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朵朵补好妆,羞怯的来到郝文跟前。她从来没有画过这么精细漂亮的妆呢。不过在郝文看来她根本就不需要化妆。她大大的眼睛,深陷的眼眶,长又翘的睫毛。干净细腻的皮肤;你无法想象一个女孩能清澈得如此妖艳。而那些脂粉只会盖住她的冰晶玉肤。
郝文庄重的托起穆朵朵的手走上台。刘珊珊默契的从主持人手中接过麦说道:“敬爱的来宾们!女士们、先生们!大家晚上好!现在晚会的**即将到来,我将向大家宣布一件可喜可贺的事——”然后她面向郝文和穆朵朵。穆朵朵立刻避开了她的目光。
“我们的郝总和他的未婚妻穆小姐即将喜结连理,他们将风雨同舟、携手一生;希望得到大家的祝福!为表感谢,他们将给大家献一曲舞。”
台下沉默三秒钟后终于报以雷鸣般的掌声。穆朵朵感动得眼眶潮红——她的情敌居然在祝福他们。当然她不知道,这一切是郝文用金钱换来的。
郝文庄重的邀请穆朵朵,眼里是能融化一切的柔情。刘珊珊笑得就像石膏雕塑。嘉宾席上有一个人捂住痛得无法呼吸的胸口,却笑得阳光灿烂。她就是王矜——王小姐。在巨大的舞池中,郝文搂着穆朵朵那纤纤小腰。此刻他眼里,心里只有穆朵朵。他们仿佛置身于无人之地。他们相互深情对视。看着穆朵朵那能滴出水来的大眼睛,郝文情不自禁的深深亲吻了她。
一曲完了;四处掌声、鲜花、香槟。一些公司高管也邀请了女孩们共舞。一片欢乐祥和。
王小姐笑出了眼泪,她急急赶去洗化妆间补妆。她把自己关在她小小的化妆隔间里,对着镜子尽情流泪。这时只听有脚步声进来。
“哇!太幸福了!为什么上帝这么不公平呢。人家穆小姐爱上那么优秀的男人,还那么得宠。而我们跟个普通职员谈恋爱,都要横遭劈腿!”
“人与人是不同的,别羡慕别人了!”
“我好迷恋头儿!”这是公司小麻雀的声音。她是王小姐的助手,而王小姐是董事长秘书。
“那你就想法靠近他呗!近水楼台先得月,你可是董事长秘书助理啊。”
“得了吧,秘书助理算什么,秘书都苦恋人家那么多年了,还不是没结果。”
“想要什么结果啊?什么?她苦恋头儿?”
“是啊,你不知道?十几年如一日的苦恋。”(王小姐在郝文成立工作室时就跟着郝文干了。后来成立公司,她基本已经成为公司骨干。而且郝文很信任她,就连自己的私事也会跟她交流。)
“看不出来呢,她看起来是一副性冷淡的样儿!”
“我说姐姐,你说这话是在太岁头上动土啊!你不知道我受了她多少气!”可恶的小麻雀!王小姐心想,自己平日待她不错,没想到她却在背后议论她的痛楚。
“哎!王小姐也不容易!她可是个女强人呢!”
“可不是!一般人谁见过她笑!她只有见着头儿的时候才阳光灿烂!”
“诶,我觉着她像一个人,韩国女星李什么来着,就是《我的女孩》里那个尹秘书。”
“不认识!我倒觉得她长得很像春哥!”这是小麻雀的声音。
“我还觉得她长得像坤哥呢——陈坤。”
“那我觉得她像迅哥!”
“周迅?——不像!”
“什么啊,是鲁迅!”这就是她平时很关照的小麻雀。
“她其实挺漂亮的,哪像鲁迅先生啊!她就像《我的女孩》里那个尹秘书。”王小姐终于听出这是安琪的声音。
“我是指她的气场像鲁迅先生——横眉冷对千夫指;俯首甘为孺子牛!”
说完传来两个女孩扑哧的窃笑。
王小姐听完后流着泪在嘲笑自己。
这时小麻雀似乎在换衣服“琪琪,帮我拉下后背拉链!诶!你说,头儿穿什么样的内裤呢?”
“这只有穆小姐最清楚,你要不去问问她?”
“拉倒吧!我也得敢!”
