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惜笑着道:“其实,想要酿制大量的桃花酒的话,也不是不可以。关键是,得种植大片属于咱们自己的的桃林,这样的话就可以采集到大量的桃花来酿酒咯!这后的山里里,就是种植桃树的好地方,还可以在小清河前面,购买几十亩土地用来种桃树。”
白荷一听,立刻就咧嘴笑了:“好哇!好哇!这个主意好得很!我的庭院里,也可以种几十棵桃树,还可以在母亲和大哥的庭院里,也种上十几棵!再有,小清河的前面,大哥似乎买了几十亩的地,可以跟大哥要上十亩八亩的,应该不成问题!”
“你大哥在小清河的前面,买了不止几十亩的地,应该有一百多亩吧!这样,我做主叫他让出三十亩的旱地,用来专门种桃树吧!”白夫人的兴致也非常高,乐呵呵的道。
顾惜微笑点头,表示赞同。内心里,她早就打定了主意,要将附近的几个小山岭买下来,开垦成果园、药材园,并种上一些花生黄豆和淮山什么的。
光明商号的管理大权,除了财务部门依然由她亲自出任财务总监之外,其他部门的大权她已经基本上都交到了张不凡的手中了。她这财务总监,也只是隔上十天半个月,才会去光明商号旗下的各个分店,来一次抽查和小型的审核。
财务部的具体事宜,都是由河川在处理,换言之,河川如今是光明商号的财务部经理,统管着财务部的各项事宜。他手下的好几个得力干将,是顾惜当初在石榴园办的强化训练班出来的顾氏家族的子弟,也是训练班里的佼佼者,无论是才干还是品行,都是无可挑剔的。
如今的顾惜,几乎是卸下了一切重任,无所事事的她,就想着要种种庄稼和果树、花儿什么的,充实一下自己的生活。希望通过和大自然的亲密接触,通过挥洒汗水,从而达到启迪心灵,收获快乐和幸福的目的。
劳动,是一种美德;收获,是一份幸福!
这一世的顾惜,一直都是这样认为的。
******
话说,莫愁离开小清河花园的时候,在隐秘的角落处,有一个鬼祟的身影,悄悄的跟随了上去。在远离小清河花园的地方,僻静的山林边,那个鬼祟的身影拦住了莫愁的马车。
“你是何人?想要干什么?!”碧桃壮着胆子,对着眼前这个五大三粗的男人,大声的喝问。声音里,带着微微的颤音。
“姑娘别怕,我是乔府的人,想要和你家小姐谈一谈。”那男人察觉到了对方的恐惧,连忙说明了自己的来意和身份。
“乔府?很抱歉,我不认识乔府的人,请你让开,我的身子不是很舒服。”莫愁掀开车帘,露出一张隐忍着痛苦的脸庞来,声音里有着哀求,也有着惊恐。今天侯府一行,让她受惊不小,至今依然心有余悸。
大汉赶紧的道:“乔府,就是威远侯乔慕远父母住的府邸,在下乔三,正是威远侯父亲的长随。莫小姐不要害怕,你和侯府的人争吵时,大老爷就在附近。乔三就是奉大老爷之命,来接小姐去乔府的,正好你身子也不舒服,看大夫要紧,就跟乔三回乔府去好好调养吧!”
“远郎(乔慕远)的父亲找我?你说的,是真的吗?”莫愁听了乔三的话,不禁又惊又喜,眼睛睁得大大的。
“远郎?”乔三微微愣了一下,随即就明白了过来,就用力的点点头,很肯定的道:“没错,正是七少爷乔慕远的父亲,让在下来找你,希望你可以去乔府调养身子。等到过一段时间,七少爷从边关回来了,再让他把你接去侯府!”
莫愁原本萎靡的神情,眼见着就雀跃了起来,眼里有泪光点点。这是激动和喜悦的泪光,想着在不久以后,就可以堂而皇之的被大红花轿抬进威远侯府,她心里的喜悦一下就满满当当的。
“好,谢谢,谢谢!我这就去,现在就去,这就跟你去乔府,去见大老爷!”莫愁心里那个激动啊,话说的磕磕绊绊的,对乔三使劲的点头。
“那就请跟我来吧!”乔三调转马头,往回走了十几步,上了右边的一条官道。那条官道,是通往乔府那边的近路,莫愁还是明白的,连忙让车夫赶紧跟上乔三。
莫愁被安置在了乔府的落霞居,那是乔家大房专门用来安置姨娘的院落,紧挨着乔正刚宠妾樊氏的院落。一切待遇,比照樊氏的标准。
入夜时分,廉夫人从娘家齐国公府回来了,听说了莫愁搬入乔府的事情,就怒气冲冲的去找乔正刚算账去了。
“你到底打的什么主意?那个叫莫愁的小贱人,你为什么要把她接进府里?而且,还把她当小祖宗似的给供起来?!”
一看到乔正刚,廉夫人就直接责问上了,心里眼里都燃烧着怒火。她虽然对顾惜有意见,不是很待见顾惜,但是那个不要脸的莫愁,她更加的不待见!她的宝贝儿子,岂容一个不要脸的臭女人设计?!
