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座各位正在怔忪之际,台下,忽然响起几声浑厚的掌声。
转头一看,竟是陈列在拍手,在座的各位听他这一拍手,恍然回过神,纷纷附和着鼓掌。
我淡淡看了陈列一眼,转身下了台。陈列以为我是要走向他,正一脸得意,熟知我却是径自走向那蓝衫男子。
身后,陈列低低地咒骂了一句。我唇角一弯,心头忽然生出一丝快感,原来我是个睚眦必报的小女子。
蓝衫男子对我报以一笑,笑意直达眼底,“姑娘琴艺超绝,着实令在下佩服。”
我本想赞他几句,却又忽然觉得说什么都是奉承,那些赞赏的话估计他都听腻了,于是只对着他轻轻点头,笑了一笑。
不过丝巾遮去了我大部分面容,他应该不知道我在笑。
忽然又纳闷起来,方才舅舅同我介绍来宾的时候怎么不见他,难不成也像陈列那般不请自来的?
他仿佛知晓我心中疑惑,轻声向我解释:“方才风庄主介绍我的时候,小姐走神了,是以不记得在下。”笑了笑,又补充道:“在下姓王,单名显,草字子越。”
到是想起来是有这么个人,当时我正恍惚着,只一福身就过了,经他这么一说我倒不好意思了,略一颔首:“王公子”
还好他说的不大声,否则让别人听了还不笑话我这个碧落山庄的大小姐,一点教养都没有,人家向你介绍自己的时候,你到好,神游太虚去了。
王显,难道绿珠曾提到过的王显,论家世论样貌都与表哥有得一拼的翩翩公子。便是他了么,样貌固然是俊,只是他对音乐方面的天赋才是我真正感兴趣的。
正在胡思乱想之时,风若寒忽然凑过来,温和道:“媗儿,子越,你们且先别聊,先坐下来吧,大家都等不及了。”
听风若寒的语气,他是认识王显?带着些许疑问,我回到了坐席。
舅舅高举着酒杯,朗声道:“承蒙诸位不弃,肯赏脸前来参加小女的生辰宴会,风某在此谢过各位,先干为敬!”说完,豪爽的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干!”宾客们见状,纷纷高举酒杯,就连先前傲慢的侯爷之子陈列也象征性的举杯,只是他眼睛是在看我。
我假装没看见,视线在宾客间游转。
看起来是一派其乐融融的画面,可我觉得有点无聊,比那些比武招亲,抛绣球还无趣。
唯一可取的一点,应该是认识王显吧。
宴会一开始,戏台上便有戏子开始唱戏,依依呀呀,声调儿拖的老长。好似唱的是昆曲,众宾客看的是津津乐道。
只有我这个粗人才觉得无趣吧,因为我压根儿就听不懂欣赏这些戏曲,我只对古筝曲感兴趣。加上我原本就对这个宴会没好感,所以,宴会中途就借故溜之大吉。
舅舅也没阻止,但我总觉得舅舅看我的眼神有些奇怪,好似是一种笃定,好似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又好似,什么都没有。
前院,戏子依依呀呀的声音隐隐传来。我很佩服那些戏子和宾客,竟然唱了一下午的戏,看了一下午戏。
听绿珠说,这戏团是燕国最有名的,经常被请到皇宫里给皇帝表演,久而久之,戏团也几乎成了皇帝御用的。平常人若想听它的戏,可得排上好一段时间。是以,有些人都以能看到此戏团的戏为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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