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紧张袭上心头,紧张之外也分外期待,与他单独相处的时候并不多。
心妍暗暗起誓,只纵容自己这一回,忘却所有不快,与他多相处一会儿,只一小会儿。
“你未婚妻你不用理会么,不用立刻赶回去照顾她?虽风雪很大,你一人向山下走去也不难。”
心妍口是心非,明明希冀他留下,却每每说着违心的反话。
“那么,你自己去皇陵入口檐下避一避雪,朕先行离去陪玲珑。茆”
杨骜将心妍放在地上,环胸睨着她脸颊,他神色特异,像在看她笑话。
“嗯,好我一人避避雪,天亮了,就回去”
心妍淡淡应了,垂着脑袋,盯着自己脚上罗袜蚊。
忽然两滴水珠落在袜上,她抬手模在自己脸颊,才知自己流了眼泪。
心妍悄悄把眼抬高些许,面前,杨骜静静站着,还未离开。
心妍声音染上哭腔,“你怎么不走?”
“你在意么?今天晌午时候,朕与玲珑亲热。”
杨骜环住心妍腰身,将她拉进怀中,左手执起她小巧下巴,凝视她双眼。
他身上男儿体息使她微微烦躁,心妍想了一想,在意又怎么样,他们总归在在一起了的,缓缓道:“那是你的未婚妻,你们屋里的事,我在意什么呢?没的妨碍你们好事。”
杨骜环在她腰上的手臂,紧了一紧,随后缓缓的松开,他舐舐嘴唇,微微苦笑。
“朕为了什么呢,玲珑身受重伤,险些丧命,朕却丢下她,半夜来到皇陵。是啊,为的是听你说一句‘不在意’,为的是弄明白,你兴许根本不需要朕出面解围,今晚,是朕一厢情愿罢了。”
杨骜眸光锋锐,薄唇紧紧抿起,拂袖朝斜坡下走去,衣摆被风吹起,掠过心妍手背。
心妍伸手捞过,却未能触及他的衣料,她见他走的毫不留恋,一时慌了神。
“杨骜!”
心妍高声唤了一句,抬起脚便朝他追去,岂料步子迈得着急,踩在裙摆之上,砰地一声,跌倒在地,脸颊埋入雪地当中。
她快速爬起身来,放眼看去,前方一片夜色,只剩下雪地上两行脚印,却哪里还有杨骜的声音。
“杨骜不要走”
心妍喃喃说着,缓缓蹲下,随即坐在雪地上,低声抽泣,耳边风声萧萧,伴着疾雪,凄悲之感登时升起,心妍泪水落得也急了。
沙沙——
脚步声缓缓响起,来人仿佛在思考是否应该走来。
心妍抬起头来,看到数尺之外的挺拔身影,她心头一震,倏地站起,朝那人疾步跑去,扑在他的怀中。
“我以为你丢下我,一人走了。你走便走了,为什么还要回来,我我”
“朕从未被女人拒绝过,朕不甘心,要再问一次,你在意么?”杨骜轻问。
心妍想也不想,月兑口道:“你告诉我,我在意不在意?我若是不在意,看到你嘴上沾到玲珑唇上胭脂时候,我会浑浑噩噩,不知是生是死?我是在意,很在意,在意极了!你知道我嫉妒你与旁人亲热,你你满意了唔”
剩下的话,零零碎碎在杨骜炽热的吻中难以说的完全。
心妍紧紧搂住杨骜的腰背,踮起脚尖,迎合他的吻,亲吻他的唇,轻咬他下颌。
他坚硬胡茬轻轻刺在她的舌尖,莫名的暧昧亲昵,使她如同着迷一般,吻着男人的颊。
杨骜呼吸渐渐急促,她柔软唇瓣,划过他肌肤,在他体内燃起一簇簇灼烫的焰。
“妍儿,你知道,这样的你,朕不能、无法也不会抗拒。”
杨骜退上宽大龙袍铺展在地上,将心妍轻柔放在龙袍之上,随即手掌探进她裙衫,将亵裤缓缓拉下。
心妍额间布满细汗,急促喘息,
“这样的我你会厌恶么?若是我说,我我也想你,也想你跟我亲热,你还会说我水性杨花,说我玩弄于你么?”
