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雨飞住的是医院豪华高级的病房,在医院的最顶层,据说这里每天的床位费都是上千块,所以平常普通老百姓根本不会涉足此地。
“她车祸很严重是不是?”站在VIP电梯里,电梯里此时只有她和小蔡,云端便关心的问了一句:“这都住院一个星期了呢,伤到骨头了没有?”
“她不是车祸,车祸只是一个假象。”小蔡轻声的说了这句又抬头看了看云端,这才轻轻的说:“她是流产,为了不引起注意,才制作的一个车祸……”
云端听了小蔡简单的说了一下经历,小蔡是混娱乐圈的名人了,说话时其实措辞已经非常的小心和客气,并没有带着批判谁或者指责谁的意思。
云端听完小蔡的话,心里其实已然明白,她不该来这地方,因为这跟她没有任何关系,而且这种事情肯定不能见报,所以什么头版头条也根本就不可能。
可是在病房外的窗户边看见病床上的林雨飞时,看见她手腕上那一圈白色的纱布时,她又心软了,想着自己也曾有个这样的念头,在和邵非凡分手的那一刹那。
病床上的林雨飞和一个星期前的林雨飞对比起来简直是判若两人,她明显的到瘦了很多,也憔悴了很多,没有化妆的一张脸白得跟白纸似的,看见云端的那一瞬间,眼底里只有茫然和空洞。
云端有些手足无措的站在那里,因为她不知道是这种情形,所以在来的途中也没有去花店买一束花过来,只是望着林雨飞,一时间居然不知道从何开口。
“你是——他的妻子?”还是林雨飞先开的口,只是问这句话时,她的眼泪已经滚落了下来,晶莹剔透的滑落在脸颊上。
这下轮到云端哑然,她是乔非墨的妻子这件事情,外界的人应该是不知道的,这林雨飞又是怎么知道的?
“是他亲口告诉我的,”林雨飞不等她回答,又自顾自的说:“那天你在机场拍到了我们的照片,他在车上用手指着你的身影告诉我的。”zVXC。
“那什么……”云端只觉得有些口干舌燥,她吞咽了一下口水才费力的解释道:“我那天去机场拍你的照片,那是我的工作所需,并不是因为我是他的妻子的身份,其实……”
云端很想说,其实他爱跟谁在一起就跟谁在一起,关我鸟事啊?我哪里是他的什么狗屁妻子,我只不过是他报复的对象而已。
可这话到底还是没有说出来,林雨飞于她来说,到底也还只是一个外人,她没有必要跟一个外人把她和乔非墨的关系解释得那么清楚。
“我知道,”林雨飞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苦笑,然后又略为有些慌张的问:“他还好吗?是不是生我气了?”
云端听了这样的话,只感觉到心里一阵的冰凉,林雨飞都这样了,她竟然关心的是他好不好?是他有没有生她的气?
这样的小心翼翼,这样的委屈自己,可最终落了个什么下场?
乔非墨这一个礼拜貌似很忙,而且他身边的莺莺燕燕也不少,何况那个橙子也回来了,不知道他是否还记起林雨飞这个人?
云端站在林雨飞的床头,凝视着林雨飞那张过于白皙的脸,心里叹息,可除了同情和怜悯,她其实帮不了她什么,因为她自己也只是乔非墨手里的一只蚂蚱,随时有被他捏死的可能。
她想要劝她,可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于是轻叹了一声,压下心里的那一丝怜悯和同情,然后面无表情的说了自己所知道的一些片面的信息。
其实她对乔非墨的过往知道的也不多,虽然乔非墨的绯闻不少,可真正算得上一段感情的她还真不知道,于是就只能把自己听来的看过的一些告诉她。
说到最后,云端倒是笑了笑,总结似的的说:“当然,我这些也都是听来的,或者是看到一些报道的,未必是真的,不过,你也知道,我是做娱记的,而我说的这些,不带任何个人的感**彩在里面。”
云端说话的时候,眼睛特地注意了一下林雨飞的手腕,她知道,那厚厚的纱布下,肯定是一道深深的刀痕,想必林雨飞是想用这样的方法来结束自己的生命或者逼乔非墨来看她吧?
要爱得有多深,才会有割腕的决心?谁说戏子无情?林雨飞不也投入得这般的彻底?
