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疚而尴尬的金恪尧头也没回,走的极快,心如死水的梨涡也一直呆呆的坐在那,两人都是各有各的心事,完全没有注意到就在屋子的外面,一双眼睛正死死的盯着他们,直到金恪尧走后没多久,那双眼睛的主人自黑暗中走出,缓缓的走到梨涡面前,“梨涡,你到底是谁?”
桃姐眯起眼睛完全没有了之前的和蔼,脸上有的除了杀气,还是杀气,“为什么你的手臂上会有那样的一个胎记?为什么皇上会对你如此的着迷?你究竟是谁?”
梨涡抬起头来,有些茫然的看着桃姐,对于她的愤怒梨涡不知道怎么解释,不要说她现在说不了话,就算是能说,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跟桃姐解释这一切。
“好了,今天你也幸苦了,就早些休息吧!”桃姐收起那股肃杀之气,重新换回和蔼的笑容,“我会跟皇上说的,要他以后都不要再来骚扰你!”
感激的点了点头,梨涡拖着沉重的身子,一步步走回自己的房间,一关上门,她整个身子都瘫软了下来,深深的叹了口气,无奈、累、伤心各种情绪通通涌了上来,自己原本就是个普通的人,二十一世纪的社会里也有斗争,职场上形形色色的人,为了更高的职位勾心斗角,这些她不是没经历过,甚至自己也耍过些手段,可这皇宫之内的斗争,她却觉得有些力不从心了。
虽然之前她想要为青环报仇,想要为孩子报仇,想要害自己的沈忆昔不得好死,可如今被金恪尧折磨了这么久,她累了,真的累了,如果可以选择,她宁愿就这么平平凡凡的过完下半辈子。
“啊……”一个女人尖锐的喊声惊动了已经瘫坐了好久的梨涡,听声音,应该是从桃姐的房间传来的,梨涡连滚带爬的站了起来,冲向了桃姐的房间。
刚到门口,梨涡就皱起了眉头,不知道为什么,这么晚了,沈忆昔居然在这里,再看看,居然没有见到桃姐,疑惑的找了找,终于在地上看到了躺着的桃姐,“啊……”梨涡赶紧跑了上去,咿咿呀呀的叫着,可桃姐身体虽然还有温度,脸却已经变的苍白。
因为不知道桃姐究竟有些什么病,梨涡不敢随便乱动她,只是伸出手指,确定她是不是还有呼吸,还好,呼吸虽然很微弱,可桃姐至少还活着,把桃姐重新放回地上,梨涡抬起头,用充满疑惑的眼神看着沈忆昔。
沈忆昔被她这么一看浑身有些颤抖,总觉得这个丑丫头的眼神很是熟悉,“桃姐,刚刚找人传话要见本宫,本宫就来了,可刚刚进来就见桃姐她已经倒在地上了,然后你就来了,本宫什么都没做过。”
皱了皱眉头,梨涡放弃了对沈忆昔的怀疑,因为金恪尧那么尊敬桃姐,爱屋及乌,沈忆昔是不会,也没有理由伤害桃姐,再探了探桃姐的呼吸,将耳朵贴到桃姐的胸口,因为以前学习过急救知识,观察了这一会,梨涡终于做出了判断,桃姐应该是心脏方面出了问题,于是她按照课上老师教的那样,给桃姐做急救。
很快,桃姐的呼吸慢慢变平稳,眼睛也慢慢睁开了,“桃姐!”沈忆昔惊讶的看着梨涡,没想到这个丑丫头居然还真的有两手,居然能起死回生。
躺在梨涡的怀里,桃姐的脸色依旧有些苍白,她费力的扯动了下嘴角,“你来了?”转头对着梨涡,“把我扶到床上去!”
梨涡一直都感激桃姐这些日子以来对自己的好,见桃姐这样,心里多少还是有些难过的,乖巧的把桃姐安置在床上,站在一旁,不再有任何动作。
桃姐招了招手,沈忆昔也乖巧的走了过来,“忆昔,之前你还不是沈贵妃的时候,我们在一起相处的不错,我也看得出来,皇上对你也是很喜欢的。”
沈忆昔有些害羞的红了脸,“桃姐,您怎么好端端的说起这个了?”
桃姐微微的笑了笑,并没有回答她的话,“你知道皇上为什么会那么喜欢你吗?”
