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今儿个似乎有点儿反常,过了好久我也没有等到蒋渊的电话。虽说我也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他,无非是聊天打屁:“看,学校采取行动了”、“看,我孟飞扬多厉害”,之类的,但心里还是有小小的失落。
到了傍晚,太阳快要下山,电话依旧没有任何动静。我瘪着肚子去食堂觅食,眼看就要给食堂打饭的阿姨说“来碗炸酱面多给一两面不要酱”了,蒋渊的电话来了,说要请我吃饭。
“怎么现在才打电话来?”
“等很久了吗?”蒋渊恢复了状态,笑着说,“今天有点忙。”
“那为什么要请我吃饭呢?”我模着饭卡迟迟没掏出来。
“昨天学生会聚餐多出两张券,不用也浪费,不如一起去吃吧。”蒋渊用他一贯沧桑而磁性的烟酒嗓回答我,让人感觉像是欧吉桑在诱拐小朋友。
“公费吃喝啊。”我调侃了他一小下。
“日式料理哦,不吃别后悔哦。”蒋渊用这种低级的方式诱惑着头顶“吃货”光环的我,当然是一招毙命。我立马放弃立场缴械投降,像小狗跟着烧鸡一样,跟他去了离学校有点距离的日式料理店。
对于我这样的爱国者而言,国外的食物基本都不入我的法眼,那些什么这大餐那小食的,绝对要排在粤、川、鲁、苏、浙、闽、湘、徽八大菜系之外。但如果实在没有祖国菜可以吃,而非要在“霓虹国”跟“思密达”的料理中选一种,我会选前者,那种碟碟盘盘花花绿绿的精致,新鲜而美好,让人首先在视觉上就有了不一样的*。
“外貌协会。”蒋渊告诫我,“记住,好看的不一定好吃。”
后来,听蒋渊说,这次学生会聚餐其实是他自己出的钱,因为之前参加了一个比赛,拿了个奖,所以请大家一起吃饭。
“这么好,还有剩。”
“专门为我兄弟孟飞扬预留的,不行啊?”蒋渊佯怒地看着我,在我的肩上猛拍了一下,我“哎哟哎哟”乱叫起来,像是快月兑臼了。
虽然我跟蒋渊是青梅竹马的好兄弟,但自从他当上学生会主席之后,我们能聚会碰头的机会就变得越来越少,平时有事没事都是通过电话联系。偶尔在学校遇见,不是他在跟同学忙着谈工作,就是老师在找他聊天,我们碰面了,也只能匆匆点个头打个招呼就各自分道扬镳,连认真把对方看上一眼的时间几乎都没有。算算上次我们在一起吃饭的时候,居然已经是一年前。
时光如梭,一晃已然身在大四,不知何时大家又会各奔东西,于是,抓紧时间多唠唠嗑多扯扯淡,突然就显得十分珍贵了。
我们在路上说笑着,俨然回到童年时期的那种悠然,我时不时扭头看他,感觉眼前这个男生既熟悉又陌生,说不上来他哪里变了,还是那样安静、优雅,但却有一种淡淡的别样的气质从骨子里散发出来,不确定那是不是一种成熟的感觉,或者,只是一种烟草的味道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