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妈妈大吃一惊,道:“夫人,你疯了!”
“我没疯!”刘氏猛得喝住刘妈妈。
在南宫云飞的惊愕之下,她深吸了一口气,嘴唇还在颤颤抖动脸色被气得隐隐发青的同时,直直地盯着他,一字一句地道:“我说的都是真的!你,跟,刘妍的确是亲兄妹!因为你根本就不是南宫家的人,你姓刘,你是……我从刘家抱……”
她的话还没说完,南宫云飞猛地上前一步,一把将她从椅子上扯起来,吼道:“你胡说!老太太和爹都那么喜欢我,爹还把他的那把皇上赐给他的宝剑,赏给了我,我怎么可能不是南宫家的孩子?!”
“我没有必要骗你!你是谁的孩子,难道我不清楚?南宫皓不是你爹!”刘氏不甘心的吼道。
“若不是我不能生养,你以为我愿意抱养别人生的孩子,充当我的儿子?!”说着,她仿佛又触景生情,失声力竭地放声大哭起来,犹如当年闻听南宫皓要迎娶宁氏一般,响声震天,哭得肠子都快断了。
刘氏的话无疑像一道晴天霹雳,打了南宫云飞一个措手不及。
他怔怔地松开抓着刘氏的手,想起刘妍的生母张氏,不过是他舅舅身边的一名侍妾,曾经他去刘府坐客时,见过她几次,只见她一看到自己便像蜜蜂闻到花香似的,一脸的热切,对自己关怀无微不至……
那时候他还不曾想到,她为何对待自己如对待亲人一般,如今想想,原是事出有因,回头再想想他跟刘妍,他们俩已经有了肌肤之亲,那宝珠还说,刘妍临走时让她给他捎带了一句话,说她,已经有了。如果真如刘氏所言,她真是他的亲妹妹,那他跟刘妍就是**……他不敢往下想,突然觉得自己好脏,无比龌龊、恶心!
以前有老太太疼着他,护着他,就算他是庶出,在将军府里他也是照样混得如鱼得水,那宁氏虽然是嫡妻,生下的两个孩子又都是嫡长嫡出又能拿他怎么样?还不是照样受他欺负,如今若是出了这样的事,日后万一被人揭发出来……
他不敢信,只觉得可怕,猛然间只想把眼前的一切毁掉。
一旁刘妈妈见大势已去,只好上前扶刘氏起来,流着泪道:“夫人,你这是何苦,这件事,让二少爷知道……日后让少爷如何做人啊?”
这会子,刘氏捂着脸只是一味的哭,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她就算是想后悔,也是后悔莫及,心里还在奢望南宫云飞听了她的话后,能够收敛起性子,顾念着这多年来她对他养育之恩,不要再恁意妄为,灭了娶刘妍的念头。
回过头来刘妈妈又劝南宫云飞,道:“二少爷,你别再为了刘妍小姐的事,跟夫人呕气了,跟夫人认个错,说句软话吧,夫人,这么做,还不是为了刘家,为了你啊!”
“为了我?你怎么不说,是她为了她自己!我叫了二十多年的爹,她竟然告诉我,那不是我亲爹,呵呵……还有我喜欢的女人,却是我的亲妹妹……这世上,还有比这更荒唐的事吗?!我凭什么要向她认错!这一切都是她的错!”
多年来,南宫云飞一直都是被刘氏惯着,老太太宠着,早就养成自私自立的性格,想让他跟刘氏认错,服软,根本就不可能!
更何况,这件事在他看来,根本就不是他的错,都是刘氏自己造的孽!什么养育之恩,母子情份,此时此刻统统被他抛到九宵云外去了,一门心事只想着,他的身世不能让外人知道,绝不能让外人知道!不管那个人是谁,只有死人,才能保守这个秘密!
一脑子邪念升上来,他面容狰狞,反手一掌打在刘妈妈胸前,顿时刘妈妈的身子便像一块肉饼飞了出去,撞到对面的墙上,又从墙上跌下去,重重的摔在地上,“噗”地一声,喷出一口鲜血,一时人还没晕厥,手指着南宫云飞,断断续续道:“二少爷,你……你……好狠……”
刘氏看得心中大骇,立刻扑上前去,把刘妈妈抱在怀里,哭着叫道:“女乃娘,女乃娘!”
众人在外面听得真真切切,谁也没料到竟会听到这样的事!
老太太听得更是一阵阵发汗,心一直往下沉,自从迈进这个院子,她便觉得今天的事不寻常,可是她万万没有想到,她一门心思袒护的刘氏,竟然背着她,做出如此违背伦常、混浊南宫家子嗣之事,枉费她多年一片苦心,还有意栽培南宫云飞……谁知他竟不是南宫家的子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