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万尼乌斯蛋疼了。
北欧诸神死得只剩了三个，于是拉他来救命。可奥丁还不能无条件的全力支持他……
而且，更加可怕的是罗马诸神——或者说，希腊、罗马诸神——眼前无论是朱庇特神灵集团，还是罗马，都已经成为了一个几乎不可战胜的庞然巨物——整个欧洲西亚北非的诸多土著神系的灭亡，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于是，万尼乌斯蛋疼了。
好吧，这话都说过两遍了。但是完全没有解决的方法——已经到了这种危急关头，一群日耳曼蛮子还在互相掐来掐去，受到神力不扩散条约限制的奥丁还不能直接出面阻止，而要寄希望于自己能够摆平……
低着头沉默了很久，万尼乌斯才再次抬起头来：“简单的说，就算是我现在统一了整个日耳曼，咱们的实力仍旧不足以和罗马人对抗，对吧？”
奥丁神一脸不爽，点了点头。
“而且目前凯撒正在欺负不列颠人，并且已经占领了高卢全境，对吧？”第二个让奥丁很不爽，但是不得不点头的问题。
万尼乌斯叹了口气：“所以当务之急，是联合一切可以联合的力量，共同对抗罗马人——比如高卢人、不列颠人。”
“那也没有用。”奥丁叹了口气，“如果没有神灵的加持，你们的战斗力会大打折扣，根本不足以在正面战场上打败罗马人。而现在所有的神灵里最强大的就是罗马人的神灵。”
……好吧，神灵强则民族强；民族强则神灵强——于是现在可怜的日耳曼地区已经陷入了一个完全相反的恶性循环。
“那么，怎么才能让神灵变得强大起来？”万尼乌斯很诚恳的看着奥丁。
“信仰，和祭品。”奥丁也很诚恳的说，“信徒越多，奉献的祭品越多，我们的力量就越强大。”
万尼乌斯顿时怀疑的看着对方：“我可是听说，当年条顿、辛布里和阿姆布昂南下的时候，向你们献上了十几万罗马人作为祭品啊？”
顿时，奥丁的脸变得通红：“当时我们错估了罗马诸神的实力，轻视了他们，结果给了他们恢复的时间——后来和马略三战三败，提尔他们就都……”
好吧……所以说……
万尼乌斯抓了抓头发，眨了眨眼睛，开始琢磨起来——所以说，罗马人文明先进装备精良人口众多神灵强大，而日耳曼人野蛮悍勇装备落后人口稀少神灵不给力而且诸部族还在互相打来打去。
而他要做的，就是领导除了体格有优势之外别的优势啥都没有的日耳曼人打败占据压倒性优势的罗马人。
鸭梨山大啊……
日耳曼人人口少地盘少还互相打，所以不可能给神灵提供很多的信徒和祭品，于是神灵就强大不起来，于是日耳曼人就更加不能在神灵的庇护下获得胜利……
而罗马人人口多地盘大还团结，所以能够给神灵提供很多的信徒和祭品，于是神灵就越发强大，于是罗马人就会在强大的神灵的庇护下连连胜利……
这倒是和后世的“富者越富，穷者越穷”很相似呢……
原来古代就有这种操蛋事了啊。
于是万尼乌斯泪流满面——在前世他就是一苦逼，而到了古代他依旧是一苦逼……
前世里，上头不给支持不给待遇又要把人数收入做高，还要什么“持续稳定的增长”；这辈子，神灵不给支持不给奖励还要战胜罗马，还谈什么“更多的信徒和祭品”……
你们敢不敢再坑爹一点啊？
不过，这话万尼乌斯并没有吼出来——两世为苦逼，他已经淡定了。反正做大佬的总是一样的，根本不会听你解释，而且即便听了你的解释，到头来还会眼睛一瞪桌子一拍：“那是你无能，你看人家XXX……”
所以说，自己动手，丰衣足食。有条件要上，没有条件创造条件也要上。这才是真苦逼好苦逼在各种逆境里模爬滚打了五六年的资深大叔级苦逼所应有的心理素质。
首先，在没有日耳曼诸神的支持下想统一日耳曼诸部族那绝对是扯淡！
其次，在日耳曼神灵不够强大的情况下想真正战胜罗马那基本不可能。
最后……神灵想要强大，就需要有更多的信徒和更多的祭品……
万尼乌斯猛的一拍脑门：“对了，你们的信徒必须是日耳曼人吗？”
“当然不是！只要是人就可以。”奥丁神疑惑的看着万尼乌斯，完全没明白这个从后世抢来的异族苦力脑子里在想什么。
