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晨曦毫不示弱,反唇相讥:“哼!别狐假虎威了,你不过是一个被顾家休弃的女子,有什么资格对顾家的事情指手画脚?这脸皮,简直比城墙还要厚,真是不要脸啊!”
“你,你好歹是我的侄女儿,就这么跟自己的姑姑说话么?”季云舒气得浑身发抖,看着这个自己疼爱了多年的侄女儿,满脸的不敢置信。
在云雾山庄的时候,她对这个侄女儿,是那么的关心体贴。因为惜儿远在京城,她把对女儿的疼爱,都转移到了季晨曦的身上,简直就是把她当亲生的女儿在疼爱。后来,又让惜儿把她带回京城,惜儿也是把她当成嫡亲的姐姐,好吃好喝好穿的,全都先紧着她。
没有想到的是,竟然会是一只白眼狼!
除了替自己和惜儿觉得不值外,她也为大哥感到很心疼,为大哥的女儿变成这样,而感到万分的难过。大哥、爹娘和侄儿一直呆在杏花村,她和惜儿接连去了好几封信,他们都没有回到京城来。这件事情,惜儿觉得透着古怪。
只是这一年以来,发生了太多伤心难过的事情,惜儿一直都腾不出手来,也没有什么心思去江南探个究竟。如今看来,事情的根源,应该是出在这个侄女儿身上了!
“哼!是我的姑姑又如何?你和你的女儿做事不公道,否则的话,我和我的阿娘,又如何会落到这般的地步?哦,你的女儿成了郡主,又嫁给了高高在上的侯爷,我却依然一无所有,连个好男人都没找到!凭什么?凭什么表姐们两个,区别会这么的大?还不是你和你的女儿黑心肠,自私自利,自管自己,不顾我和阿娘!”
季晨曦开口就是一顿狂轰滥炸,把季云舒心里仅剩的一点骨肉之情,也炸得无影无踪!如今,她除了惜儿和朗儿需要她这个做阿娘的维护和保护之外,膝下又有了一双年幼的儿女,岂容一个不知道好歹的白眼狼侄女儿如此的嚣张跋扈?!
“放肆!到底是谁黑心肠,忘恩负义东西,简直就是白眼狼!”季晨曦盛怒之下,抬手就给了季晨曦一个耳光,冷笑道:“我和我的女儿如何待你,天知地知,很多人都知道!说实话,我待你,如同对待自己的女儿;惜儿待你敬你,甚至比对自己嫡亲的阿姐还要好!你吃的喝的穿的用的,哪一样不是惜儿挣的钱买来的?无论是金银首饰,还是衣服鞋袜,哪一样你不是比惜儿的还要好,还要多?”
季云舒气得七窍生烟,眼里和心里,都再也没有给这个侄女儿留半分情面了:“我的女儿顾惜,只是你的表妹而已,她有义务和责任供你吃,供你喝,供你穿么?!你个不要脸的东西,不知道报恩也就算了,如今竟然恩将仇报!哼!也难怪人家要说:升米恩斗米仇了!”
眼前的季晨曦,让季云舒想起了顾惜讲述的《农夫和蛇的故事》里的毒蛇,想起自己因为心疼季晨曦,而跟女儿闹的几次别扭,心里就又自责又内疚。而眼前这个被自己疼爱了多年的侄女儿,这么一副可恶的嘴脸,让她的心一阵阵的刺痛,当真是难过极了!
这个她把她当女儿一样疼爱的侄女儿啊,怎么会变成这样?大哥知道了,一定很伤心很难过吧?爹爹和娘亲,也应该受到很大的刺激吧?不行,得赶紧将爹爹和娘亲接到身边,好好的照顾他们,安慰他们!
季云舒的心里惊涛骇浪,转瞬之间,就做出了一个重大的决定!她一声断喝:“来人,把这个忘恩负义,以德报怨的东西给我赶出去!日后,不准她踏入石榴园和护卫将军府半步!”
