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牧风陛下会把会面的地点选在“今宵梦圆”,**,也就这个混账皇帝想得出来,这也太不严肃了吧,两国首脑会晤,地点竟然放在ji院,慕青儿不由问自己到,去,还是不去?
紫蓝色的劲装,貂皮的大氅,足蹬鹿皮靴子,乌发梳成潇洒的公子髻,对着镜子看了看,又把那朵杏黄色的绢花带在鬓边。
轻轻的一勾嘴角,慕青儿暗道:“青青子衿,悠悠我心。飘尘公子,你知道吗,青儿今天真的要去会见子衿了,不过,希望你不要误会,那只是一个男ji而已。”
见含烟和綉红二人也打扮了,就出门登上马车,正欲问凝翠姑娘怎么还不到,只听坐在前面的马车夫问道:“公主,这就出发吗?”。
“原来是你在做精作怪,凝翠,你会赶车吗?别把本公主翻到沟里去。”慕青儿有些怀疑凝翠这个车把式。
“放心吧公主,我特意练过,公主常常出门,我们当然要多准备几手绝活儿,以防不测。”凝翠得意地说着,又对青儿公主解释道:“公主这是去,那种地方,怎么好让下人们知道,那些奴才个个好奇得紧,唯恐宫里没有好奇的事情拿出去宣扬,若是知道……还不定会怎么传呢。”
“唉……”幽幽地一声长叹,吟雪,若是吟雪还在,我们五个人就齐了。慕青儿戴上面具,沉声道:“走吧。”
“哎呦喂,好清秀的几个客官,大驾光临,妈妈我这寒舍顿时蓬荜生辉呀。”老鸨子一件如此齐整的四个俊男走进大门,立刻迎了上来,殷勤的招呼道:“姑娘们,贵客来了,还不出来招呼。”
“妈妈,姑娘们就免了,我们想见识一下你的头牌小倌儿子衿。”慕青儿一抬下颌,含烟手中的银票飞了出去。
老鸨子有些为难的说道:“这可不好办,子衿公子早已经被人包*,那位客官虽然不常来,可是……”
慕青儿下巴又是一点,含烟取出一张银票,“啪”的一声拍在老鸨子高挺的胸脯上。
“这真的不好办,那位客官像是很有来头,这若是被他碰上,非砸了我的生意不可。”老鸨子贪婪的瞥了一眼银票上的数字,把两张银票一起叠好,交还给含烟。
“妈妈尽管拿着吧。”揣度到包*子衿的定是牧风陛下,初见子衿时,牧风还是天娇国王子。慕青儿不屑的冷哼一声,对老鸨子道:“我们不会对子矜有非分之想,只想一睹芳容。”
“妈妈,子衿公子有请这位小爷上楼叙旧。”只见子衿的小厮走过来禀报,又对慕青儿道:“公子请”
枕香阁,筝声温存缱绻,子衿满面春风的弹唱着一首《郑风?山有扶苏》,女孩子一般清秀绝伦的小脸,涂抹着两朵晕红。
“山有扶苏,隰有荷华。
不见子都,乃见狂且。
山有乔松,隰有游龙,
不见子充,乃见狡童。”
“子衿公子别来无恙呀”有美悦目,慕青儿自然也觉得开心,何况,烟花之地,花钱买快乐,自是没有愁眉苦脸的道理。
筝声戛然而止,子衿双手仍然放在古筝上,略抬起头来,目光甚是疏离的对慕青儿道:“小鱼姑娘别来无恙,牛郎公子一夜劳累,这会儿已经歇息,让子衿代为迎客,在此专等小鱼姑娘大驾。”
牧风皇帝已经来了吗?如风而至,连老鸨子都不知道?劳累了一夜吗,**,难怪这子衿看起来如此滋润,是久旱逢甘霖吧。
“那就有请子衿公子传话,小鱼还有要事,不便久等,请牛郎公子这就前来相会。”慕青儿的声音不知不觉的有些僵硬起来,这头公狼,真他**不像话,前来和我商谈两国联盟的大事,还没忘了先和小情人颠.鸾.倒.凤,直累得精疲力竭……
子衿手指轻轻一拨,一串悠扬的音律响起,再缓缓的一按,淡淡的说道:“牛郎公子吩咐,小鱼姑娘若是有话要说,请直接去见牛郎公子,无须传报。”
“在哪儿?”慕青儿忿然问道。心里甚是不屑,拽什么拽,等一会儿谈判桌上,我慕青儿不让你气得七窍生烟才怪。
“就在子衿的陋室里,玉奴,给小鱼姑娘带路。”子衿的声音依然是淡淡的,面部表情也很淡漠,和刚才唱歌时的神采飞扬判若两人。
筝声再度响了起来,旋律不再欢快,听他唱时,缠绵悱恻,却是秦观的《满庭芳?山抹微云》。
“山抹微云,天连衰草,画角声断谯门。暂停征棹,聊共引离尊。多少蓬莱旧事,空回首,烟霭纷纷。斜阳外,寒鸦万点,流水绕孤村。
