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芽默默不语。后却跺脚愤愤道:“王爷对她一向偏心。这次竟又是为了她不顾主子的死活!”
程天骄拉住心妍的手腕。“爷有意前来,冒着大雪,急匆匆已经上了马车。颜泽雅追出府门,雪地太滑,她失足…”
“程二哥,不要说了。他,总归是没有来。”心妍抹去眼角泪花,笑道。
抬起绣鞋,举步迈开。才走一步,脚下猛地一滑。看了才知,是血水。回身朝龙座上端坐的皇帝看去。风华绝代的人,轻而易举的死了。她很厉害,自嘲的笑。他心口的血,顺着龙椅流下,淌过阶梯,成了一条小河,蜿蜒数尺,将她的绣鞋,打湿、染成黑红。
再回神时候,心妍已走到杨殇身前。心中猛然一痛,喃喃道:“杨殇,对不起。”
杨殇一世孝顺,为了母亲的死耿耿于怀。他说,他一直知道母后有心痛之症,该命人时时看护,却一时疏忽,让母后猝死榻上。太后是个善良、慈祥的妇人。待心妍很好,如亲生女儿。
太后并非猝死。而是被人用枕头蒙了口鼻,活活闷死。心妍是第一个发现太后死去的人,也是那个手中攥着枕头的人。杨殇赶到时,心妍刚把枕头放在太后头下。
“对不起。殇,我愧对你。太多太多。我的手中满是你亲人、爱人的鲜血。现在也沾上了你的血。”泪水绝了堤。俯身在他唇上深深吻下,哪怕他唇上,沾满黑色的毒血。
抬手猛然把沾满黑污的匕首,从他心脏拔出。藏在袖中。“殇,我很快便追随你去。你等我一等。”
出宫,上了轿子。轿上有火炉,很暖。
“睿王爷交代,路上不能冻着了妍儿,轿子也要是最好的。可我小主要的哪里是这些!哪里抵得上王爷来说一个字、远远的看上一眼。”草芽的泪挂在眼眶,强忍着不滑下。
“他不会想知道我要什么。怎肯为我动一点心思呢。哪怕我就要死了。”心妍苦涩一笑。垂下眼眸,握紧双手,指甲划破了掌心。
颠簸一路,轿子停下。心妍从轿中走出。地面积雪很厚,大地皆是白色。监狱门外有两株腊梅,清香艳红。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这是最后一次望到外边风景了吧。不,兴许还能再见到一次。如果不会死在牢中,斩刑之时,还能出来一回。
入了狱。厚重乌黑的大门关起。将人阻隔。程家两位哥哥、草芽被关在外面。草芽痛哭,倚在程天骄怀里。
程天侯扶着牢门,悲怆叫道:“心妍,你保重。来世,我还会待你如今生一般好,来世你莫再投奔睿王府,天候哥哥娶你”
心妍心中很痛。可是却一滴泪都没有落下。“嗯。”
大牢湿潮,硕大的老鼠自心妍身上爬过,伸出舌头舌忝.舐她身上伤口的浓稠鲜血。她被用了私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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