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妍眉目一动,玲珑找她干什么?
飘絮朝心妍投来询问视线,“主子,这、这、这?”
心妍微微颔首,“别‘这’了,为公主看茶。”转头对玲珑道:“这屋子你应该比我熟悉,坐吧。”
玲珑拳头收紧,笑道:“这你可说错了,我哥待我甚是尊重,未娶我过门之前从不对我做逾越礼法之事。是以,我并没有在这房间住过。不像有些随随便便的女人,我哥也不甚在意,于是随随便便的就带回屋里了。”
飘絮皱眉,嘿的一声,道:“皇上从不随随便便带随随便便的女人回来,皇上甚至不会随随便便带人来这屋内。这说明我心妍主子是一个特特殊殊、独一无二、过了这村儿没这店儿的人,所以皇上十分庄重、庄严的把她留在身边。茆”
玲珑身后一名切齿小婢斥道:“飘絮,你分不清眉眼高低,不知谁轻谁重,果然只适合当刺客。公主有说柳心妍是那随随便便的女人么?你们是做贼喊捉贼,心虚的对号入座呀!哼,随随便便!”
“随随便便砍了你!”飘絮大眼一眨,铮的一声拔剑出鞘,劈头朝那小婢斩下。
此举相当出乎意料之外,众人吃了一惊,吓了两跳蚊。
心妍急忙喝止:“絮儿,消停会儿。”
“是。”飘絮一凛,推剑回鞘,站在心妍背后。
那小婢傲然笑喝:“飘絮,有本事你杀了我呀!你杀呀,你杀呀,吓死你你也不敢吧,嘿嘿,你怕惨了我家公主了!”
玲珑不悦,斥道:“住口!”视线睇向心妍,有礼道:“心妍,你别怪我这丫鬟,乡下来的,没见过世面。”
“没什么。”心妍微微一笑,显然对那小婢出言不敬之事并不放在心中,做出一个请的姿势,对玲珑道:“坐吧。”
玲珑拉着心妍的手,两人在桌边坐下。
“心妍,咱俩以前关系总也不好,我想了想原因,或许是我自小娇生惯养的原因吧。”
说到此处,眼角睇向心妍,缓缓道:“而且啊,我三哥对我极是宠惯,溺爱的无边无际,所以我呢,便总是招人妒羡、挑拨,让人白白记恨。我今天来,主要是想与你化干戈为玉帛,化敌为友来的。”
玲珑说着,甜甜一笑。
心妍听到她话中内容,心中酸涩不已,同时也觉好笑。
心想哪有这么化敌为友的,怎么听着像在炫耀杨骜多么爱她一样。
“公主客气。我们原本就不是敌人,何来化敌为友。”
心妍言下之意,她与玲珑还是井水不犯河水,隔岸相望来的好。
令拉住心妍的手,亲热道:“心妍,那现在我们是世界上最最要好的朋友了。我的所有秘密都要与你分享,你的秘密也能说给我听,好不好?”说到此处,长长一叹。
心妍寻思,玲珑叹成这幅样子,是要她开口寻问其叹气原因了,她偏偏不想问。
“心妍,你知道我为什么叹气么?”玲珑失落道。
心妍摇了摇头,“公主的心思,我猜不到。”
玲珑脸颊洋溢幸福微笑,
“是这样的,太后娘娘已经为我和三哥定下婚期了,就在下月中旬。我原想成婚一事不急,可三哥却等不及了要娶我过门。于是筹备婚礼时间十分紧迫,我实在不知要让裁缝缝制怎样的嫁衣。想要宽领的吧,嫌露出肩膀不够端庄。想要束领的吧,又觉得太过严肃,三哥看了会不喜欢。”
心妍手臂一震,杨骜下月中旬要迎娶玲珑了?那自己留在此处更是毫无立场,脑中忽然轰轰作响,仿佛一月来的风寒又严重起来,头隐隐作痛……
“噢!恭喜。”心妍抿抿唇,续道:“这问题的话,你该问你三哥喜欢什么样的嫁衣、什么样式的衣领。然后你就按照他喜欢的样式,让裁缝帮你裁剪不就结了么。你问我,那不是病急乱投医,找错了人么。”
玲珑摇了摇头,语气笃定。
“哪的话!我这次绝没有找错人。”
见心妍不解,玲珑细心解释道:“你想啊,你嫁过三次人,穿过三次嫁衣,对各样式的嫁衣都尝试过,对各种男人也都”说到此处,掩唇轻笑,“我不是想着你经验丰足,想让你指点一二么。”
心妍呼的一声站起,指着玲珑的鼻尖,喝道:“你胡说什么?那次嫁给殇原因我且不说,我为何嫁去吉恩国,你不知晓原因么?是你三哥让我替你嫁去的,你难道忘了?”