桃姐的话一出口,不但沈忆昔,就连梨涡也都竖起了耳朵,只见,沈忆昔抬起头来,疑惑的看着桃姐,双眼眨呀眨,像个无知的孩子,“为什么?”
“梨涡,去把那边的箱子打开!”桃姐指了指一个箱子,示意梨涡。“里面有副画,把它拿来。”
梨涡依旧很听话的走了过去,找出那副画,转身,走到床前,交给了桃姐。
桃姐在接到那副画的一瞬间,双眼有些少女的害羞,“忆昔,你帮我打开它。”嘴角挂着陶醉的笑容,桃姐双眼冒光的看着那副画。Pxxf。
画才刚刚打开,在场的三个人,除了桃姐,剩下的两个人,个个都吃惊的长大了嘴巴,只见画里画着一个粉衣俏丽的女人,这女人的美倾国倾城,看画的意境,完全就是个仙女姐姐,梨涡吃惊画里女人的美貌,同时也觉得这女人似乎有些眼熟,抬头看了看沈忆昔,虽然她的气质不如画中的女人,可脸长的居然跟那画里的女人有那么七八分相像。
终于就连沈忆昔自己也发现了,惊讶的看着桃姐,“桃姐,这画中人是?”
桃姐独自沉浸到了一个她们无法了解的记忆里,面带微笑着说道:“她就是当今皇上的生母,曾经的嫣然贵妃!”
梨涡终于明白,为什么桃姐在问完那个问题之后,就要自己拿出这副画来了,原来,沈忆昔是因为跟金恪尧生母长的相像才会被他倍加宠爱的,看了看沈忆昔美貌的脸庞,一股浓浓的自卑油然而生。“桃姐,您的意思是我因为跟嫣然贵妃长的相似,所以皇上才?”沈忆昔有些不确定,更加不愿意相信,原来这些日子的宠爱不过是沾了这脸庞的光,她不要,她要的是皇上对她真正的爱。
“皇上才两岁时,嫣然贵妃就因病去世了,那时的皇上还是个女乃女圭女圭,直到他大了些,懂事了,问起自己的生母,我才拿出这副画像。”桃姐慢慢的抚模着那画像,眼里是满满的悲伤,“可他也就只看了一眼,就再也没打开过这画了。”
桃姐的伤心梨涡完全看在眼里,看看那画,再看看桃姐,突然,让她发现一个巨大的秘密,咬了咬嘴唇,碍着沈忆昔,她忍住冲动,继续在一旁看着。
“忆昔!”桃姐擦了擦眼里,和蔼的看着沈忆昔,“我知道你对皇上的心意,也相信在你的照顾下,皇上一定会身体康健,万寿无疆!我这身子一天不如一天了,恐怕服侍不了他多久了,以后恪尧就都拜托给你了!”
沈忆昔被桃姐这么一说,心里的不甘心多少也平复了些,“桃姐,您身体那么好,怎么会……”
“忆昔!”桃姐挥了挥手,打断她的话,“我有些饿了,你能不能再给我做个以前做过的红豆沙?”
沈忆昔微笑着点了点头,“没问题,您等着!”
目送了沈忆昔的离开,梨涡打算把画收起来,可桃姐却摇了摇头,指了指门,“梨涡,你去把门关起来,我有话对你说。”
照着桃姐的话,梨涡关好了门,转身,看着桃姐和蔼的看着自己,拍了拍床边,“来,坐这!”
乖巧的坐了下来,看着桃姐,再看看那画,梨涡用手指了指桃姐,再指指画,桃姐,这画里的人跟你好像呀!
桃姐看着梨涡的眼睛,伸手模了模她的头发,“梨涡,你的眼睛很漂亮,跟我们大金的女子也不一样,你不是大金人吧?”
梨涡摇了摇头,从上官申漓的户籍上看,她就是大金国的人,可为什么眼睛会是蓝色的,她就不知道了。她再次指指画,指指桃姐,桃姐,这画中人是你吗?
“你不知道自己是哪里的人,可桃姐却知道,你是哪里的人。”桃姐缓缓的说着,弄的梨涡瞪大了眼睛,有些不敢确定自己的耳朵,“月绵国你听说过吗?”