“罗马人也行？”听到这个回答，在感慨日耳曼诸神的饥不择食的同时，万尼乌斯顿时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奥丁楞了一下，之后摇了摇头：“罗马人也不是不行，但是这个之前已经有人试过了，根本没用。”
没用？万尼乌斯怀疑的看着奥丁神：“你说的没用是什么意思？”
“我的一位祭司曾经向罗马人宣传过我的信仰，但是根本没有罗马人接受，我的祭司还被抓住卖成奴隶。”说着，奥丁的脸顿时红了起来——这次是愤怒，而不是害羞。
“你那祭司怎么宣传的？”
“得到奥丁神喜爱的勇士，死后可以登入瓦尔哈拉，大块吃肉，大碗喝酒，没事时就出去与真正的武士厮杀，鲜血四溅，尸块横飞……”奥丁一脸自豪的大声宣布。
“停！停！停！停！停！”一连说了五个停，万尼乌斯无奈的摆着手——你妹的这么宣传，就算是我也不会信奥丁啊！你至少也要说“得到奥丁神喜爱的勇士，死后升入瓦尔哈拉，有四十个年轻漂亮的瓦尔基里等着侍奉你”一类的话，大家才会喜欢对不对？
用力的点了点头，万尼乌斯很肯定的看着奥丁神：“我完全明白了！你们之所以弱，是因为你们真心弱！弱暴了！”
顿时，一股前所未有的强大威压扑面而来——显而易见的，奥丁真心怒了。
“我有办法让你们变强！”歇斯底里的喊出这句话的时候，万尼乌斯已经坐倒在地了——毫无疑问的，如果他晚喊几秒钟，可能就要被奥丁神一矛戳死拉倒了。
尽管暂时收了神通，奥丁神仍旧满面怒容的盯着万尼乌斯：“说？”
尴尬的笑了笑，万尼乌斯抬起手擦了擦鼻涕：“嘿嘿，奥老大，何必生气呢？小弟一时失言，一时失言。咱们坐下慢慢谈，好不好？”
奥丁没有回答，却直接坐下了。
坐下的同时，一个巨大的覆盖着柔软毛皮的宝座出现在他身后，拖住了他强健的躯体；一顶金光灿灿的鹰盔出现在他的头上；两只漆黑的乌鸦同时落在他的肩头；两只雄壮的巨狼匍匐在他脚下；一柄宝剑和一杆长枪分别杵在他的身边；他的手上也多了一枚金灿灿的戒指——这才是奥丁神的完全形态：“说。”
吞了口口水，万尼乌斯索性坐在地上：“你看啊，你们力量不强，是因为你们没有足够多的信徒和祭品——而想要使你们变得更强大，只需要给你们拉来更多的信徒就可以了。”
停顿了一下，万尼乌斯接着说：“而眼下罗马人是人口最多的，也是神灵最强的——所以咱们就要从罗马人中拉拢信徒。每拉拢一个信徒，你们的力量就增强一分，而罗马诸神的力量则减弱一分，这就是一举两得。”
“我已经说过了，罗马人拒绝成为我的信徒。”奥丁锐利的独眼直直的盯着万尼乌斯。
“那是因为你的祭祀宣传的方法不对！”说着，万尼乌斯叹息一声，“你想想，罗马人又矮小，又孱弱，怎么可能愿意在死后过着整天砍人或者被砍的日子？你以战神的身份出现，当然不会得到他们的信仰——而且，罗马人有战神了啊。”
奥丁皱起眉，低下头，思索起万尼乌斯的话来。
“所谓的拉拢信徒嘛，自然就要投其所好——如果你能够提供的，罗马的神灵都能提供，那罗马人为什么要放弃他们自己的神灵信奉你？所以你只有提供哪些罗马神灵提供不了的东西，才能让罗马人抛弃他们的神灵而信奉你啊。”
“要我去讨好孱弱的罗马人？”奥丁冷哼了一声，显然又不高兴了。
你妹的现在是你在求我救你好吧！心里不爽的暗骂一声，万尼乌斯却堆起满脸笑容：“那怎么可能呢？是您有强大又实用的神力，罗马诸神都提供不了，所以罗马人只能来求您庇护啊。”
这个说法让奥丁高兴起来。
但是随即奥丁又苦恼起来：“但是我并不能提供什么罗马诸神提供不了的神力。”
擦……你咋就这么实在呢？
“您不用真提供啊，只要让他们相信您能提供就行了。而且要让他们相信，只有您才能提供。”说着，万尼乌斯的底气又足了起来——虽然前世不是做广告行业的，但是好歹也看了那么多广告，忽悠两千多年前的古人还不是小菜一碟：“这事您不用操心，包在我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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