而且,相比较之下,她忽然就觉得,顾惜是多么的端庄大方,多么的聪慧睿智,多么的贤良淑德,那个叫莫愁的贱女人,跟顾惜一比,顾惜就是善良可爱的仙女,而莫愁简直就是一个烂货!
“夫人,不要生气嘛!那个莫愁,她好歹也是世家的女儿,也是身家清白的女子,还是够资格做慕远的贵妾的!再说了,不看僧面看佛面,她的肚子里还怀着我们的孙儿呢!”
乔正刚今天心情不错,难得的没有跟自己的妻子计较,这几个月以来,他可是从未给过妻子好脸色。不为别的,就为顾惜将大把的银钱,都白白的捐献给了远征军,却只给了他三千两银子的养老费。这一笔账,他非常蛮横的,算在了妻子的头上。
不过嘛,如今那个莫愁怀上了儿子乔慕远的孩子,乔正刚心里憋了许多的那口恶气,总算纾解了许多。哼!顾惜,我倒是要看看,你怎么把一个怀了自己夫君孩子的女子,给硬生生的拒之门外?!莫愁虽然只是一个庶女,但是她到底还是百年世家的女儿,打上了莫氏家族的烙印。莫氏家族人才辈出,在朝为官的人,数不胜数。在江湖上,也有不少身怀绝世武功的人,也不是顾惜可以随意招惹的!
不过,廉夫人和乔正刚想的,分明就不一样,大大的不一样!她可是收到了儿子的亲笔书信,儿子在信中将莫愁的事情透露了一点点,暗示她自己和莫愁半点关系也没有,如果莫愁做出什么惊人之举来,让她不要上当受骗。
在信中,儿子还说了许多远征军的事情,告诉她这一次如果不是顾惜倾囊相助的话,他早就死了十次八次了。顾惜是个好女子,善良聪慧,对他一心一意,情比金坚,值得他用真心真情去回报。希望阿娘可以和顾惜冰释前嫌,和睦相处,不要做出让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来。
信中,还说了很多很多,说其实在顾惜的心里,还是很敬重很心疼她这个婆婆的。就在他出征之前,还想着要帮助她这个婆婆,赢得公公的宠爱,帮她这个婆婆打击公公的那些莺莺燕燕。
可是,举办茶话会的时候,顾惜很真心的邀请她去威远侯府参加茶话会,并小住或者长住,但是她却半点面子都没有给顾惜。为此,顾惜在出席一些宴会的时候,总是免不了被一些小人嘲讽,说顾惜对自己的公公婆婆如何的恶毒,如何的不孝顺,弄得顾惜心里很是郁闷(这些事,当然不是顾惜跟乔慕远说的,而是听援军的将士说的)。
“是吗?顾惜她居然曾经对我这么的用心,这么的真诚,这么的体贴关爱?可是,我都对她做了什么?”廉夫人喃喃的说着,想着自己的宝贝儿子,曾经数次的徘徊在生死的边缘,而自己却并没有为他做什么该做的事情,也没有尽一分的力。现在想来,十分的汗颜。
相反,顾惜一个十七岁的孩子,一边要照顾怀孕的阿娘,一边要为慕远操心焦虑,一边还要承受来自公公婆婆方面的巨大压力。说实话,如果自己的女儿这么的可怜,那自己不是要心疼死?
顾惜这个儿媳,除了不准慕远纳妾之外,其他的方面,确实是无可挑剔的!多年以前,她只是自己的忘年交的时候,在自己的眼里,不是天下无双的么?怎么一成为婆媳,自己就对她挑三挑四了呢?
廉夫人看着儿子厚厚的书信,回首过往和顾惜有关的点点滴滴,心里很是羞惭,很是疼惜,很是懊悔!早知如此,又何必当初?如今,她慢慢的,也想通了:换了哪一个女子,也不会待见给自己夫君塞小妾和通房丫头的人!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这个道理,自己怎么就忘得干干净净呢?想当年,婆婆和其他乱七八糟的长辈,也打着各种名义,往乔正刚的房里塞小妾和通房丫头,自己不是也一样恨得牙痒痒的?不是也把那些人当成仇人了么?
顾惜后来不跟她这个婆婆计较,肯为了她那么的用心,又对慕远那么的真心实意,她这个做婆婆的,倘若还执迷不悟的话,那也就白活了,也就当真是一个冥顽不灵的恶毒婆婆了!
“问你话呢,在想啥啊?那个莫愁,你得多关心一下,毕竟她的肚子里,可怀着你我的孙子嫡长孙呢!”乔正刚带着薄怒的话儿,打断了廉夫人的思绪,把她从沉思中给拉了回来。
廉夫人微微皱眉,看了自己的丈夫一眼,淡淡的道:“慕远来信了,专门说了莫愁的事情,他说他和莫愁之间,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和莫愁欢*爱的,另有其人!”
“不可能!”乔正刚大喊了一声,驳斥道:“一定是顾惜那个贱*人逼迫咱们的儿子,不准他纳小妾的!可怜的莫愁,都有了身子了,还要被顾惜那个小贱*人如此的算计迫害!我只有一句话:我乔家的骨肉,绝对不能流落在外!莫愁和她肚子里的孩子,我坚决护到底,就给她一个贵妾的身份吧!”
