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过去,站在书案的前面。
“伸出手来。”他缓缓地吩咐着。
她迟疑着,不知手该伸还是不该伸。
一只大手袭了过来,直直将她的手抓起,她一惊,条件反射般想缩成拳头,却被那只大手掰开。
一团柔软被放在她的掌心,“这花,还是你两个月前放在这房中的,已经皱得不成样子了,本王在书中夹着风干了许久才保留了一丝的原貌,你闻闻看,还有些许的香味。”
她愣愣地低下头,只见掌心里正躺着一瓣花瓣,可怜的花瓣已经蜷缩成了茧般的样子,浅浅的紫也褪成了淡淡地白。
俯下鼻尖去闻,果真还能嗅得到一丝若有若无的花香。
只是看到它被保存得那么完好,心底还是不由自主涌上一层酸。
不由轻轻地呢喃了一句,“都已经不能要了,你还留着它做什么?”
“是啊,都已经不能要了呢,”他轻轻地叹着,“花都已经不能要了,你却还不来换新的,可见你这奴婢做的还是失职。”
“王爷说过,奴婢只属于碧落轩。”
“可本王没有说过,这书房不让你打扫。”他的声音依旧很轻,很柔,印象里,他已经太久没有用这种语气跟她说过话,“明日,为本王换上一束新的吧,这一段时间已经习惯了这花的香味,闻不到,我会不习惯。”
会不习惯么,她的心被这话激起一丝酸楚。习惯了花香,闻不到会不习惯,那么如果习惯了一个人的存在,那个人却突然消失不见了呢,你也会比习惯吗?
“王爷,奴婢想去西疆。”装作随意说出的样子,她盯着掌心的花瓣,等待着他的反应。
翻着书页的手一怔,停住了。
“奴婢想去西疆联姻。”她咬咬牙,将那句话全盘托出,生怕先不说出来,就再也没有勇气提。
他抬起头,愣愣地盯着她的脸。
沉思了很久,才吐出了两个字,“不行。”
不行,果然是这个答案。
她轻轻舒一口气,他答不行,虽是拒绝了她,心里却是舒畅。
“为什么?”
手中的书不间断地翻着,他不看她一眼,“我说不行就是不行,哪里来的那么多的为什么?”
她知道他没有在读,“如果我说,我必须得去呢?”
翻着书的手再次一停,他抬起头,语气中忽然挂了一丝冰冷,“你这话,什么意思?”
她绞着十指,“我是想知道,如果我必须得去,王爷怎么说。”
他的脸迅速变冷,严峻的表情与之前的温柔判若两人,“为什么要这么问?”
刚刚是她问他为什么不行,而现在,则是他问她为什么,为什么非要去。
她盯着他手下的书,“我必须得去西疆联姻。”
领口,蓦地被一只手揪住,他从座位上站起来,将她狠狠地拽到与他贴合很近的地方,隔着书桌,眼神冰冷,“顾倾夙,你就那么想到某些人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