“她又不凶,一副水晶美人样!要真打起来她不会是你对手。那小腰细得,咔擦一折就断。”
“你敢折不?头儿不知道折了多少回,也没弄断啊!嘿嘿嘿…”
“得了,别瞎说了!像头儿这类男人,除了上班能见几面外,下班后咱们的生活根本不会跟他有什么交集。”
“那倒不是,我还看见过他在超市为穆小姐选水果,还买了菜。俩人就跟普通小夫妻似的说说笑笑。”
“是吗?他对穆小姐真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还不够啊!”
“当然了,别看他衣着光鲜,品味不凡。可他也是人啊,他也食人间烟火——跟自己心爱的女人柴米油盐、细水长流。”
“所以说,不管是什么样的男人,优秀或不优秀的,只有真心疼自己才是王道。”
“我也这样认为!”两个女孩叽叽喳喳走远了。这时王矜才擦干眼泪,走出化妆间。她还得安排公司同事住宿问题——四五百号人呢,两人一间房都得二百多个房间。有两百人是前一天到的,已经安排房间。另外两百多人是今天早上到的,仍未安排住宿。还有,还得为今天特邀的嘉宾安排贵宾套房。虽然度假村有专门的经理负责这些,可这不是刚开业么,他们也忙不过来。而且开业典礼上大部分人都是公司同事,大家更愿意——或者是更习惯听她安排。郝文总称赞她:“有王小姐在的地方,我连操心自己的吃喝都显得多余。”她就是那么一个全能的人,她了解他的一切需求。
王小姐在度假村经理的协助下安排好了所有人员住宿问题。然后她又派人把房间钥匙交到相关的同事手里。而嘉宾的房间钥匙则由她亲自送去。
安排好着一切,王小姐终于松了一口气。她坐下来喝了杯酒。这时郝文走了过来:“幸苦了,我的女军师。我能邀请你跳一曲吗?”
王小姐受宠若惊的和郝文跳了一曲,她刚开始甚至紧张得差点踩到他的脚。
一曲跳完,郝文说道:“我又得麻烦你了!你看!”
王小姐顺着郝文看的方向,看到三个风尘仆仆的人。
“他们三个刚来,让度假村经理给他们安排下房间。”这三个人是:程磊、舒逸和舒挽。
王小姐心一紧:只剩两个房间了——一间是给刘珊珊留的。还有一间本来是她住的。
这时穆朵朵走了过来。“老叔您来了!”
“嗯!”程磊和蔼的模了模穆朵朵的头。
“舒逸、舒挽!”穆朵朵也高兴的和龙凤胎打了招呼。
舒挽欢快的拥抱了穆朵朵。“小婶婶,你越来越性感了!”
“我要和你说好多话,就安排我和舒逸住你们隔壁吧!”
“我们隔壁住的是重要客人,没有房间了!不过你们跟我和叔叔住一起吧,我们外间还有两个小房间和一个钢琴室。(他们的房间是套房,外间除了两个小的房间、一个钢琴室外,还有一个可以喝酒的吧台。)”
“太好了!舒逸,你要给我们弹钢琴!”
“弹琴不行,夜深了,不能扰民。不过我们可以一起看书!让叔叔和舒逸喝酒。”
郝文无言了,夹在舒逸、舒挽和穆朵朵中间他就会觉得无所适从。他们是同龄人,自己无形的会被排挤在外。
而王小姐则很庆幸——终于解决了俩人的住宿。至于程磊的住宿,她打算把自己的房间让给他住。
当时钟敲过午夜12点,刘珊珊宣布,晚会到此结束。大家各自回屋休息。
王小姐带程磊到了自己的房间。然后跟程磊解释:因为之前没有通知说他们要来,所以没有留足够的房间。只好让程磊屈就住她房间里。
“那你住哪里?”
“我可以到郝总休息室的沙发上窝一宿。”
“不行!一个女孩住在那里,我一个大老爷们却占着她房间,我于心何忍!我告诉朵朵,你跟她住一间。让她养父和我住一间。他们本就不该住在一起!”
“别别别!千万别打扰他们休息!他们累一天了。您这样是为难我!”
程磊看着紧张的王小姐就说道:“好吧!那你还住这,告诉我休息室在哪,我去那!”
“您别了,您就住下吧!这就是帮我最大的忙了。”
说完王小姐匆匆的到休息室去了。
她刚打开休息室门,一回头发现程磊就站在她身后。差点没吓她一跳!