“什么,给莫愁那个贱女人贵妾的身份?不!我是绝对不会答应的!甭说贵妾的身份,哪怕是通房丫头的身份,我也不会同意!那种搅乱儿子生活的蠢事,我是再也不会做了,只要儿子和儿媳和和美美的,那比什么都好!”廉夫人断然否决,态度非常的坚定。
“哼!你不同意,我同意就是了!”乔正刚很不屑的看了妻子一眼,非常霸气的道:“不过是一个贵妾而已,那有什么不可以的?如果莫愁生了孙子,我还会叫慕远给她一个平妻的身份!”
“平妻?你疯了不成?!”廉夫人大惊失色,不甘示弱的道:“顾惜可是和硕郡主,别说平妻了,慕远哪怕是纳一房贱妾,都得经过郡主的同意。如果强行纳小妾收通房丫头的话,郡主是可以去告官府告状,慕远是要受到律法的制裁的!”
“瞧你说的,真是头发长见识短!”乔正刚很不屑的瞥了她一眼,嘲讽的道:“就在半年前,就在远征军出发的第二天,圣上就下了一道谕令:和皇族没有血缘关系的郡主、县主和公主,她们的夫君都可以收通房纳小妾,想要娶平妻也不是不可以,只要那个女子生下的孩子是嫡长子,那就可以考虑!”
“什么?!”廉夫人一听,顿时觉得如雷轰顶,脸上苍白极了。她的心里转过无数道念头,最后涌上一股异常悲凉的感觉:徐瑞下的这道谕令,怎么看,都是冲着顾惜而来的!
她沉浸在震惊之中,为顾惜觉得心酸难过,乔正刚却还在她的耳边喋喋不休:“咱们自己的儿子,你我都不心疼不为他着想的话,那他就是在是太可怜了!作为一个男人,这辈子只能对着一个女人,连通房丫头也不给收,不能享受左拥右抱的人生乐趣,那实在是亏大了!总之一句话:我的儿子,我来守护,我来疼爱!”
廉夫人的心“咯噔”了一下,嘴角漾起一抹苦涩的笑容,继而又带了点嘲讽的意味。
嗳哟!是的了,乔正刚本人,不就是在新婚的时候,就接连收了好几个通房么?虽然,那是七大姑八大妈和他的母亲,打着关心他疼爱他的名义,硬是塞给他的,美其名曰:长者赐,不可辞!
然而,他自己后来不也很快就和那些千娇百媚的女子,打得火热么?这二十几年以来,前前后后,他也纳了十几个小妾了!如今,庶子庶女,也有十几个。他最小的那个宠妾,今年才十六岁,比小儿媳顾惜还要大一岁!
正自自大。哼!他自己一天到晚,想着左拥右抱,也以为她的儿子乔慕远,也是此等烂人么?!
廉夫人在心里冷哼一声,什么话也没有说,转身就走。乔正刚在后面追着叫:“哎!莫愁那里,你多关心一下,我一个做公公不方便去!”
廉夫人没有答话,头也不回的走了。
******
话说,顾长远带着一百五十个女“志愿军”,五十个男“志愿军”,在顾一和秋水的陪同下,不远万里的,来到了西南边关。
乔慕远带着边关的将士们,列队迎接大国师兼钦差大臣顾长远,营区一片欢腾。Pxxf。
“爷爷,一路辛苦了!”顾天山上前和顾长远热烈的拥抱,眼里有着泪光。这泪光,有喜也有悲。
“孩子,你受苦了!”顾长远的声音有点哽咽,也是泪光点点,心里满是心疼和悲凉。顾家这几年,还真是多灾多难,好在有惜儿这么一个大福星,要不顾家早就垮了!
夏日的夜晚,明月当空照。
清风习习的河边,顾长远、顾天山,还有乔慕远、欧阳东风几人,肩并肩的坐在河堤上谈心。顾一、顾五和莫小多云上飞(乔慕远的贴身侍卫),手持宝剑,在附近放哨警戒。
“慕远,你老实交代,那个叫莫愁的女人,她肚子里的女圭女圭,是否是你的?!”顾长远开门见山,毫不客气。
乔慕远的心一惊,连忙为自己分辨:“回太爷爷的话,慕远压根就没有动过莫愁一个手指头,她肚子里的娃儿跟慕远半点关系也没有!”
其余几个听了顾长远的话,也不禁大惊失色,齐齐追问道:“太爷爷,此话怎讲?您老人家,是如何知道莫愁的事情?”
顾长远瞪了几人一眼,冷哼一声:“如今,京城内外,满是流言!说一个叫莫愁的女子,怀了威远侯乔慕远的儿子,就等着做威远侯夫人呢!而且,还有人说,堂堂的威远侯,居然在大敌当前的时候,婬*乱边关军营,实乃军中败类!”
想起惜儿经受的痛苦折磨,顾长远就硬起了心肠,决心要借机震慑一下乔慕远,让他谨记教训,以后都不敢再和女人纠缠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