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艾洛琳咬牙切齿地质问道,紧眯的媚眼里泛着凛冽的寒光,拧在一起的手指节泛着让人寒颤的咯咯声,在这静谧的空间里显得格外的恐怖骇人。
“言小惜被人劫走了!”周尚任一脸气急败坏的朝着电话里的人喊道,却没想到牵动了自己后脑勺上的伤口,疼得整张帅气迷人的脸庞几乎快皱到了一起。
要是让他知道了是谁那么不要命,敢从他周尚任手里抢人,还敢从他后面偷袭打伤他,他一定会让那个人死得很难看。
“劫走?你开什么玩笑?”艾洛琳明显不相信的冷笑道,这个男人不会是想借着此事来要挟自己要密码吧?
“我现在哪有心情跟你开玩笑,要不是我查不到那人偷偷潜入的人是谁,我何必多此一举打电话向你确认?”周尚任捂着自己刚刚缝合好的伤口,怒不可遏地咒骂道。
“什么时候的事?”艾洛琳脸色比他更加难看的冷声问道。
“就在二个小时之前,会不会是邢子寒干的?”周尚任没好气的回道,突然又像是想到了什么心中一颤,却又故作镇定的问道。
如果真的是邢子寒所做,那……他的眼底划过一丝犹豫和恐惧,不是他怕那个男人,而是现在还没有到为一个女人而跟他翻脸的必要。
“不可能,我故意让自己摔下楼梯,为的就是拖住他,一整晚他都没有离开过我,直到刚刚才离开的,不可能是他干的!”艾洛琳果断的回道,脑海中却在快速地搜寻,到底是谁有这么大的能耐,能在周尚任的地盘将人神不知鬼不觉的带走?
“你难道没看到监控里是谁做的吗?”艾洛琳一脸疑惑的道,一个五星级的酒店,不可能连是谁做的都查不到吧?
“我要是知道还用打电话向你确认吗?”这件事要上让媒体知道,他希尔斯的总统套房都能让人如入无人之地,他堂堂一个天骐的总裁还有什么脸再在这一行业混下去?
他可是为了想将一直压在头上的邢氏打压下去,才处处跟风邢氏的投资,现在邢氏的新项目即将投入市场,而天骐这几年却碌碌无闻,在这个时候,如果再让人知道他能与邢氏媲美的希尔斯酒店再出现什么问题,那他的天骐将来拿什么再与邢氏抗衡?
但是除了邢子寒,到底还有谁有这么大的能耐,而且还是为了一个女人来找自己的麻烦的?不可能是昨晚言小惜身边那个男人,韩氏虽然在商界有一定的身份地位,但是还不至于让他找不到一点的蛛丝马迹,到底是谁,到底是谁?
“没用的男人,还不如一开始就我自己来解决,现在也不会出现这样的麻烦了!”挂上电话,艾洛琳满眼不屑的冷哼道。
“言小惜,就算你能逃过这一次,也不可能再想留在邢家,明天所有人都会知道,你言小惜为了想赶走我这个邢子寒名义上的‘未婚妻’,而跟各大媒体透露你跟邢子寒的关系,到时候,我们就看看谁才是最大的赢家,寒会相信谁的?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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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清晨的曙光打亮了一室的暖意,躺在床上的人不适的发出了一声低微的轻吟,刚愈合不久的伤口因为她下意识的低语,再次裂开了一道细微的血丝,言小惜微拧着眉心,脑海中似乎想起了昨晚发生的事,瞬间像石化般地紧盯着暖色调的天花板。
不,那只是一场恶梦,她现在应该躺在自己的床上才对,恶梦,只是一场恶梦,这一切都不是真的,仿佛是不想接受已经发生的事实,言小惜隐忍着温润的眼眶,拼命地眨着自己即将涌出的泪水,想要将它们逼回去。
可是身体上却传来的疼痛,却仿佛在摧毁她的意志般,让她隐忍的泪水不顾一切的顺着眼角快速地落了下来,她甚至还能听到泪水落在枕边时,那接连不断的轻微响声,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她?为什么……
“你醒都醒了,还在装什么?”一道不屑的讥讽声快速的跃入了她的耳中,让刚刚还拼命紧咬着下唇的言小惜瞬间一愣。
女人的声音?没错,是女人的声音,而且听起来似乎还有点熟悉,言小惜缓缓地转过头,寻着声音的来源,沙发上,一个身材玲珑一头微卷的长发几乎掩盖了她半张小脸的女人,正用一双不屑的眼神紧紧地盯着自己。
女人似乎不满言小惜一直盯着自己,微微地撩了一下自己散落下来的长发,一张精致如画般的妩媚脸庞,让言小惜更加惊讶的瞪大了双眸,似乎连自己刚刚想开口的话也钝在了嘴边。
“你……你……”言小惜惊讶地回顾四周,一间狭小却充满了女人味的房间?
