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墙壁并不厚,在天完全光亮的时候,她终于在墙体上敲下拳头大小的一个洞。
她从洞里看出去,发现墙的那边是一片花丛,这应该是暴室周围的花园,可以看出没有经过细致打理的菊-花开得正旺。在花丛里,果然有个穿着紫色长袍的男子背对着千羽寒侧躺在花丛中。
“哥哥!哥哥!”
千羽寒唤了两声,却不见那人答应。
她心下一阵黯然,难道他已经死了?
就在这时候,女官们已经一脚踢开了房间的门,走进来二话不说就架起了千羽寒往外走,好在千羽寒及时抓了把干草将那个洞遮掩住,她们因此并没有发现墙上已经多了个洞。
千羽寒被带到刑室中,女官们这时候早已经准备好了另外一种刑具,她们要让千羽寒做钉板。钉板已经准备好了,千羽寒不再哀求她们,反正她们一定不会放过她的。
她想到自己做的那个梦,梦中的那个人说,只要当这双手不是自己的,便不会有那么痛了。
她于是微闭双目,自我催眠,“不是我的,不是我的,不是我的——”
但是当她被按坐在针板上的那一刻,才明白这个方法是多么的滑稽而不可靠。因为不可能成为别人的,而且那种痛并没有因为她的自我催眠而减轻。
梦就是梦,不能够当真的。
千羽寒的惨叫声传到了外面,躺在花丛中的那人终于动了体,缓缓地醒来,明亮的阳光让他产生某种不安全感。
他只好再往墙根靠了下,期望自己的身体状况会好些,能够尽快地逃离这里。
这次的折磨并没有持续多长时间,千羽寒满身是血地被送回到那间阴湿的房间里。
她已经没有了力气,张大眼睛平躺在地上,她的很痛,可是她连翻身也做不到。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墙上小洞里的干草被戳了下来,昨晚那个熟悉的声音又响起,“你还好吗?”
千羽寒想说话,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这时候,终于有人送饭来了,是半碗嗖了的米饭和烂菜叶,随便地往地上一扔,结果有些就被洒了出来。
自从进入了暴室,她还是第一次见到吃的东西。
肚子早就饿得咕咕叫,可是好半晌都起不来。
外面的男子透过洞口往里面看着,只见被折磨的苍白的千羽寒有着乌黑柔亮的长发,她的衣衫几乎都已经被鲜血染红,她的手指个个都肿涨着,有些还在滴着血。
他看到她挣扎着想要起来,想要拿那半碗饭,可是好半天却起不来。
他本也是心硬之人,但是见到这情景,一颗心竟也猛地颤动着,咬牙道:“对一个女子竟下如此的狠手,皇甫圣华,你太狠了!”
千羽寒没有听到他的话,挣扎好久终于爬了起来,疼痛的刺激使她如秋天的树叶般瑟瑟发抖,好像转眼就要零落。但她却坚强地咬牙拿到了那半碗饭,并且毫不犹豫地将那半碗饭向洞口里塞过去。
墙那边的人很是感动,“千羽寒,你自己吃吧,我不饿。”
千羽寒已经没有力气说话。
洞口太小,饭碗送不出去。她就用自己还在滴血的手把那米饭抓起来,魏颤颤地送到洞外去,染血的米粒都落在那人的手心里。
“你吃了,就有力气逃走了。”千羽寒的声音干涩暗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