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咬着牙,拼命忍住泪水,脚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一步,身子忍不住的颤抖起来。原来,我自认为是秘密的事情,真的不是秘密。那不过是别人眼中的不屑一顾的事情,可以轻而易举的,不留痕迹地将它磨灭掉。
舅舅见我泫然欲泣的样子,急忙问:“媗儿,你怎么了,是否身体不舒服?”
我撇开脸不敢看舅舅,勉强扯开一抹笑,“舅舅,我没事,我只是……认错人了,看错人了。”
“唔……”舅舅将信将疑的点点头,兀自思量了一会,想是忽然想到了什么似地,说:“媗儿,你还记得我曾同你提起过的玲月姑娘吗?这位萧公子就是玲月姑娘的孩子,没想到,玲月的孩子竟能在那场劫难中幸存下来,到真是万幸。”
舅舅似是陷入了很久以前那些美好的回忆中,连语气都带着向往,仿佛回忆里只有美好和温馨存在,“还记得你娘亲怀你的时候,玲月就常去看望你娘亲,那时候,她们俩还彼此约定,说你娘怀的这胎若是女儿,一定要做萧家的儿媳。”
“舅舅,你……你说什么?”我转头,难以置信的望着舅舅,眼泪再也止不住的落下。
脑海中回想着舅舅曾与我提起的零星记忆。我娘与那玲月姑娘是独孤前辈与他夫人的弟子,两人是至交好友,情同姐妹。我的父母与他父母有瓜葛,这是情理之中,而我亦同他纠缠不休。
老天爷待我真是不薄,当真是不薄!
抬头望萧磊,他脸上也满是震惊之色,又带着一分了然,了然过后更多的是难以相信的神色。
原来,我和他自小便有女圭女圭亲。这真是天大的讽刺!
“你们不信么?”生怕我与萧磊不相信一般,舅舅看看萧磊,又看看我,结果变得更加急切:“媗儿你怎么哭了……”
我急忙打断舅舅,睁着眼睛说瞎话:“只是沙子吹进眼里了,揉得我眼睛疼。”
舅舅默不作声的看着我,显然不相信我的话。
我垂下头,避开舅舅探寻的目光,黯然道:“舅舅,对不起,我累了,我想回房休息。”不再理会任何人,扭头就往外走。
风若寒追了上来,“媗儿”
我恍若未闻,踏出门槛时,忽然眼前一黑便没了意识。
晕过去的那一刻我其实觉很庆幸,想这样晕了也好,最好,不要再醒来,这应该更好。
因为染了风寒一直高烧不退,昏迷不醒,我整整昏睡了两天才醒过来。醒来见到风若寒的那一刻,我被他略微颓唐的样子吓了一跳。
他侧坐在床沿,看样子应该是两天没合眼了,眼中布满血丝,脸上尽显疲惫之态,下巴竟然长了胡渣子。
“表哥,你怎么这副样子?”我嗤一声笑出来,声音干涩,像是沙石相碰撞的声音,连我自己听了都情不自禁的起了战栗。
风若寒伸手,掌心贴着我的额头,“总算退烧了,”笑了一笑,“你也终于醒了。”
我朝他笑了笑,明知故问:“你一直守着我吗”
他点头。
我顿了顿才开口,声音相较先前轻柔了一些。“叫绿珠看着不就好了,干嘛要……”
话说到一半就被他打断:“别人我不放心,你身子不好,受不起这病,”他说着,脸色便黯了下去,似在自责。“媗儿,有时,我恨不能代替你受这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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