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子沉吟半晌,咚咚咚磕了三个响头。
“她老人家说:三爷和颜小姐,一个亲自出马欺侮良家少女,一个命下人强.暴府上客人,真真是卑鄙对下流,天作之合,无无比登对!”
杨骜嘴角僵住,怒火中烧,拳头青筋曝露。
“弟,咱们避开些,免得有血光之灾。”天候一扯他弟,两人远离三爷十丈开外。
柳府
院中白雪覆盖下鼓起二百多个坟冢,心妍跪在父母合葬的大坟前默默拜了三拜。
“爹爹妈妈,今天是你们的祭日,女儿不孝,来的晚了。”喉咙哽咽,泪珠簌簌滚下眼眶,“小时候爹爹总嫌女儿没有体统,动不动便让女儿进小黑屋思过,还是妈妈好,总也护着女儿”
话到此处,心胸激荡,早已泣不成声,趴在坟上放声大哭。哭到累了,昏昏沉沉睡了过去,梦中犹似躺在柳夫人温暖的怀中,只求这梦永远不要醒来。
一阵车马声自门外传来,心妍惊醒,此时天已到中夜,只听一个男子声音道:“皇后娘娘,地上泥泞,小心。”
前生被她用枕头闷死的太后、今生的皇后康巧慧,她半夜三更来此作何?
心妍窜进东边厢房,从窗缝望出去,院门吱呀开启,百名侍卫拥护康皇后进到院中。
“柳大人,本宫来给你送杯酒水。”拎起酒壶浇在坟前,液体映着月光,泛起慎人的光,康巧慧低笑:“大人当年帮我除掉梁淑珍那贱人,助我登上东宫之位,实乃我的大恩人。”
这爹爹当真和杨骜母妃的死有关?!难道杨骜杀她爹爹实是为母报仇?
心妍身子一晃,脑中轰轰作响,连连向后退了几步,直到倚在一个温热的胸膛。
她心脏猛地提起。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头顶,淡淡的男儿体息将她缭绕,虽相隔两世,记忆犹自清晰,仿佛昨天还枕在他膝上嬉闹一般。
是他!
心妍猛地转回身,新月透窗照进,这人风姿俊逸,品貌不凡,正微笑看着她。
“殇!太子殿下!”心妍屈膝便要下跪,忽然想到才说过被她跪过的人都不得善终,便即打住,连忙摇头:“我不跪你。不能冒这个险,殿下要康康乐乐活到白发苍苍才对。”仅微微福了福身。
杨殇指指院内,示意心妍小声说话,心妍连忙捂住嘴巴,大眼咕噜噜直转。杨殇嗤的一声笑了起来。
“你你笑什么?”
“我笑你不讲礼节,倒是为我的康乐着想了。”
“你不懂。我唉说来话长。”
“那便找个时间细细说来。”看看她的肩头,轻问:“伤好了吗?”
“嗯?”心妍想了想才知他问的是一年前颜府那三剑之伤,笑道:“早就好了。你有心,还记着。”指指他的心口,“你心口疼么?”
杨殇拧眉:“心口?”
心妍打个哈哈:“上辈子的事了。”
“上辈子”杨殇方一出口,便听康巧慧的笑声传来。他和心妍对望一眼,“不知母后为何来到柳宅,咱们看看去。”抓住心妍左腕,两人并肩伏在窗边。
心妍看看被他攥住的手腕,心中一阵温暖,傻傻支着手腕让他握住,有什么能比他安好来的要紧,他掌心的温暖对她来说再奢侈不过。
月光斜映,康巧慧眼中泪迹点点。
“大人,当年的事本该归为尘土,再不会让人翻出。本宫自当感激你一辈子。可偏偏不巧,你竟还有个女儿活在世上。我知道你自责悔恨,于是将那事真相写在一张羊皮纸上。你定是给你姑娘说了羊皮纸藏在何处。哼,为了让你一家团圆,明日宫宴,本宫便赐她一杯好酒,让你们骨肉相聚。从此,让陈年往事尘封地下!”
前世康太后待她如亲生女儿,今生康皇后却要灭口。人心冷暖,唯有重活一次才能瞧的透彻。心妍不禁冷颤心寒。
肩头一暖,杨殇左手按在她的肩上,“纵火烧睿王府的事都敢做,还怕我母后一杯毒酒?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先行离开,从长计议。”
心妍微笑点头。杨殇深深看她脸颊一眼,再度握住她的手腕,她脸上一热,手指轻动握住他的两根手指,想起他有妃子赵梓柔,又立刻松了开来。
杨殇不知她心中一番潮涌起伏,只加了力道,紧了紧她的手,两人一先一后向后窗踱去。
—
亲,感谢读文,明天见呦。全文字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