“现在不说这些。”杨骜声线沙哑的说着,吻在她眉尾小痣,薄唇在她肌肤辗转,来到她姣好颈项,以齿肆虐她肌肤。
“说,你爱朕。”杨骜声音难掩紧张。
心妍张着迷离泪眸,伸手轻抚他俊秀的眉眼,手指触碰到他长睫时,他不适眨了眨覆满薄欲的眼。
“我爱你,不是从这一生开始。”
杨骜心中怦然跳动,前送身躯,狠狠进入她的身体,雪花纷纷落在他宽阔背脊,化作了水珠,和着汗迹自紧窄腰身淌下。
月过中天,又到月亮西斜,急促喘息渐渐止歇。
心妍脸上羞成紫红,方才冰天雪地中,不顾一切与他纠缠,现在想想,当真羞耻极了,于是转过身来,背对着他,生怕与他对视,两人尴尬。
杨骜为自己和她穿整衣物,自她身后将她拥在怀中,他呼吸仍未平复,脸颊埋在她颈项,合眼小憩。
“三爷,你在想什么?”
“脑子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想。”
“嗯?为什么?”心妍咕噜一声转回身来,凝视他微微疲倦的双眼。
杨骜咬咬她鼻尖,“累。”
累到脑袋放空?那是有多累?心妍想到方才他在她身上近乎无度的索取,当即红了耳根。双手局促不知放在何处,于是拉拉他衣襟,扯扯他腰带。
手心一凉,抓到一根玉笛,于是将那玉笛从他腰间取了下来,举到眼前仔细打量。
“刚才,你以笛声制伏群莽,厉害的很啊!你怎么有这本领呢?”
“这算什么本领?先祖皇帝爱花、爱美人,这些魂归花是他为了召回一名女子亡魂而种下的,他恐怕这些魂归花被人折摘,于是驯养蟒群守护魂归花海。驯养之法,便是以笛声控制其行动。朕恰巧有那笛谱,来皇陵前匆匆看了几眼,到这里正巧派上了用场。但朕没想到,你这小混蛋能惊动数百巨蟒。将此处搅得天翻地覆。”
杨骜说着,瞪她一眼,大有责怪之色,也有恐惧之情,若是他再来晚一瞬,那么她小命就不保了,此时想来犹觉心惊肉跳。
心妍盯着他的眉心,“你匆匆看了几眼,就能奏出那种摄人摄蟒心神的笛声?我看你是哄我,你一定偷偷练习过不下万次。”杨骜不悦,
“你见我练习过没?”
心妍扬扬眉毛,
“我在睿王府那好几年,是没见过。不过嘛,后来我不在苍穹国那两年,谁知你有没有练习呢?”
杨骜倏地坐起身来,手掌成拳搁在腿上,冷声道:“你不在那两年?啊,是了,那两年你在吉恩国。朕在做些什么,你自然不知。”
杨骜说完这句话之后,便莫不出声。那两年的心妍对他来说,是一片空白,他对心妍如何在吉恩国生活有太多的遐想,于是一旦提及,便触动他心底那一抹痛。
心妍寻思,皇帝爷定然怒了,若是这时候有酒,他一定已经提起酒壶,斟满一杯,仰头灌下肚了。
心妍觉得两人安静的极是尴尬,于是用玉笛点点他手背,
“喂,教我吹笛子吧?我逗逗这些大蚯蚓?”指着昏睡的群莽。
“够了!”杨骜厉声冷喝。
心妍呆愣愣的坐在当下,心道这又是怎么了?忽然一个激灵,难道是‘蚯蚓’二字惹的祸,跟聂擎天有关的一切人和事都不能提及?
心妍脑中思绪飘飞,咦,若是能够拜托聂大哥救杨殇出狱,倒不失是一个好主意,可是到底不妥,会给聂大哥带来麻烦,可杨殇怎么办呢?真要在大狱当中蹲一辈子么?
杨骜见她呆呆失神,像是被他惊喝到了,于是淡淡道:“朕教你。”
心妍双眼对焦,微微笑道:“是。”
杨骜将她身子转过,让她靠在他的胸膛,随即由后握住她的双手。
“左手握住笛头,右手握住笛尾,嘴唇轻轻放在吹孔上,轻轻吹气试试。”
—
亲,今天三更~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