玲珑也缓缓站起来,“你若是贞洁烈女,不愿替嫁,当时完全可以不从命,以死表忠贞呀!”冷哼一声,眼露鄙夷之色,“可你还是选择了嫁去,说明你心里原本就是想与聂擎天继续姻缘,你当时心底不知多么窃喜我三哥要你替嫁呢。”
心妍身子发颤,“我当时根本不知道聂大哥寻找之人是我!你少自以为是的胡乱推敲。”
玲珑进一步逼迫:“鬼才相信你的鬼话连篇。既然你爱聂擎天,那你现在厚颜无耻的以聂擎天妻子的身份赖在我三哥身边干什么呢?那时你写下绝情书要与我三哥绝情绝义,你现在怎么又不走了呢?”
心妍气到身子发颤,唇瓣轻颤,“当时我怎么写的绝情书你不清楚么?还不是你逼的。”
玲珑不屑,“我怎么知道你怎么写的。”忽然眼角瞥到门处一个身影缓缓踱来,玲珑对心妍喝道:
“哼,你留在苍穹皇宫,心里却想着你的情郎聂大哥,并且还记挂着大狱之中的旧爱杨殇。你究竟打得什么心思?是爱我三哥还是不爱,你倒是给句准话,我通情达理,宽宏大量,并不介意三哥对你多加宠爱。”说到此处,落下两滴泪水,“我我只求你能真心待他!哪怕你做大,我做小也无妨。”
心妍呼吸急促,气到满头大汗,“去你的通情达理,去你的不介意他对我多加宠爱,我稀罕么!让他只管宠你一人去!”
玲珑轻笑,语气哀求,“唉,我真拿你没办法。那不如这样吧,你多留一阵子,别急着走。”飘絮望着某个方向,脸上神色莫名生惧,扯扯心妍的衣袖。
心妍此时气恼难当,哪里有心思应付飘絮,叉腰对玲珑笑道:
“你也别激将我,我还就明明白白告诉你了,我从头至尾就没想在这里多加逗留。只可惜,上个月差点病死在床上,这才没走成。那么,预祝你们新婚快乐,白头千百辈子的偕老!”
飘絮又使力扯扯心妍衣袖,心妍正要回过头去,便听玲珑说道:“那你要去找聂擎天么?唉,你这又是心急什么呢。我三哥待你不薄呀。”
心妍哭笑不能,
“我就不明白了,我要去找谁,关你什么事了?我心急不心急,又跟你又什么关系?”
心妍话才说完,便见玲珑诡谲一笑,心妍暗叫不妙,倏地转回头去,帷幔摇曳,屏风旁,杨骜环胸静静站在那里,他薄唇抿成一条线,脸上半分表情也没有。
心妍下意识后撤三步。
飘絮凑来小声道:“主子,我拽你几次,你都不回头看看么?皇上在这站了老半天了,因为皇上进屋后抬手示意众人安静,于是没人敢吱声告诉你皇上来了。”
杨骜走到桌盼,坐倒在椅,冷声问道:“说说,你的事跟谁有关系?与玲珑没关系,与朕可有关系?”
心妍手心满是汗水,悻悻抿抿唇,时不时看杨骜一眼。
玲珑走到杨骜身畔,挽住他的手臂,柔声道:“哥哥,玲珑能说的都说尽了,纵容如此也无法将她留下。她啊,死活都要去找聂擎天。”说到此处,轻轻拍抚杨骜胸膛。
杨骜细细看了看心妍,她今日穿了一件甚是花俏的红色小袄,配一条鹅黄色裙子。她脸上施了胭脂水粉,发上别着两朵小巧玉牡丹,显然是精心打扮过的。
“妍儿听到消息了?这么盛装打扮,是要迎接聂国主?”
心妍吃惊,慌忙问道:“聂大哥来了?在苍穹帝都内?他现在哪里?白薇可是知道她哥哥来了?”
一连四个问题,杨骜的心接连揪痛四次,冷冷勾起嘴角,笑意中隐有狠戾之色。
“是,聂大哥来了,目前落脚帝都酒楼,二楼左首第一间客房。朕想,有必要亲自把妍儿送去客房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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