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上官申漓淡淡说道。那小宫女连忙跟上,而云浮却没有动。
“云浮,你……”上官申漓看着她,有点犹豫。
云浮笑笑,说道:“娘娘先去,奴婢还有些事情需要处理。”云浮的神情有点异样,这么长时间来,云浮还是第一次这么生疏的跟自己说话,上官申漓的心里不免有些难过。
“你不陪着我,我心里很忐忑。”上官申漓认真地说道。
云浮走上前,对着上官申漓微微一笑,“娘娘,以后很多事都要自己去面对了。奴婢希望娘娘一帆风顺。”
上官申漓的心突然地一坠,隐约间,她已经察觉出什么不对,一把抓住云浮的手,“云浮……”
云浮的一双美目深深地看着上官申漓,“昨夜奴婢说过的话,娘娘,还请斟酌。”好像是决绝地一笑,“娘娘以后要保重。”
“请娘娘移銮!”外面,一个红衣大太监高声叫道,这是在催她赶紧离开。
云浮微笑着,慢慢地给她跪下,认真地磕了个头,“奴婢恭送皇后娘娘。”
上官申漓知道,这一别将会是永别了,云浮她只怕是再也见不到了。
从上次见太后,到现在也有些日子了,再次见到这个精明的女人,上官申漓有点不敢相信她衰老的速度。原来是保养的很好的雍容华贵,现在居然已经堆满了细密的皱纹,以前满头的乌黑发丝,现在已经变的花白,不过才几个月的时间,看来,跟金恪尧斗法,果然让她心力交瘁了很多。
上官申漓穿着那身极其笨重的礼服,微微给太后行了个礼。
太后命人把她搀扶了起来,并且体贴的还给她赐了座,然后屏退了所有人,空荡荡的内殿里,就只剩下她们两人。
“怎么?不演戏了?”太后十分威风的看着上官申漓,静静的问她。
上官申漓微微一愣,“太后,您的话臣妾听不明白。”
“听说你在罗刹国国王面前,一直自称陈小麦。”太后双面有神,语气一贯的威风,“这难道不是在演戏?”
的确,自称陈小麦她倒是的确在演戏,“的确,那个陈小麦是臣妾在演戏,为了让那些罗刹人大意,臣妾才装疯卖傻自称陈小麦。”反正这都是为了她们大金,有什么好隐瞒的。
“你倒是蛮坦白的。”太后有些惊讶,“得了,哀家如今都已经虎落平阳了,你就不用再演戏了。”
“太后,您的话臣妾还是听不明白。”都已经承认了,还想她怎么样?
“当初你在哀家这里,便假装给哀家做事,实际上,却暗地给帮了皇上不少,现在我们应该也没什么利益的纠葛,你自然也就不用再在哀家面前演戏了。”太后突然话锋一转,“这孩子也快出生了吧?”
上官申漓愣愣的看着太后,原来她早就知道自己一直对她阳奉阴违,“原来太后您早就知道了,那么今天传臣妾来,是……”虽然这个老狐狸已经没了利爪,可狐狸终究还是狐狸,不得不防。
太后冷笑了一下,“你果然不笨,其实,皇上比哀家更早知道你一直在演戏。”
上官申漓震惊的睁大眼睛,不能相信自己听到的,的确,她也曾经怀疑过,虽然自己做的并不明显,可依金恪尧的聪明,他不可能不知道,自己为他做的一切,但是,如今看他一直把自己摆上台面,极尽全力的要把自己便成后宫众人的箭靶,这样看来,他还是恨透了她的,他知道?可能吗?
