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无双心里思疑,面上却仍是镇定自若的将视线落在军医的脸上。
他面色白净,一双凤眸,唇上留有胡须,一身青袍穿在他挺拔的身上,倒是有几分超凡月兑俗的世外气质。
鼻间不禁泛酸,虽不知他是如何混进来的,她却清楚他是为她而来。
原以为一生都不会再见的人,就这样再次走进了她的生命中。
只是,他怎么这般糊涂,若是让拓跋飏知道了他的身份,他想离开都难。
来人似乎一点都不担心她担心的问题,淡定自若的走到屋子中央,给两人行了礼,刚要上前为拓跋飏号脉,便听拓跋飏吩咐道:“东西留下,人下去吧!孤王没事。”
凌无双不禁在心里松了一口气,也没像之前一般再劝,只怕拓跋飏会看出破绽来。
拓跋飏话落,素月便领了来人离开,全程来人没看过凌无双一眼。
门扉关上,凌无双才站起身,还不待她抬步,便听拓跋飏别有深意的道:“没想到我拓跋军中,还有这般不经风霜的俊俏公子。”
凌无双的身子一僵,没料到即使两人没有一点视线的交流,拓跋飏也能生了疑。
他看人看事的眼光,果真锐利。
她缓和一下心绪,侧头对他淡笑,“是吗?无双不觉得啊!”
“噢?”拓跋飏好似对她的话,生了兴趣。
“有大王这般俊逸不凡的人坐在这里,其他人在无双眼中,都无光彩。”凌无双憋足了勇气,说了一句奉承的话,说完自己都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拓跋飏闻言,不禁“哈哈”大笑,笑够她一张脸通红,还不忘嘲弄她一句,“无双何时也会阿谀奉承了?”
“大王觉得无双是阿谀奉承?”凌无双稳了稳心绪,不急不缓的反问道:“难不成大王自觉不如一名军医?”
“你这张嘴啊!才说出一句好听的就变了味。”拓跋飏无奈的摇头,不再与她较劲。
凌无双不满的瘪瘪嘴,明明是他鸡蛋里挑骨头,还说她说话难听。
他说话,可是比她难听多了。
懒着与他计较,她走到桌边,拿过军医留下的金疮药,纱布,又走回床边。
“无双给大王上药。”她说着,尽量放轻动作的拉开他明黄的亵衣,虽已有了心理准备,却还是被他胸前狰狞的伤口,吓得手一抖,鼻子一酸,泪湿了眼眶。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心头酸酸,她想,她大概是太恨战争了,才会生了伤感的情绪。
她低着头,正陷在自己的感伤中,他带着厚茧的指月复,却温柔的滑去了她眼角的泪,哑声问:“心疼孤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