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婶平时没少疼当当,她只生了一个女儿,又已出嫁,看着当当喜欢,简直拿他当亲儿子一样疼爱,要是让她知道当当一夜未归,不知该担心成什么样。
萧磊一夜未归很正常,可当当也一夜未归,这就真不正常了。
胖婶同我絮叨几句后便回了家。她走了以后我便一直坐在门槛上,眯眼望着前方出神。
远处茫茫一片的麦田,傍晚的霞光照过来,金灿灿的,像是铺上一层金子。
一天又要过去了,从昨天晚上到今天的傍晚,他们仍是不见踪影,到底去哪里?难道真是丢下我一个人了吗?
“啊……。”
正当我神游之际,忽然有人推了我一把,害我险些没摔着。扭头一看竟是当当,我心里没由来地松了口气。当当在,萧磊也会在。
“你们去哪儿了?”
“你怎么坐在这儿?”
我和当当同时出声,两人皆是一怔。
我又问:“你们昨晚去哪里了,我等了你们一晚上呢。”
当当身上穿的还是昨天的蓝衫,脸上神情倦怠,似乎是彻夜未眠。听了我的话,他神色顿了一顿,欲言又止的样子,又四下望了望,拽着我匆忙进了院子。“回头再跟你解释,先进屋收拾东西,这地方不能住了,”
“发生什么事了?”说实话,我从没见过当当这幅火急火燎的样子。
“一时半会儿说不清,快点收拾东西,大哥稍后就回来接应我们。”他头也未回,把我拉到房间门口,撂下几句话转身就走。
我急忙拽着他的袖子,“为什么?不是住的好好吗?为什么要走,发生什么事了?”
他回过头,神情凝重地盯着我:“别问那么多了,若还想活命就快点收拾东西。”
我呆愣地松了手,望着他焦急的背影,半天才回过神来。若还想活命就快点收拾东西,这话竟是出自当当之口。为什么?莫非与昨晚那些黑衣人有关?
难道是我的身份惹得祸?事出突然,我没空再作他想,急忙返回房间。说是收拾,其实也没什么东西,就几件衣服,三两下就打包好了。
院子里,当当拎着包袱站在院子里环顾着四周,似是在回忆关于这院子的点滴记忆。我知道,他是舍不得了。
转眼间,在这儿住了将近半年,突然说离开,难免会不舍。对我来说这里就像我的家一样,要离开家了,怎会舍得呢。
当当回头问我:“收拾好了吗?”
“嗯”
“走吧。”
………………
“等等,”临到玄关处,我忽然又想起放在桌上的筝,不等当当回话,又急忙转身去拿。等拿了琴再往外走时,却见当当扶着门边僵硬地站在那里,动也不动。
一阵冷风从门缝里灌进来,冰凉刺骨,我忍不住缩缩脖子,感觉浑身都起了战栗。当当这样站着做什么?我疑惑地走上前,透过缝隙看见门外赫然站着两个黑衣人。
黑衣人!又是黑衣人!
脑中闪过昨晚的惊险画面,我失控地惊呼出声,手指无意间划过琴弦。
淙淙一声,直破云天,瞬间扰乱这诡异的宁静。
门吱呀一声,敞开来。
当当护着我一步步往后退,他两眼紧盯着门外,脸上神情是一贯的淡然,但却能感觉到他周身散发出来的冷冽。我难以置信的望着他,这个人真是当当吗?他到底还隐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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