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立储的圣旨,不仅扰了梅妃的清静,也扰了凌寒澈自己的清静,皮笑肉不笑的应付了一天,又被梅妃叫去叨叨的抱怨了一通,生性孤僻不喜与人交往的梅妃,冷着脸给他父子二人下了令,若不能还她清静,她就再一次将自禁于宫中,吓得凌宣祯立马变了脸,一丝不敢怠慢的让人下了口谕,三宫六院,任何人不准再来打扰梅妃,这才算解决了!
珠澈澈上。拖着疲惫的身子,迈进四王府时,已是傍晚时分!
纵是满身的疲累,只要一踏进四王府,他就立刻恢复了精神,心底充斥着深深的满足感。
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凌寒澈满脸笑容的先是去了宝贝儿女的房间,回到京城安置好一切后,他就急不可待的将两个小家伙从宫里接了回来,还记得他带走两个宝贝的时候,梅妃因为舍不得可哭了好一会儿,直到他承诺会经常带宝贝们进宫看她,这才恋恋不舍的放了他们回来。
推门进去的时候,女乃娘正抱着双生子,逗他们玩耍。
凌寒澈轮流抱着他们逗弄了一会儿,万分疼爱在两个宝贝粉女敕的脸颊上亲了又亲,才舍得将宝贝们交还到女乃娘怀中,又仔细的询问了一番,再不厌其烦的嘱咐了一遍,这才放心的站起身,走出房间,向着相隔不远的主屋而去。
站在门外深吸了一口气,凌寒澈扬起微笑,推开门,走了进去。
“王爷!”
珍珠宝珠正要扶起桑若雅,喂她喝些汤羹,见到凌寒澈的身影,忙双双站起身,微福了子。
凌寒澈淡淡的抬了抬手,径自走到床边,坐下,黑眸深情凝视着紧闭双眸的桑若雅,轻声道,“我来吧!”
珍珠宝珠忙一个捧着小碗,一个拿着毛巾,立在一旁伺候着。
凌寒澈用右手撑起桑若雅越发清减的身子,让她靠在自己的胸前,固定好后,左手执起调羹,舀起一勺汤汁,先是放到自己唇边吹了吹,试过不会烫口之后,再小心翼翼的喂进桑若雅的口中,因为她一直昏睡,所以喂进去一勺几乎要吐出半勺来,汤汁洒在他奢华名贵的衣服上,他却一点儿都不在乎,继续着动作,耐心的继续喂着。
一碗汤喂下去之后,他的衣角也被弄脏了一大片,可他丝毫不在意,动作轻柔的将桑若雅放回床上躺着,还不忘替她擦擦嘴角,盖上软被。
立在一旁的珍珠宝珠彼此交换了个眼神,皆复杂无比,这一幕,她们并不是第一次见了!
记得——
王爷陪着王妃经历了十二个时辰的磨难,终于熬到王妃将毒素尽数排出了体内,王爷精疲力尽的从房中走出去时,已是伤痕累累,支撑不住而昏倒。
凌寒澈的伤口再次撕裂,引发了炎症,发起高烧,整整烧了一天一夜,赖药清一天一夜未曾合眼,好不容易才将他那半条命捡了回来,他一睁开眼,不顾所有人的劝说,坚持要去看看桑若雅。
而桑若雅,就没有他那么幸运了,赖药清替她把了脉,再三确定她体内的神魂香已解,可不知怎地,她就是昏迷不醒,赖药清使出了浑身解数,也没能让清醒过来,甚至连源由都查不出来,为此,他颓废懊恼了好几天之后,一个人悄悄的离开了四王府,留下的字条上说明,他要出去找寻能够救醒桑若雅的办法。
桑若雅昏迷的这段日子,四王府上上下下所有的下人婢女惊奇的发现一件事,就是他们高高在上、尊贵非凡的四王爷变了!
这半个月里,凌寒澈除了上朝和处理公事之外,其余的时间几乎都留在房间里陪着桑若雅,亲自喂她喝汤,亲自喂她吃药,亲自为她擦脸,亲自为她洗澡,只有他人在王府内,所有照顾桑若雅的工作,他都一个人包办了。Pxxf。
除了亲力亲为的照顾桑若雅,凌寒澈还意外的表现出深情似水的一面,接回两个宝贝之后,为了能尽快唤醒桑若雅,他时常将宝贝们抱到桑若雅的床前,自言自语的跟她说话,告诉她宝贝们哪里长得像自己,哪里长得像她,告诉她宝贝们又长高了多少,告诉她宝贝们想念娘亲,宝贝们想要娘亲快快醒来,抱抱他们。
最重要的是,他想她,迫切的想他她醒来,因为,他想亲口告诉她,桑若雅,你这个小笨蛋,小野猫,我喜欢你,我喜欢你,你听到了没有!!
珍珠宝珠收回神游的思绪,异口同声的叹了口气,眼神望向越来越消瘦的凌寒澈,心疼不已。
所有四王府的下人们,每天都会向上苍祈求,祈求王妃快些醒过来,四王府不能没有王妃,他们不能没有女主子,更重要的是,王爷不能没有王妃!!坐落于京城东面的荣亲王府;
自从王爷凌寒泽下朝回府后,就铁青着脸色,阴森慎人的让人不敢靠近。
夜色,浓墨深沉,刚入秋的夜风,带着丝丝凉意。
凌寒泽独自一人坐在王府后院的凉亭里,眼神冰冷的凝望着夜空中闪烁的繁星,胸口中那股不甘心的气流不停涌动,大手抓起酒壶,直接以壶就口,狠狠的灌入口中,石桌上已经东倒西歪了好几个空酒壶。
下人们不敢上前劝说,只好去请来了王妃凤千浔;
凤千浔一袭浅红色纱衣,微蹙着眉头,在贴身婢女的搀扶下,莲步轻移,向着凉亭而来。
远远地,一股浓郁刺鼻的酒气扑面而来,不胜酒力的凤千浔一下子被熏得胃里剧烈翻腾起来,眉心一蹙,一个没忍住,慌忙奔到一旁,俯,狂吐了起来。
“呕……呕呕……”
这声响,惊动了灌闷酒的凌寒泽,狠戾的眸光像利箭一般射了过来,眸底透着深深的厌恶,嘴角不屑的上扬起,摇摇晃晃的站起身,走了过去。
“怎么?”没有一丝怜惜的一把紧抓住她的柔荑,一个用力,将她纤瘦的身子扯向自己,恶意的将满口的酒气喷洒在她的脸上,“怎么?看到我,就让你这么不痛快?还他妈恶心的吐了!”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凤千浔一边摇着头急切的解释,一边用另一只手紧紧捂住小嘴,拼命忍住想吐的难受。
她越是忍耐,越是急切,就越激怒凌寒泽,他不耐烦的皱了下眉,粗鲁的一把推开她,用力捏起她尖细的下巴,冷酷的讽刺,“你知道吗?你的旧情人今天被立为太子了,他是太子了,哈哈……可是,你却没有机会了,是不是很后悔?是不是很想回到他的身边去?哈哈……哈哈……”
狂傲的仰起头冷笑一番,凌寒泽森冷的睇了她一眼,粗鲁的松开手,头也不回的拂袖而去。
一阵萧瑟冷风吹过,凤千浔满脸泪水的踉跄了一下,她快要发疯了,她待他真心真意,为何他总要毫不留情的伤害她,讽刺她,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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