**,当此际,香囊暗解,罗带轻分。谩赢得青楼,薄幸名存。此去何时见也,襟袖上,空惹啼痕。伤情处,高城望断,灯火已黄昏。”
踏着古筝的旋律,不紧不慢的跟在玉奴身后,走上小楼,见玉奴轻轻地推开挂着“子衿公子”名牌的朱漆木门,虽然房门洞开,慕青儿还是习惯性的敲了敲门板。
“进来吧,把门关上。”烟青色的纱幔,把箱式大床遮挡的严严实实,声音就是从床上传出来。
富有磁性的中音,慵懒中隐隐让人觉得有些霸道,慕青儿当然知道,尚未露面的那个混账男人,是多么的桀骜不逊。
慕青儿掉转头就走,这个混账皇帝,这是在我慕青儿的一亩三分地上,摆谱也不看看地方。
“唔,对不起,牧风连续奔波了几天,赶来赴小鱼的约会,直到今天凌晨才抵达这里,很累,小鱼姑娘不介意牧风继续躺着吧?”若有若无的一点孩子气的乞求,让这男人的声音平添了几分性感与神秘,慕青儿心一软,不由停下了脚步。
转身跨进门来,脚后跟一勾,把门虚掩上。慕青儿一撇嘴角,月兑口嘲讽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难怪子衿公子如沐春风……牛郎公子可真是好兴致呀。”
“青儿公主什么意思?”牧风一愣,不由改了称谓,疑惑地问道,突然,恍然大悟般地放声大笑起来:“哈哈哈……”
烟青色的纱幔在笑声中震颤着,慕青儿觉得小楼地动山摇。
“喂,笑死了没人偿命的,留一口气吧,本公主还有话说。”慕青儿被笑得好不狼狈,没好气的嗔道。
牧风好容易止住笑,招呼慕青儿道:“过来吧,坐我身边来好说话。”
如同一枚钉子被磁铁所吸引,慕青儿不由自主的走了过去,等反应过来,慕青儿心里恨自己没原则,为什么要乖乖的听他摆布,我是南靖国的公主,准确点说,若不是顾及剑语表哥的感受,我可以成为一国之君,他牧风凭什么对我颐指气使。
已经走到了床边,总不能再退回来吧,心里好不沮丧,暗骂自己到,慕青儿,你他**真没出息,你的行为可以说是丧权辱国,知道吗。
“刷”的一声,扯开床幔,慕青儿柳眉怒竖起来,斥骂道:“王八蛋,当了皇帝了不起呀,我他**早当腻了不想当了,你拽什么拽,午夜牛郎,混账东西,我是堂堂南靖国钦差,来和你商谈国家大事的,你***什么态度,欺负我南靖国无人吗?”。
牧风躺着没动,只是促狭的一勾嘴角,似笑非笑道:“原来小鱼今天是南靖国钦差,好在这里是青楼,若真是朝堂之上,钦差大人敢对牧风撒野,我非打得钦差大人满地找牙不可。”
慕青儿不由怔住了,忍不住问道:“你什么意思,你约我来难道不是商谈国事……”
“我以为今天来这里的是故友小鱼姑娘,是以,不想太拘谨,原来是公主殿下驾到。”牧风欠身以肘支撑在床上,大拇指顶着额角,斜乜着慕青儿道:“要不要牧风香汤沐浴三天,再来觐见公主?”
帅得不像话的一张俊脸,痞里痞气的笑模样,倒真不像是一代君王,十足的青楼ji院里的寻欢客。
什么,寻欢客,牧风若是寻欢客,我慕青儿召之即来,又算什么?原本平息下去的怒气,再度飙升,慕青儿冷笑着讥讽道:“可惜小鱼还懂得自爱,对你这种货色不感兴趣,就算我要嫖ji,也会找楼下的子衿,而不是厚颜无耻的牛郎公子。”
说完起身欲走,却被牧风一把拽住,慕青儿使劲儿挣扎着,却哪里挣得月兑。
“青儿公主,真的不是织女吗?”。牧风的神色有些恍惚,痴痴的望着慕青儿道:“你骂人的声音,还有,你身上淡淡的薰衣草的味道……”
一把扯掉慕青儿的面具,牧风缓缓的摇头苦笑道:“可惜的是,我没看清楚织女姑娘的面孔,是不是和这张脸一样姣好……”
“什么织女?”慕青儿诧异地问道:“哦,我知道了,你自称牛郎,所以,就把你,相好过的女子称为织女,呵呵呵,这倒颇有创意哦。”
话未说完,只见牧风手腕一带,慕青儿不由自主的摔倒在床上,牧风猛地翻身,把慕青儿压在身下。
“你他**……”慕青儿还没骂出声来,嘴巴已经被牧风吻住,强悍而又霸道的吻,让慕青儿由愤怒到迷惑,再到沉沦……
慕青儿,你一直没有忘记这个混账王子,对吧,你的理智一直拒绝承认你喜欢这个男人,可是,你的情感却不由自主的被他魅惑……
不,不是这样,我喜欢的是千洛,还有剑语,我也会情不自禁的怀念起飘尘和子卿,可是,我从来不曾想念过这个男人,长亭外一别,我已经把这个男人忘得一干二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