太后似乎很满意上官申漓的反应,接着说道:“你一定很好奇,既然皇上一直都知道你的所作所为,可为什么还要一直极尽全力的把你摆上台面?其实,他是为了一个人,一个并不是你的女人。”
并不是她的女人,明白了,原来一直被他摆上台,为的就是借她来保护那个女人,看来,莞儿说的并不错,沈忆昔的确是金恪尧的新宠,而且还被宠上了天,“不过就个女人罢了,皇上一时贪新鲜,男人嘛,正常的。”
虽然在笑,可她的心里多少还是有些难过的,不管她到底爱不爱金恪尧,可如今她的肚子里毕竟已经有了他的孩子,说自己一点都不在乎他,一点都不会吃醋,连她自己都不相信。
“说你聪明,关键时刻却又笨的要死,难道你看不出皇上对沈贵妃是真的宠爱吗?”太后阴冷的笑着,“不过,你也不是完全没有资本的。”太后直勾勾的看着上官申漓,嘴角竟然挂着一丝玩味的笑容。
明白了,原来说了这么久,太后不过是要自己再次帮着她对付金恪尧,“您的意思,是让臣妾用肚子里的孩子,来跟沈贵妃争宠,好打乱皇上的阵脚?”不过现在金御堂已经不在了,太后您这又是何苦呢?就算让您钻到空子,您有从哪里找个人来做这大金的皇上呢?上官申漓苦笑了一下,怎么到了这份上,自己还会下意识的为那个下半身着想,原来,自己的确不是一般的傻呀。
“哀家始终都觉得,你的的确确是皇后的不二人选,比什么沈贵妃之流的强的多,至少,你比她有脑子。”太后笑的很诡异,看的上官申漓浑身直发冷。
意识到特地叫她来密谈,太后一定是有自己的目的的,就像之前对她所做的一样,太后果然不是一般的狡猾呀,至于她,现在的形式下,除了什么都不做,静静的等着,也别无它法了。
“而且,由你来当这个大金的皇后,哀家和皇帝也都会接受。”太后紧紧盯着上官申漓的眼睛,“不过,据哀家观察,似乎皇上对你也慢慢的也用了心了,这似乎有那么点意思了。”
呆呆的看着自己的肚子,上官申漓什么都不想说,不对她用心还好,这真的用上了心,她可要怎么对他才好呢?
太后对上官申漓的不理不睬有些不高兴,不过也就一会,便马上就恢复了正常,“现在看看你,还真觉得你其实是个挺出众的女人,长得不错,性格也好,还有点小聪明。不过,”她冷冷一笑,“你为人太善太直,不像是六宫之主该有的个性。”
上官申漓叹口气,她一直都知道,善良直率与这勾心斗角的后宫之中的确是一种罪。
“不要以为,皇帝对你用了心就会爱上你。”太后突然加重了语气,“只有哀家才懂他,他谁也不会爱,他爱的只是他的大金江山、他的一统皇权。”
这些,她都知道,一直都知道,不过,太后这么直白地说出来,还是让上官申漓有些难过,“您想说什么,就明说吧。”太后铺垫了那么多,一定有她的目的。
太后笑了笑,“皇后,难道你已经爱上了皇上?”
爱?也许吧。只是,一直以来爱的都很不明不白,一直都很纠结,上官申漓回答不了,只是默然地看着太后。无言,也是一种答案。
“他在利用你。”太后轻叹,眼神中闪过一丝怜悯,“如同,当初利用御堂一样。”
这一点,她何尝不知道,可是被人这么直接的点破,她的心还是有些痛,突然,上官申漓觉得自己的胸口有点发闷,表情也僵住了。
“不要相信金恪尧的话。”太后坚定地说,“他突然让你正位,为的是保护沈忆昔。你知道吗?”
我人人自。“您到底想告诉我什么?”上官申漓颤着声音,呆呆地问道,心里面的压迫感,就要让自己窒息了。
“你不是这么笨的,皇后。”太后淡淡说道。
上官申漓已经完全明白了,定了定神,悠悠的说出了后面的话:“太后是想让我利用肚子里的孩子,跟沈贵妃斗法,从她手里夺过代理皇后之职,掌管六宫,原本,这一切倒也不必我来做。可莞儿一直被皇上嫌弃,宁春花又有个做将军的哥哥,家族势力已经很强大了,再给她机会,只怕就很难掌握了。这样算来,也就只有我,才是最合适站出来收拾还这个局面的,因为,我在朝中没有任何的关系,即便有一天,要废掉我,也不会造成前朝的动荡,没有什么损失,是这样吗?太后娘娘?”心痛,不知道是因为自己早已明白事情的真相,还是,为着金恪尧又一次的欺骗和利用。而自己,竟然还这么傻地信着他。想起刚刚太后还说自己聪明,现在回想起来,怎么这么像是对自己的嘲弄?Pxxf。
上官申漓的一大段话让太后沉默了很久,“皇宫,原来你都知道。果然是很聪明。”
如果她能够一直理智,应该早就明白了。怪只怪,自己还是放任了情感。不知道是因为金恪尧的手段太高,还是自己的确太笨。
“您想说的,我已经都明白了,现在,我可以走了吗?”上官申漓僵直地站了起来,心里很乱,看着太后,竟有了些不耐烦的感觉。
太后也站了起来,走到她的面前,没有任何表情地说道:“你还是心痛了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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