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淮安驾着马车赶到城门口时,却发现门口有重兵把守,根本出不去。
掀开车帘,对已经乔装的太后说道:“老夫人,您看我们该怎么办?”
太后看了眼城门口的官兵,嗤笑道:“有钱能使鬼推磨,给点钱还怕他们不放行。”
崔淮安一想也是,就将马车驾了过去,一个守城副将看见有人过来立刻将他们拦了下来:“你们是什么人,要干什么去?”
“官爷,我们是这城里的百姓,想要出城走亲戚。”崔淮安一脸谄笑。
副将指着一边的告示厉声喝道:“你们没长眼睛吗,没看见这告示上写这段时间禁止任何人出城。”
崔淮安压制住怒火,曾几何时谁敢这般和他说话,现在一个小小守城副将都对他如此不敬,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
脸上继续挤出笑容,“官爷行行好,放我们过去吧,”说着掏出一定金子塞到他手上,
只见那副将把玩着手中的金子,脸上是不明所以的笑,就在崔淮安以为大功告成的时候,那副将突然脸色一变,“来人,抓住他们!”
坐在马车里静观其变的太后等人也吃了一惊,掀开车帘,怒喝道:“我们放了什么罪,凭什么抓我们?”
副将看着眼前的老妇,即使已经乔装却依旧掩盖不了咄咄逼人的威严,王爷果然料事如神,早猜到他们会逃跑。
何况手中的金子已经出卖了他们,金子上刻的官文说明了这是国库所有,能拿到国库里的金子他们的身份可想而知,副将不急不慢的说道:“太后,有什么不满,马上见到了王爷可以对他讲。”
“你……”太后的脸刷的惨白,居然就这样被戳穿了,她好不甘心!
南宫寂寒坐在大殿的龙椅上,悠闲的斜睨着殿下的四人,四下无声,紧张的气氛伴随着沉默的气息四处流窜。
半响,南宫倾终于忍不住抬头看向高居龙位的南宫寂寒,“被你抓住,要杀要刮悉听尊便,不要磨蹭。”
南宫寂寒直视着他的眼睛,全身散发着浑然天成的帝王威严,“皇兄,你我是兄弟,我不会杀你,”他并不是不恋亲情,但是母妃的仇一定要报,
转眼看向一旁太后,“但——她必须去死!”
是她逼死了母妃,这个女人该死上一千次。
大手一挥,一个宫女端着一只盘子走了进来,上面是一瓶鹤顶红。
“念你曾是一国太后,让你死的有点尊严,自己动手吧!”南宫寂寒冷冷的说道,这已经是他最大的仁慈。
太后怒视着他,满眼的憎恨似能喷出火来,这辈子她最后悔的事就是当初没有杀了他,恨恨的拿过鹤顶红,向他摇尾乞怜她做不到,
“不……”南宫倾一把夺过毒药,她母亲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南宫寂寒,既然你能放过我,那你也放了我母后!”
南宫寂寒剑眉蹙起,显然已经失去了耐心,“放过她?当初她逼死我母妃,怎么就没有想过放我们一马,何况你派人追杀玉致,害我们生生分开三年,我不杀你,已经是天大的恩惠!”
“我没有派人追杀玉致,你一定是弄错了……”
“够了,”南宫寂寒粗暴的打断他,“事到如今你还想狡辩!”
“到了这时候我还有什么不敢承认的,但没有就是没有,”南宫倾一字一句的说道,脸上是无法伪装的激动和认真,“放了我们,我保证再也不会出现在你面前!”
南宫寂寒看着近乎绝望的他,心里有了一丝不忍,但仍然无情的说道:“做错事就必须付出代价,她必须死!”放过她,他如何对得起死去的母妃!
“哈哈哈……”太后突然疯狂大笑,一双凤眼凌厉的看向南宫寂寒,
“做错事?我从没觉得我做错了什么,那个贱人若不是蛊惑了先皇,先皇会将皇位传给你?我才是皇后!”
她歇斯底里的喊叫,“皇位是属于我儿子的!”
南宫寂寒的眼眸被怒火烧得通红,“噌”的站起身,“不知死活的东西!”是她自找的!
刚要冲下去扭断她的脖子,只见她猝不及防的抢过南宫倾手中的毒药,一饮而尽。
南宫倾瞪大了眼睛,上前抱住她摇摇欲坠的身躯,痛苦的嘶吼:“不……”
看着她被毒药折磨的面孔扭曲,嘴角渗出黑色的血丝,颤抖的说道:“皇儿,不要一个人在世上苟活……陪母后一起走……”
一只锋利的匕首刺进了南宫倾的心脏,用尽了她这一生最后的力气,去了结了自己儿子的性命,她这一生当真讽刺的很!
南宫倾不可置信的看着胸前的匕首,只片刻,嘴角便荡开了苦笑,也好,反正这一生都是她给的,全都还给她吧!下辈子他只想要个平凡的母亲。
南宫寂寒震惊的看着眼前的一切,这世上唯一一个和自己有血缘关系的人也离开了。
仇报了,皇位也夺回来了,心却好空虚,转头看那无比荣耀的龙椅,高处不胜寒,从此他便是真正的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