“你什么你,对你的救命恩人难道连声谢谢也不会说吗?”女人不悦的开口回了一句冷声哼道:“要不是我及时赶到,恐怕今天的头版头条就不是你是邢氏的总裁夫人这么简单了!”。
“你说什么?”言小惜仿佛被她的话吓到一般,刚刚好像还无力动弹的身体,一下子惊得从床上坐了起来。
身上破烂不堪的晚礼服让她的眼光再一次变得暗淡的下来,顾不得自己身上那满身的伤痕和一大片一大片清淤的痕迹,言小惜一脸震惊的望着眼前的女人,她刚刚说的‘总裁夫人’,还是头版头条?什么意思?
“你放心,我赶到的时候你还完好如初的,昨晚那个周尚任什么都没有得逞”好像感到了言小惜突然变化快速的神情,以为她是为了自己昨晚的事而伤感,女人淡淡的回了一句,眼中却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
自己当时一时心急,拿起手边的东西就朝那个周尚任砸了过去,虽然事后自己已经将那个水晶烟灰缸擦干净了,可是洒店里一定拍到了自己的样子,早知道她就不为了这个女人而一时冲动了。
“谢谢你!”言小惜真心的道谢道,只是脸上却更加疑惑。
“不客气,如果不是为了我自己,我也没想过要得罪周尚任那个有权有势的男人!”女人没好气的回道,眼中却闪过一抹连她自己都没有发觉的惊讶与欣喜,这么多年了,自己到底有多久没听到别人的一句真心的感谢了?
除了平日里为了上位而勾心斗角,现在再看到言小惜那清澈得让人一眼就能看透毫无心机的眼神,她突然替自己感到莫名的悲哀起来,脸色更加不自然的撇到了一边,连之前自己对她的敌意也消了不少,本来她最大的竟争对手就不是这女人,不过现在……
她再一次用审视的目光将一副落魄不堪的言小惜从头到脚的打量着,说不定报纸上说的是真的,而这个女人昨晚一直昏迷待在自己这里,她敢肯定她没有离开过一步,那告诉媒体这个消息唯一可疑的人就是艾洛琳了?
“我……我想知道你刚刚说的头版头条……是什么意思?”言小惜突然有点莫名的紧张,满眼不安小心翼翼的问道,心跳更加快速起来,仿佛有什么不安的事情正等着她一样。
“你自己看!”女人从沙发上拿起今天早她从报摊上买回来的几份报纸,扔到了言小惜面前淡淡的回道,只是眼中的疑惑却一直没有减少过,是男人都会选择艾洛琳那种妖媚的女人吧?还是邢子寒是个例外?
看言小惜现在满脸苍白,衣服破烂不堪,嘴角还红肿裂开渗出了一点血丝,原本整齐的头发现在更是散落得像个鬼一样,邢子寒怎么可能会弃艾洛琳而选择她?
言小惜快速地接过报纸翻阅,一副巨大标题几乎占据了整个版面的三分之一,‘邢氏总裁秘密已婚,新娘为曾经背叛邢氏之人’,言小惜震惊的再翻看着那几副巨大的报刊,手中的几份报纸头版几乎全部一样,只是标题略有改动。
‘邢氏总裁秘密已婚,新娘为曾经背叛邢氏之人’,‘邢氏总裁娶商业间谍为妻?’,‘邢子寒秘密结婚’,有的报纸甚至将她之前被媒体报导说她盗取邢氏机密的那篇也找了出来,而且声色俱佳,更离谱的是她手中的最后一份,
‘邢氏总裁已经秘密结婚,新娘不甘寂寞,半夜跟别的男人开房’,而且旁边还加有一副她跟一个男人进入酒店的照片,虽然看不清那个男人的模样,但是言小惜一眼就看出了那个男人就是昨天晚上的周尚任,可是自己的照片不仅清清楚楚,而且还被人刻意的放大了。
言小惜瞪大的双眸里已经模糊一片,拿着报纸的双手更加颤抖不已,震惊之余的她几乎已经泣不成声,几张报纸纷纷散落到了地上,刺目的标题和那不堪入耳的嘲讽声仿佛就回荡在自己耳边一样。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