少有的淡漠。
“寒蝉凄切,对长亭晚,骤雨初歇。
都门帐饮无绪,留恋处、兰舟催发。
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
念去去、千里烟波,暮霭沈沈楚天阔。
多情自古伤离别。
更那堪、冷落清秋节。
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
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
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
琵琶声响处,正是“今宵梦圆”艺馆,一张千娇百媚的俏脸,斜倚在临街的窗户前,怀抱琵琶,芊芊玉指轻弹慢挑,一首《雨铃霖》哀婉缠绵,悱恻动情。
“太子殿下,若溪姑娘在向您示意,要不要过去打声招呼?”沈心扶起太子穗,小心翼翼的问道。
“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太子穗痴痴地吟咏道。
沈心连忙陪笑道:“正是,若溪姑娘论容貌胜过慕青儿百倍,堪称举世无双,太子殿下何苦为了那样一个女人,和自己过不去呢……”
“啪”的一声脆响,沈心脸上挨了一耳光,太子穗抬脚踹了过去,这才注意到沈心身上到处是伤,血肉模糊,半途收住脚,低声骂道:“瞎了你的狗眼,这世上有谁比得上青儿公主半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