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圣华望着娇小的她要在牢中替他做牢,承受风险,心中也有些不忍,但生死关头,他或许就只有这样一个机会。想到这里,再将千羽寒抱了抱,狠狠地吻了下她的额头,“我走了,你自己要保重!这生,我会记得你的大恩,如果有机会,我一定会报答你的。”
千羽寒想到自己被皇甫君华爱也好,恨也好,这辈子恐怕都是他的人了,流着泪道:“你不要再来,无论生和死,都不要再来找我。我们就在这里永决好了。”
皇甫圣华悲从心生,不再多说什么,扭头敲了敲铁门。
有侍卫过来开门,皇甫圣华再不敢看千羽寒,低着头以袖半遮面,默默地出了牢房。而千羽寒则半爬在地上,也遮去自己的容颜,只是不敢做声。
维持这样的姿式半个时辰,四周依然很静,并没有人进来质问自己,方才长舒了口气,晋王必是要逃亡成功了。
这半个时辰对有些人来说,很长,能够做很多的事。
她觉得很冷,慢慢地坐起来抱紧了膝,晋王是自由了,可是自己该如何面对祈祐呢?
他这生不知道会不会原谅她。
她在牢中胡思乱想的时候,祈祐终于来到了牢房,房门打开,她将脸埋在铺满干草的铺上不敢抬起来,她那颤抖的模样没有办法打消祈祐的怒气,握住她的手腕,猛地将她拉了起来,这时候,她不得不抬起泪汪汪的眼睛看着他,满脸的惊慌失措。
祈祐的心微微痛了下,却终是咬牙道:“竟然真的是你!为什么?!”
“他,他是我的恩人。”
但这时候,她的解释祈祐怎么能够听得进去呢?只恨没有听慕谨候的话,晋王逃出,一天不抓不回来,他一天就食不知味,睡不安寝,因为他很了解晋王,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他一定会回来的!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那时候,带来的恐怕就是无穷无尽的灾难!
祈祐想到这里,眼角寒意迸现,这本来就是一生只能有一次的比试,成败一局而定。但如今加了局,是胜是败就很难预料了。
他看着她脸上依旧鲜明的血印,忽然冷笑道:“毁得好!毁得好!你根本,就不配拥有这张脸!”
“皇上,小羽知道错了,不要把小羽送到暴室。”
她害怕暴室,害怕暴室里的酷刑。
祈祐冷哼了声,将她甩开,“来人呀!将她关到离殇院里去!由她自生自灭!”
千羽寒不知道离殇院是什么地方,但想必也不是什么好地方,听着好像并没有像暴室那样令人可怖,竟然也就不再叫嚷,任他们将她拉出天牢,送到离殇院去。看着她被送走,祈祐的恨犹自旺盛,想到之前在晋王暴室隔墙对聊的事情,一幕幕还那样的清晰,怎么也没有想到,她竟是晋王的人。
他竟是,信错了她!
这时候,慕谨候竟然应景地吹起了箫,是一曲《在人间》。悲悲壮壮的音调使天地染上了几分沧茫。
我的天,我的地,我有江山万里却没有你。
别说情无忌,别说爱无期,爱恨情仇何铭记——
繁华转瞬即逝,都作昙花一现,往事渺渺随风已成烟。
多少恩怨未解,一半情丝,一半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