程磊把房间钥匙交给王小姐“快回去!我住这!”
“不行!您是客人!”
“我不是客人,我是大夫!听我的,女孩熬夜伤身。五脏没有休息整顿时间,人很容易免疫力低下!”程磊像对着一个病人说话一样——和蔼可亲又不容置疑。
王小姐突然心里涌上一股暖流。长这么大就没被哪个男人这么关心过。在公司同事面前她是强势的女上司;在郝文面前她则是累不跨的女铁人。所以没有人把她当弱者一样爱护过。
“那您熬夜也不好啊!”
“我可是大夫,经常值夜班我已经习惯熬夜了!去吧,快去吧!”王小姐接过被他捂得暖暖的钥匙,心里突然很温暖。
王小姐回房间洗好澡后才想起:高原温差大,夜晚霜深露重;而且这还是冬天,程磊肯定很冷。她于是抱了张被子给他送去。
王小姐敲了敲门,门没锁。她刚推开门,就看见程磊腾的坐起月兑口而出“怎么了?哪不舒服?”这是作为医生的职业习惯。
王小姐扑哧笑了,她几乎很少跟除了郝文之外的男人笑。除非是重要人物,当然那也是职业性的笑,不一定都发自内心。
“我给您送被子来!”
“谢谢您!快休息去吧,别操心了。有事叫我就行!”这又是医生职业用语。可见他很热爱他的事业。
王小姐回到房间,心里暖暖的,很快她就甜甜的进入了梦乡。
郝文和穆朵朵房间里则一片和谐,舒逸在看两个女孩翻译专业英语。(舒逸和舒挽学的是电气工程专业)他们和穆朵朵的专业很近。而且年轻人们在一起总有很多共同爱好。
郝文被无情的遗忘在一边,他喝了点酒。又拿起书随便看了几页,已经子夜2点了。
“穆朵朵,不打算睡了么?你们两个女孩最好赶紧休息,熬夜很容易变老!”
一听容易变老,两个女孩很快收拾妥当打算睡觉了。郝文拉着穆朵朵回到里间,迅速锁上了门。他没理会站在钢琴室门口怒视他的舒逸。
郝文迫不及待的抱起穆朵朵到浴室,在浴室哗哗的流水声中要了她。郝文试图掩盖他们爱的欢愉声,而这一切却是掩耳盗铃般的无知。他不知道,哗哗的水声没有穿透力,而一个男人的低吼却很有穿透力。所以毫无困意的舒逸把他们的欢爱听得清清楚楚。叔叔那因**燃烧而情不自禁的低沉声音,穿透冰冷的墙壁传到了舒逸耳朵里。他痛苦的捂住了耳朵。
舒挽是个没心没肺的姑娘,她早睡得呼呼的。整个寂静的夜晚只有他舒逸最寂寞!
第二天一早,舒挽就起来去要那个韩国歌手的签名去了。一夜没睡的舒逸迷迷糊糊睡了一觉,却又被那可恶的声音吵醒。那极度亢奋又刻意压抑的声音,就算开多大的音乐也掩盖不了。舒逸愤怒的起床,摔门走了出去。清早阳光照着大地,昨晚下雨了,空气特别清新。早春的樱花被雨打落,真的很美。(这里春天来得早)此情此情景,舒逸感慨万千。如果再配上一个心爱的女孩,没有人不会坠入爱河。怨不得那只动物如此贪婪。
早餐的时候,舒逸碰见了特别美丽动人的穆朵朵,和容光焕发的叔叔。
无耻!禽兽!舒逸在心里暗骂。
吃了早餐,舒挽和穆朵朵出去散步看樱花了。郝文端了杯咖啡坐到了舒逸对面。
“早上的时候你很不礼貌!孩子!”
“被恶心的!墙壁隔音效果没您想象的好!”
“我知道墙壁不隔音。这是套间,本来是两个人的空间,设计上不要求隔音。”
舒逸愤怒的看着叔叔:他嘴角上翘,脸上挂着胜利者的微笑;整个人充满征服者的自信,和对眼前这个毛头小伙的不屑!
“你笑得真讨厌!”
“孩子,世界上的笑有千万种!讨厌的笑你见的少了!”
舒逸再也听不下去了,他拉开椅子就走了。
郝文嘲讽的笑笑,走到窗前看蹲在樱花树底下的两个丫头,她们似乎正在观察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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