“是,夫人!”立刻就有两个膀大腰圆的婆子迈步上前,左右挟持的,将季晨曦给架了出去。季晨曦拼命的挣扎,使劲的叫喊,却没有人给她说一句半句的话。
只是,这一幕,却落入了一个有心人的眼里。在此人的心里,由此酝酿开了一个阴谋诡计,生出了险恶的用心。季晨曦被赶出石榴园,一路沿着墙根灰溜溜的往前走,刚一道转弯的地方,就被那个有心之人给叫住了。
过那后慕。“来人,备车,去威远侯府!速度快一点!”季云舒目送着侄女儿拼命挣扎的背影,觉得情况大为不妙,这个侄女儿如此的不顾脸面,当众挣扎叫喊,莫非是杏花村那边出了什么事情么?
马车一路上风驰电掣一般,速度达到了极限,心情焦虑的季云舒一下马车,问清楚门房顾惜在哪里,就直奔凝翠堂。
顾惜正在凝翠堂,招待几位世子夫人和侯夫人,还有几位一品大员的妻子和女儿。今天来罗府恭贺的客人太多,罗夫人招呼不过来,罗家也不够清净,没有办法,就只好请顾惜出人出地方,帮忙招待一下这些“大佛”。
杏花来报:郡主,虎威将军夫人找您有急事,请您过去一下,夫人在那边的客厅等您!”顾惜连忙跟大家告退,跟杏花去了隔壁院落的客厅,这个院落正是季云舒以前住过的院落。如今,一切摆设都没有动过,依然给她留着,日后可以时不时的过来小住几日。
季云舒满脸的焦虑,一看到顾惜,就含泪道:“惜儿,快派人去看看你的姥爷和姥姥,阿娘担心他们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阿娘,别急,有话慢慢说。”顾惜连忙安慰她。
“是这么的,你表姐刚才找到石榴园去了,很嚣张很反常的样子,压根就不是阿娘印象中的晨曦了!”zVXC。
季云舒忍住眼泪,将季晨曦的话和表现,一五一十的跟顾惜说了。话儿说完,就眼泪汪汪的看着顾惜,满眼的凄惶担忧。
顾惜沉吟了一下,就很果断的道:“阿娘,不要太担心了,惜儿立刻就派六月和云野去一趟杏花村!让他们快马加鞭的去,骑我和慕远的坐骑去!”她和乔慕远的坐骑,都是千里马,原本二十来天的行程,最多只要两天就可以到达!
季云舒泪如泉涌,由衷的道:“谢谢惜儿,阿娘谢谢你!”在她的心里,是万分庆幸的,庆幸自己有这么一个既聪慧又果敢、又孝顺的好女儿。
安抚好了阿娘,顾惜就回到了凝翠堂,继续陪客人去了。来客中,有梁尚书的夫人和女儿,还有左相大人的夫人和女儿,这两人都是和她关系非常好的人,跟阿娘季云舒的关系也很好,说啥都不能怠慢。
豆豆过来,带着几个小姐去海棠园玩去了,同去的,还有隔壁白夫人的女儿白荷,以及乔慕远的一个庶妹乔紫草。这个庶妹,是乔正刚第五房小妾杜姨娘的女儿,她的亲生母亲极其的软弱。杜姨娘在生乔紫草之前,被乔正刚宠爱过一年,但是一生下女儿,乔正刚的目光就没有再停留在她的身上,失去宠爱的母女俩挺可怜的,是个人就敢欺负她们。
不过,杜姨娘是个很良善的人,对廉海莹一直尊敬有加,即使在很得宠的那一年,也没有对主母有半点不敬的言行举止。由此,廉海莹也就愿意对她和她的女儿好一点,没有把她当情敌看。这么多年以来,如果不是廉海莹关照她的话,这孩子早就被那些妖妖娆娆的小妾给吃得连骨头渣都不剩了!
前段时间,乔正刚一下就发卖掉了八个小妾,杜姨娘也被遣送到了偏远的庄子里去。只留下八岁的女儿紫草,孤苦无依的,被人推入荷花池,差点就给淹死了。乔慕远很心疼这个庶妹,就和顾惜商量,将紫草接到了侯府,跟他们生活在一起。
罗府,高朋满座,热闹非凡。
新娘子接进门,很快就拜过堂,送入了洞房。
罗俊彦掀开了红盖头,依萝低垂着脑袋,满脸的娇羞和幸福的样子,深深的打动了他的心。喜悦和幸福的感觉,忽然铺天盖地的,就蔓延在了心田。
这个女子,这个叫依萝的女子,就是他的新娘,是他要相守一生的妻子!原本还有点惴惴不安的心,有点点遗憾和摇摆的心,在这个瞬间,一下就沉静了下来,并且坚定无比!