梨涡点了点头,当初罗刹来挑衅的时候,她打听过大金周边的国家,月绵国就是其中的一个。
桃姐了然的看了看她,“月绵国一向视猫为圣物,几乎每个皇室的孩子生下来,都会给她们点上一个类似猫爪形状的胎记。至于蓝眼睛的人,就更为普遍了!”
听到这,梨涡下意识的看了看自己胎记的位置,难道她是月绵国人?
“如果我没判断错误的话,梨涡,你应该就是月绵人,而且很有可能是个公主之类的皇室中人。”桃姐突然其实,下了床,做到桌子边,“我们大金国虽然比月绵国强大,可月绵也一直觊觎着大金的国土,曾经不止一次的派些美女前来和亲,借以迷惑大金的皇上,如今,她们派你来,也是一样的目的吗?”
梨涡有些发愣,她完全没想到自己身上的胎记有这么多的故事,独孤傲然凭借这个胎记认出了自己是他的主子,桃姐凭借这个胎记推断出她是月绵国派来的奸细,天呀,这上官申漓究竟是什么身份呀?
桃姐看着发愣的梨涡,双眼眯了起来,一道凶狠的杀气闪过,只见她拿起桌上的匕首,对着梨涡,一脸的肃杀。梨涡眼睁睁的看着她举起匕首,心里暗叫不妙,想她自己都是稀里糊涂穿越来的,怎么就被认定成了奸细呢?陈小麦呀陈小麦,难道你就要这样枉死吗?
“不管你有什么目的,但凡是要危害到恪尧的人或者事,我都会不惜一切的毁掉!”桃姐已经站到了梨涡的面前,“你猜的没错,那画中人,的确是我,我的确就是恪尧的生母,不过,可惜,到现在他都不知道,一直以为我只不过是他的女乃妈!”
桃姐有些伤心,不过很快,那扭曲了的充满杀气的眼神再度出现,“作为母亲,我希望你能理解我的无可奈何,我必须要保护我的儿子。”
的确,作为母亲,为了儿子的确可以不顾一切,毕竟母爱是这世界上最伟大,最无私的,想当初自己不也为了孩子差点放弃一切吗?梨涡认命的闭起眼睛,反正这大金国,她早就呆腻了,早死早超生。
“嗯……”桃姐发出一声闷哼,便直直的倒了下去,梨涡不可置信的睁大眼睛,不是要杀了她吗?怎么桃姐会把匕首插到自己的心脏上?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呀?
容不得自己多想,梨涡赶紧蹲子,想要拔出匕首,只有先止血,才能救活桃姐,可她的手刚刚碰到匕首,就被桃姐牢牢的抓住,死也不放,她努力的想要拔出来,可桃姐就是不放手,直到沈忆昔推开门。
“救我!”桃姐小声的呼救,终于松开手,指着梨涡说道:“她想杀死我!”
五雷轰顶的感觉,梨涡呆呆的看着桃姐,她完全没想到,桃姐居然为了冤枉她,置她与死地而自己自杀,母爱果然是世界上最伟大的爱。
沈忆昔的办事效率果然很快,没过多久,梨涡就被打入了天牢,天牢潮湿肮脏的环境一点都没影响她的震惊,直到金恪尧出现在她面前,她都还沉浸在对桃姐的敬佩里,没错,虽然桃姐用她的死冤枉了自己,可用自己的性命保护儿子的行为,依旧还是感动了自己,自己更加敬佩她的勇气。
“桃姐,没救过来!”金恪尧虽然有些难过,可此刻对与梨涡的关心,对于她处境的担忧,居然远胜过失去桃姐的悲伤,他到底是怎么了?难道他真的放不下她吗?
皇画画你。沉默,梨涡沉默的坐着,为了桃姐的离去,也为了自己的命运,她只能沉默。
金恪尧见她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心里有些焦急,“快说,到底是怎么回事?”虽然这个女人曾经给他戴过绿帽子,曾经背叛过自己,可他就是不相信,她会桃姐下手,这中间一定有误会。
梨涡抬起头,看着金恪尧,桃姐说的没错,金恪尧果然不知道桃姐就是他的生母,不然依他的性格,大概早就把自己五马分尸了,指了指嘴巴,她咿咿呀呀的哼哼了几声,都被你毒哑了,就算是想说,也说不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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