林雨飞听了云端的叙述,最快苦笑着望着她:“乔夫人,谢谢你,我明白了我这样很傻很不应该,可是,我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一个办法。”
林雨飞说这话时,声音已经平静了下来,眼眸不再停留在云端身上,而是看向窗外的某个未知的地方,眼里却是浓浓的悲哀,化都化不开。
云端看见这样的她,不由得又记起曾经读过的韦庄的词:春日游,杏花吹满头。陌上谁家年少?足风流。妾拟将身嫁与,一生休。纵被无情弃,不能羞。
她走的时候,林雨飞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轻如鸿毛却重如秤砣:“告诉他,我不会再纠缠他,是因为我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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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端头也不回的走出了林雨飞的病房,迅速的奔向了VIP电梯,电梯门关上的一刹那,她的眼泪却在瞬间倾盆而下。
不会再纠缠他,不会再打扰他,宁愿他误解她,宁愿他恨她,这么做,做的这么狠心这么绝情,却总归是因为爱他。
她在VIP电梯里呆了很久,直到心情平复下来,用纸巾擦拭了脸上的泪痕,这才收拾了一下情绪,然后走出了电梯。
9月的下午,太阳依然毒辣,她走在街头,沿着墙根走,又想起三年前和邵非凡分手的那天,她也是这样走,一直走……
不行,她不能就这样去了一趟林雨飞的病房却什么都不做,她总觉得自己应该要做点什么,不管最终结果如何,她总之要去做一下,至少,要试一下。
她掏出手机来,然后输入乔非墨的电话号码,虽然手机里没有存,可乔非墨每次来电话都是一组非常好记的数字,多看两次,她也就记住了。
电话在响了三秒后被接起,乔非墨在电话里的声音明显的带着吃惊:“云端,你找我有什么事?”
乔非墨完全有理由可以吃惊,因为他和寒云端结婚一个多月来,这还是云端第一次主动打电话给他,他只能猜测是有事,而且是有极其重要的事寒云端才会给他打电话的。
云端听他这么一问,稍微愣神了一下,然后心一横,终于还是开口:“乔非墨,我有很要紧的事情找你,你现在哪里?公司吗?我去找你?”
“啊?什么要紧的事?”乔非墨听云端的语气有些不对劲,于是赶紧拿着手机朝旁边的阳台上走去,终于寻了个僻静的地方,又追问了一句:“到底什么事这么要紧?我晚上回来说不行吗?”
“不行,”云端的声音坚定着,语气有些急促:“乔非墨,我现在必须要见到你,这件事情必须现在跟你说,必须!”
云端知道自己这样有点无理取闹,其实这件事情晚上说明天说又有什么关系呢?话还子知。
可是,她怕,怕自己如果不一鼓作气的去做,等时间一过了,自己这股子勇气一过了,恐怕就再也无法聚集起一身的力量,再也不敢跟乔非墨说半个字了。
她又想到了病房里躺在床上的林雨飞,满脸的倦容满眼的哀愁,那样的没有出息,没有尊严,哪怕是用了割腕的手段,也还是拉不回那个人的心,因为那个永远的弃她而去,再也不回头了。
乔非墨挂了电话回来,刚好看见江瑟瑟在摆碗筷了,爷爷坐在上方,他很淡漠的朝江瑟瑟点点头:“小妈就不要摆我的碗筷了,我这有事,必须要马上去处理一趟。”
“什么事这么急?明天再处理不行啊?”乔云峰放下手里一直转动的两颗珠子,看着自己的大孙子:“今天是星期天,你晚上还要去处理公务?”
“不是的,是云端,她说有急事。”乔非墨赶紧解释了一下,然后又对邵非凡和吴程程说了句:“那你们慢吃,我就先走了。”
“云端有什么急事?该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邵非凡即刻从沙发上站起来,想也没有想就说:“那我也跟你去看看。”
“行了,你就在家里陪橙子吧,”乔非墨用手拦住了他,然后又淡淡的说:“她能有什么事?今天原本要带她来的,偏她陪她妹妹去了,估计小丫头一个人烦了不想在家做饭吧。”
“那就接她到这里来吃饭不就得了。”乔云峰听大孙子这么一说,又赶紧说了句。
“不了,她现在的位置有些远,我还是带她在外边去吃吧。”乔非墨说完这话,人已经闪身出了大门,并随手关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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