他成亲了,他真的娶妻了!从这一刻开始,他就必须对妻子负起责任来,好好的疼她爱她,给她应有的幸福和快乐!不,是给她最大的幸福和快乐!顾惜再好,也不能和他相守一生,在往后的岁月里,陪伴着他那个人,是依萝,是他的妻子!
“依萝,我会好好的疼爱你,希望你可以和我一起好好的过日子,互相信任,互相爱护,共同创造幸福美好的未来!”8564284
罗俊彦将娇羞美丽的妻子揽入了怀里,心底仅剩的那一点点遗憾和动摇,在这个瞬间,尽数的消散了,再也找不到踪影!他在依萝的耳边,深情的诉说着,柔情缱绻。
“相公,谢谢你能够爱我!从今往后,我当竭尽全力,跟你一起打造幸福美好的未来!依萝向你承诺,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依萝娇羞的笑了,笑语盈盈,眉宇之间洋溢着浓浓的幸福。对于崭新的未来,她的心里是期盼的,也是自信的。
罗俊彦笑容舒展,低头深情的吻了下去......红烛“噼噼啪啪”的燃烧着,大红喜幛摇曳生姿。新房里,春光旖旎,欢*爱的极致愉悦,在空气中蔓延开去......
人生幸福与否,有的时候,其实是在一念之间。罗俊彦放下了对顾惜的执着,努力的去接受另外一个值得爱的女孩,并由此而收获了爱情,赢得了真正属于他自己的那一份幸福和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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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宵苦短,罗俊彦和依萝一夜旖旎,乔慕远和白云翔,却差点被人给祸害了。
喜宴过后,乔慕远和白云翔在小清河花园的茶楼,联合招待几个特意从远方赶来的好友。茶楼后院的露天茶室,安静优雅,今天晚上乔慕远出钱给包了下来。偌大的露天茶室,就只有他们这一桌的客人。
不过,很奇怪的是,喝了一杯茶,大家就都晕晕乎乎的,只觉得内力使不上劲。就在这个时候,忽然来了几个妖妖娆娆的女人,其中一个直奔乔慕远,笑得妩媚至极:“嗳哟,侯爷,我是惜儿的表姐季晨曦,你还记得么?这惜儿也真是的,怎么把侯爷扔在这里不管?这样可不行啊,不如我来扶侯爷去屋里歇息一下吧!”
季晨曦说着,伸手就扶住了乔慕远,两只丰*满的雪兔使劲的挨擦着乔慕远的胳膊,让他不禁热血沸腾,一下就有了强烈的反应。凭感觉,他判断刚才喝下肚子里的茶水,一定被人下了烈性的春*药!而这个季晨曦,十有**,就是那个罪魁祸首!
“滚开!”乔慕远凭借着最后尚存的一丝理智,用力将季晨曦退出一丈之外,推得她跌倒狠狠的摔倒在了地上。后院的地板,都是坚硬的石头铺成的,这一跤,摔得她呲牙咧嘴,呼痛连连。
乔慕远艰难的从随身的腰包上取出一粒清心丸放入嘴里,药丸入口即化,顿时让他清醒不少。随即,又从腰包里取出一个花生般大小的信号弹,往天空中使劲一扔,信号弹在天空中化成一朵朵蓝色的火花,并发出尖锐的破空声。
云上飞在看到信号弹的第一时间,就快速的赶了过来,茶楼的大门竟然被人从里面给反锁了。他知道自家主子是在后院跟朋友喝茶的,就飞跃了高墙,跳落在乔慕远的面前。
云上飞来到的时候,正看到一个穿着非常的女子,正一边月兑着外衣,一边向乔慕远扑了过去。此时此刻,乔慕远已经瘫软在了地上,双眼已经快要睁不开了。云上飞右手一扬,准确的打中那女人的穴位,将她定在了远处,一动也不能动。
乔慕远松了口气,最后的一点意志力,就此消散,失去了意识。云上飞大惊失色:“主子,您这是怎么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